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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三 旧事清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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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平义跪坐在亭中,歪头望着房檐上探出的一根硕果累累的枝桠, 早已不知神游何处。

卉紫侧目瞥了眼那如吊悬着小灯笼一般的榴枝, 再看看良平义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 继续低头摆着盘中点心。须臾,递过去一盘, 打断了良平义的沉思。

良平义接过,幽幽道:“庄京莲有孕了。”

正从罐子里往外捣晒好的果干的卉紫动作一顿, 看向良平义:“几时生?”

“岁尾。”良平义紧盯着卉紫,明显不想放过她表情中一分一毫的反馈。

卉紫思量了一下, 便又继续了捣罐子的动作。

“说是那婢子用了计, 醉后行了房事。”良平义又添了一料。

“不见得吧。”卉紫否认道, “我在军中每每到去病那里,他都在写家。日久天长的, 若说他对京莲分毫感情没有,也是不可能。何况,他是那般能让人算计的人吗?”卉紫说着一笑,“你怎与霍光一样, 左一个婢、右一个奴,京莲不过是倒霉没签到婚罢了。”

“你当真不在意他了?”良平义追问。

卉紫诧异地抬头看着良平义,实在不解她是何用意。

良平义适时补充道:“最近韩焉这里并不太平。”

卉紫当下了然, 不以为意地一笑:“孔夫子有句名言: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当真不在意他了!”良平义忽地倾身拍了下地板。

卉紫放下手中工具,直起身来: “那伐木工若有通知鸟儿搬家的心, 又何故非要伐掉这筑巢的大树呢?”

院子里静的, 只剩下鸟儿轻语和微风拂过的声音。

二人相望, 少顷,良平义一笑,连眼底原本急切的光也变得柔柔软软。她柔声道:“我原怕你受苦、后悔。看来是我多虑,或许你早已看透。这是中天之昴与生俱来的气魄或智慧吗?”良平义直觉以卉紫此时的心性她多说无益,很可能适得其反。她说罢,便放下糕点,站起身。

“沧海一粟、过海蚍蜉,什么中天之昴。你也被那勾陈降世糊弄住了?”卉紫随之起身。

二人向外走着,絮絮地告别,卉紫将良平义送出院子。临别之际,良平义叮嘱道:“韩焉交与你的牌子,可还随身携带?”

卉紫摇头:“在房内,出远门才戴。”

良平义思量一下,仍然试图挑拨道:“定要收好,既然给了你,你就不要还给韩焉。那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东西。韩焉可不是耽于儿女情长的人,无论何时,你都要留一分心。”她说罢看着卉紫,有一点期待卉紫会给出什么答案。

“即便是夫妻,也是独立的个体,焉能事事相合,不然不就是同一人或是附属品了。”卉紫道。

良平义当下决定今日放弃,不再多说:“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卉紫应声。

良平义点头,转身之际还有些留恋此处,便又回首挥手。

卉紫也挥手致意,直至良平义真正回身、背影走出很远,她才放下手臂。她不善与人打哑谜,但也盼望着今日之语能让良平义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并不指望良平义因她心系韩焉而收手,这样太小气。但良平义既然对卉紫有出自真心的关切担忧,便可能以同等的包容与客观去重新审视、重作选择。

渐渐走远的良平义也能感觉到卉紫投在自己背后殷切的目光,和那些堆积满腹却始终未能明说的话语。心中的彷徨迟疑如一粒种子生根发芽,长出细细长长的一根,正随着风摇摆不定。她不喜欢这纷扰的情绪,这一刻她有点怀念从前目标明确凡事果断的自己。

那牌子就在卉紫房中!她一边心下大声告知自己,一边回忆此行的目的和后续偷牌子的计划,试图以此压制那交错复杂的思绪。可脑海中忽然飘起了一曲歌谣,是前些日李延年唱与她的民间传说,顷刻便将她从过去的冷漠拉回至刚才的烦忧搅扰。

她的心最初为李延年而生,又为重燃希望而再生。那些总在阴郁果敢之间不经意流露的丝丝感性和踟蹰,不正是生于这颗重生的心吗?

可是,箭在弦上,没有回头路。无论如何,先拿到鹰隼令牌再说。若卉紫时时戴着,那她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可牌子既然在卉紫房中,她就要做好准备:若被卉紫便发现丢失,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外来客人良平义。

清凉夜色之下,良平义孤独地走在漆黑的永巷。微风一过,她微微打了个寒战,本能地抱住双臂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抬头四顾,这条长长的路上无一人相伴,走了无数次,今天竟忽然觉得有些凄凉和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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