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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七一 蝼蚁览万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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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紫应着那人的询问,再转头看了看那异彩流光。不见了男子的一生回放, 仍是她自己绘制的六幅图画。她迟疑着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这灯……它、它不吉利……”

那人挪了两步, 背光的面容也变得清晰, 他微微勾着唇角,表情是一贯的温软无害。若非他双目幽黑深邃且毫无笑意, 卉紫还真当他此时心情舒畅。她呆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韩焉见她不动, 便又迈开了步子,行走中挑眉斜睨了一眼, 再看向卉紫的眼里仍没什么温情可言。他薄唇开合质问道:“它是你所留, 是我亲手造, 它哪里不吉利?”

温声细语,步伐沉缓, 气势却是不容人反驳的压迫感。卉紫不由得向后趔趄一步,身子一动,才清醒过来:那是韩焉,她有何可惧怕的。他只是不高兴罢了。可为什么不高兴?因为她走了太久?那不是他亲口允许的吗?

那又是为何?

韩焉在尚距卉紫一尺之处停步。对面的人此时微微倾头蹙眉, 细细琢磨而又苦恼于毫无头绪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韩焉低下头,抬手抚了下鼻子以掩饰抑制不住的笑意,再抬头还是那副沉沉的表情。

“你这些日可好啊?”韩焉虽然是问候, 可语气明显是没好气。

卉紫却若对这态度毫不察觉,像抓住了破冰机会一般赶紧点头、急切回问:“那你呢?事情可平息了?你还好吗?”她说着, 向前一步, 继续追问, “你门前是烧过什么吗?出了什么事吗?”她握起韩焉的双手,犹豫了一番,还是问了句:“你今年,多少岁了?”

最后一句显然问住了韩焉,他微微一怔:“三十四。”话音刚落,韩焉便觉得卉紫的手一紧。

又何须再问一遍呢,她怎么可能记错。卉紫忽觉喉头因哽动疼痛,赶忙跨前一步,低头拥入韩焉怀中。侧耳紧贴韩焉胸口,咚咚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传来。至少此刻他是活着的。

卉紫闭紧了眼睛。她拼命回想黄河幻夜和适才回忆幻境时那走马灯上最后几幅画,却只记得大概是近不惑之龄,细节却好似蒙了一层薄雾,近在眼前却不得而见。

夜是凉的,胸口的温热濡湿、风袭过后的微凉极易察觉。原本刻意垂着手不作回应的韩焉,忽然卸下了面具,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惶惑不安。

“怎地问起年龄了……”韩焉想了想,只问得出这一个问题。

卉紫扭过头,以韩焉衣襟在脸上胡乱擦拭了一番,才抬起头吸着鼻子道:“你都能当我爹了,还欺负我,摆着臭脸给谁看。”

韩焉低头对上卉紫视线,见其双目微红、两腮气鼓鼓,竟也挑不出破绽。可无破绽,对比卉紫适才没头脑的发问、及那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慌,便是最大的破绽。韩焉略略一想,并无头绪,茫然中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那缓缓旋转的蟠螭灯。

察觉到韩焉陷入困惑,卉紫赶紧拉着他手腕,破涕为笑道:“别看了,回去吧,天要亮了。”

卉紫的急切令韩焉对蟠螭灯更加在意、行进间频频回望。但是片刻后,他便对那如洪流一般的爱的攻势应接不暇,哪还有心思研究灯。

东方渐白,二人还未睡去。正当深秋将去、初冬渐来的季节,还未起火的室内难免有些寒凉。但卉紫在厚厚的绒被覆盖下、紧紧蜷缩在韩焉怀里,倒也觉得暖和。欢愉过后,情绪平复的间隙,不安与担忧再次无孔不入。卉紫失神地瞪大着眼,茫然点数着韩焉亵衣的走线纹路,思绪早就不知飘到何处。

“贺兰山受降,好看吗?”头顶传来韩焉慵懒的声音。

卉紫收回了手指,抬了抬眼眸,应了一声。

“与我说说,霍将军是何等的骁勇之姿,你连你遗失的物件都不要了,非要去看看。”

韩焉还是那个调调,但卉紫明显听出了醋味。她顿悟:这一定是适才他摆臭脸的原因!但她还是如实将受降的横生枝节与来回奔波叙述了一番。说完后,总结道:“我未去受降现场,只听人讲,听来并无惊险,但设身处地想象下,仅不到十人冲入浑邪王营中,若那时匈奴齐心反扑,任他们再英武善战,也不易全身而退吧。你说,”卉紫好奇道,“去病那时怕吗?”

韩焉听这一问,没来由一阵喜悦。只怕卉紫对霍去病只身闯入匈奴大营一事好奇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她居然未曾问过当事人,这足以说明二人并无时间相处闲聊,亦或是,卉紫已没有与霍去病相谈的意识了。他侧身撑起手肘头:“怕不怕不知,他打得就是精神战术。”

“此话怎讲?”卉紫追问。

“受降与出战本就是两回事。按说安抚降俘,行事宽厚的卫将军或许更利于降俘情绪稳定。但陛下却派了霍将军,意图再明显不过,霍将军如此聪明,怎会不懂。”韩焉道。

“这——”卉紫有些困惑。

“匈奴毕竟生于草原长于马背,性情刚烈耿直,此番险遭灭顶之灾,如此奇耻大辱,岂是说忘就忘、说降于汉便降于汉的。若派卫将军,表面顺遂的受降之下,极可能不小心保留下复仇火种。西域水草丰美,多年休养生息后,匈奴难保不起反弹之心,即便无法反攻汉军,也难保不脱离管控、自据一方。”韩焉说着一笑,“但若派霍将军乘胜追击,功效便不同了。”

卉紫恍然。霍去病于此些降服民众,是如天神如噩梦一般的存在,威慑之力岂是他人可比。他能灭了匈奴心中残留的星星之火,彻底断了匈奴反扑的念想。毕竟心理上的顺服才是真正的顺服。

“那冲入匈奴大营呢?”卉紫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追问。

“这——”韩焉双目流露钦佩并疑惑之意,“霍将军极可能是临时起意,但绝非莽撞行事。他是如何审时度势、迅速决策,我参不透。不过,”他思考着,“有一种可能……”

卉紫捧起脸,做洗耳恭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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