175.十七 军营第一天2(1/2)
“匈奴虽是游牧民族,但行军之法讲求多样而非单一。若是单一之法, 只以精骑与匈奴硬碰硬作战, 岂不是很容易被敌军破解?”赵破奴耐心解释, “弩车在战斗中不止会起到强大的防御作用,更对合围、切断敌军后路有很大作用。卫将军手下, 除却精骑部队之外,便有一队专门训练的弩车部队。”
“哦!”卉紫若有所悟地点头, “可是我过去在长安城内只见过骑兵出城……”
“你见过发兵?”赵破奴显得有些意外,“弩车笨重, 自然是不便于自长安城中穿过。”
卉紫顿悟, 哈哈一笑。这时, 一个士兵奔走过来与赵破奴汇报,说是马匹草料也运到了。卉紫便又跟随着赵破奴去检查马饲料。
“马饲料也要专运?”卉紫凑上前去, 看着几车的马草。
“现下汉军每次出战,中间间隔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虽部分马匹驯养在北方,可各郡兵马却是要拆分虎符回到乡里待命。这人呢, 忽然去了北方要有个适应过程,马儿是牲畜,更需主人帮助。”赵破奴说着, 上前爱抚着拉车的马匹。
“这草料,是北方草原的草?”卉紫自运草的麻袋中揪出几根干草细看。
“聪明!”赵破奴赞许道, 扬手欲批准马车前行。
“哎, 等等!”卉紫忽然脱口道, 伸手拦下了赵破奴。
赵破奴不解地看着凑近马车的卉紫,见她正一根一根从麻袋中向外抽草。虽然抽出的草料只是九牛一毛,但看了半天他还是不免心疼,刚要阻止,卉紫终于停下手来,自其中抽出一根形状异于其他草料的草,举到眼前细细端详。不一会儿一低头,又抽出一根。她顾不上与赵破奴解释,行至后方马车抠了半天麻袋,又抽出几根,把在手里居然厚厚一把。
卉紫走到赵破奴面前,递给他。
“怎么?”赵破奴不解地接过,茫然地摆弄起手中这干草。
“你们买马饲料都不检验呀!”卉紫惊讶地问,“这是乌头草啊!”
“什么乌头草?”赵破奴问。
“这草全国到处都有,东北方草原盛产。用药可起到镇痛作用,可是马吃了……”卉紫皱眉。
“如何?”赵破奴追问。
“可能就——麻醉了……”卉紫看着赵破奴。
“这草这么多种,你怎么知道?”赵破奴将信将疑。
“这草就是断肠草,过去看金庸看多了,好奇就去查喽,自然印象深刻。”卉紫解释着,又从中抽出一根。
“你说什么?”赵破奴听得一头雾水。
卉紫回头打着哈哈一笑:“我是说我跟随师父看了那么多药,多少也有些长进嘛!这也只是中所说,我不甚肯定,不如带回去让师父看看。”
卉紫虽是哈哈笑着,赵破奴却严肃起来:“先拦下这批草料。查清货源。”他说着低头沉思,“先前几批也用去不少,暂时停用,请军医来验过再说……”说罢转身,“刘会小兄弟,可否请循翁——一探究竟?”
“当然可以。”卉紫点头。
循翁皱着眉,好似小孩子遇到了难题一般愁眉不展。
“你说叫乌头?”他眼珠滴溜溜地转,捋着胡须咂着嘴,“此草以根入药,倒是可以叫这么个名字。”他说罢又念道,“这根有止痛功效,可这叶——”他说着,又是一筹不展,忽然计上心头,揪下一叶放进嘴里就嚼,卉紫啊了一声,想拦都拦不住。
“呸呸!”循翁嚼了两下赶忙吐出,取水漱口。放下水杯,吐出一个字:“麻!”
卉紫捂嘴偷乐。
“拿走拿走,这物马可不能吃。吃了打不了杖的!”循翁扔给卉紫。卉紫拾起那草,连忙奔出营帐。
一路奔走打听,终于得知赵破奴此时在主军军营内。但主军军营范围守卫相对严格,即便是很重要的随军方技,也不可贸然入内。卉紫手持腰牌与乌头草,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好不容易见赵破奴自大将军军帐中走出,卉紫连忙远远呼喊招手。
赵破奴放眼一瞧,立刻看到了又叫又跳的卉紫,这时貌似帐内有人问话,他顿了一下,他随即转头回复。卉紫见状,谨慎地转了个身躲在侍卫的遮挡下。不消片刻,赵破奴循声跑来,卉紫这才闪身出现。
“师父说,马不能吃。”卉紫开门见山。
“好在当下用的马饲料,与这一批并非一处货源。原是想马匹提前适应北方草料,不想险些弄巧成拙。”赵破奴担忧地说罢,吁了口气乐观道,“好在小兄弟你,及时发现这异常。”
“嘿嘿,我也是凑巧,凑巧!”卉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这马饲料是谁供应的呀!”
“这草料自边郡一惯用马商处采办,向来没什么问题。”赵破奴道,“不过已派人彻查。草料也暂时换人供应。”
卉紫放下心一笑:“那就好。”她抬头看看中天的日头,“该吃午饭啦,刘会先行告退!”
赵破奴笑着点头。看着卉紫离开的背影,他思量一番,忽然一笑拿定主意,转身向着霍去病军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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