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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五一 违心的表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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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好、烁玉流金。

然而未央宫北地下冰窖中却是滴水成冰。刘彻仅带韩焉、杨得意至此,三人在门口披上斗篷才步下阶梯。才走下最后一级阶梯, 韩焉便绕过刘彻跨步匆匆上前, 停在冰室正中横陈的尸身前。他微微俯身, 缓缓伸出的手颤颤巍巍,犹疑与不安并重。少顷, 他却又仿佛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般,一鼓作气地掀起了遮面的麻布。

灰黑色的陈腐面容自抖落的布间隐现, 韩焉倒吸口气本能地紧闭了双眼,睫毛难以自制地微颤。他紧紧握了下双拳, 指甲抠的掌心生疼, 才终于强压下心海浮沉, 恢复了惯常的假面。

“手上胎记陛下见过了?那箱子物件陛下查过了?这身子陛下验过了?”韩焉听似冷淡的声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既然陛下全都验过了,何必再叫我来看。”

“你拐走朕的姬妾、扣留朕的女人,朕以为你在意她,当然要给你个机会。”刘彻斜睨着韩焉, 颇有些阴阳怪气。

“陛下几时知道的?”韩焉反问。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会不了解你?”刘彻愤道,“拐走便罢了, 何故还能将人丢了,若不是你看管不力, 她会在外流落暴毙?”

“陛下, ”韩焉皱眉, “这尸身虽一切指征皆有,却唯独最具说服力的面容看不清,我……”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但转瞬却好似给自己打气一般肯定道,“不信此人是她。”

“那物件,那衣衫,那手环,连去病送她那镯子都在,你说不信,便不是了?”刘彻咬牙道,他说着,上前迫近韩焉,“朕知你真心待朕,儿时挡那一刀朕此生铭记!朕知你不易,你耗费心血精心栽暗卫出生入死,朕指哪你打哪。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觊觎朕的夫人!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朕不曾答应过!何必盯着这勾陈转世!盯上便罢,连个人都看不住,你是要气死朕吗?!”

“陛下不是派人警告了韩焉吗?还不解气?”韩焉低垂眼眸,冷道,“陛下,塞外西域气候异常、沿途凶险,陛下不会不知,即便是韩焉我,也未必能在那种情况下活着脱险。”

“你功夫深不可测,那十几个人能拿得下你?”刘彻恨道,“朕不过是小惩大诫,可你依然不以为意,若惹急了朕,朕取了你狗命鹰隼无首自然溃散!”

“陛下此话我自然是信。汉军的刀剑从来都挥向来犯的敌人,陛下既可令他们对我刀锋相向,自然也舍得解散暗卫。”韩焉语带嘲讽,毫无对帝王的敬畏与尊重之意。

“朕是打坏你了吗?死去的不还是那十九个骑兵吗?朕还未治你罪,你还敢倒打一耙?”刘彻反驳道。

“若他们不死,今日躺在这里的怕是我了。”韩焉视线一挑,看进刘彻的眼中,“陛下,你我情同手足,你却欲下手自断一臂,真是勇气可嘉。如今责问我,究竟是谁倒打一耙?”

刘彻一把擒住韩焉胸前的衣襟,满目的不明所以。安排人胖揍韩焉一顿,确为他下令,但下杀手是万万没有的。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问题?憋了半天,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了三个字:“朕不曾!”

韩焉唇角微挑,似笑非笑:“陛下赶快把这无名氏葬了吧,这便是你的夫人了;待我寻到活的那个,就是我的了。”

“你!”刘彻终于被韩焉恶劣的态度惹怒,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一拳打了出去。待他盛怒发泄、清醒过来之时,韩焉已经捂着脸斜倚在一旁的冰墙上了。刘彻一时慌张,赶忙关切道:“你、你如何,可还好……”他未说完,便被韩焉扑按在地上。

“陛下是在指责我吗?陛下后宫莺燕成群,心中当真有她吗?你若在乎她,会曾将她丢在暴室不顾吗?你若喜爱她信任她,会在多次面对问题时拒不表态吗?会纵容邢夫人欺侮于她?你若善待于她,岂有我的空子可钻?”韩焉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一旁的杨得意见二人越聊越不投机还动了手,想劝也不是,想拉也不是,急得直拍大腿:“陛下,大夫,你们还真打起来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窃朕的玉偷朕的香,你还有理了?”刘彻说着,一个反扑将韩焉骑在身下,钳住他颈项。

“陛下,韩焉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若非韩焉牺牲美色,那文良人早就挑拨窦太后收了你的皇位了!我这□□后宫的名声是为了何人呢?现在我不过是称了你的意,让这恶名实至名归罢了!”韩焉不怒反笑,刻意说着往事意图勾动刘彻的怒火。没错,他就是想气死刘彻。

却未成想,刘彻因着这句话松开了手。

如何不是呢。面前之人垂髻之年、尚还懵懂,便本能地替自己挡下一刀。那个年纪一刀贯腹能保命活下已是万幸,往后尽管一直遗症伴身,也不曾有过怨言。读较他人用功、习武也较他人刻苦,问之为何只是轻哼一句‘还不是为了陛下’。

鹰隼培植几代,至今才算养成、可用,最大的功臣便是韩焉。因着是韩家独苗,可全力灌输、可不受他人蛊惑,故而自咿呀学语时便被选为接班人。既担此大任,便等同于将终生奉交天子、不得易主。天子要你怀柔你便只能由着人欺,天子要你狠绝你就得去攻伐。若天子权盛,则一荣俱荣,若天子覆灭,则一陨俱陨。

这些年,别说拔除异己、发掘叛党这种高级活了,低级的也不是没让韩焉干过,其中一件便是以美色魅惑窦文玲;黑锅也不是没让韩焉背过,不然何来“只手遮天、佞妄之臣”的说法。

其实过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后,从午匀至而立,韩焉又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呢?既无富可敌国的钱财、也无颠覆朝野的职权、更无养尊处优的侯爵之位,家宅对比其他将相可谓家徒四壁、人丁不旺,甚至正妻都不曾娶过,大妾是服侍自己长大的奴仆,二妾则是先人之后拖他照顾。

不曾为己所喜,不曾为己所悲。厚厚的面具之上,原本一双幽黑的眼尚能投射心底所思所虑,而今这扇窗也渐渐地关闭。

说到底,除了对卉紫起了分兴趣,他真的不曾做过任何背叛自己的事。

“陛下,我对你没有兴趣!”

身下传来冷冷地一声,刘彻从沉思中醒来,低头一看,是与适才语气极其相称的横眉冷对。他这才发现,自己不觉中正轻抚韩焉的额发。冰室寒冷,此时的韩焉睫毛上已结了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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