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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二九 中朝夺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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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为相?庄青翟闻上座天子这般一问,不由得一怔, 连忙俯身做惶恐状:“臣已不入前朝多时, 适才妄议军政已是罪过。这前朝任免之事, 臣就更无见地了!”

刘彻看了他一会儿,便挥手令他退下了。

“历来太子的老师多为朝臣兼任,专职出任太子少傅, 庄青翟也是头一人了。”韩焉看着庄青翟离开的背影道。

“他任御史大夫期间,尊崇仁义、手段不严,时不常地给我义气用事, 若非张汤严控廷尉署、根本不听庄青翟指挥, 他这个御史大夫岂不是要替朕将那些叛乱的宗室、腐败的官员全都施了恩。”刘彻道, “据儿亦是生性质朴,朕若不替他立法建制、震慑天下, 他不是早晚要被人拿捏住。但是——”刘彻哀叹, “为君不仁更会伤国本, 你若要那张汤去教据儿,朕反倒不放心了。”

这又岂能怪庄青翟手段不严。武将多为粗人, 打仗实缴人头数与口头报数不一致实在情有可原, 但张汤却以此为由将那武将落罪下狱, 此等苛责程度也是无人能敌了。韩焉这么想着,不由得正身跪地一礼:“陛下英明。”若要张汤去教刘据,岂不是会人仰马翻一塌糊涂!

刘彻摇头苦笑。

“焉若没猜错, 陛下还是属意霍将军为大司马, 或者至少——属意霍将军共卫将军一同加封大司马。”韩焉道。

“朕去太尉, 明着是收归军权、巩固丞相之位,其实我意在分化丞相势力。这太尉多少年无人出任,去与不去,有何分别?”刘彻说着一笑,“太尉一职本就无调兵遣将的权力,但军事统筹、人员管控、顾问职责始终要有人代劳、不可能朕事事躬亲。故而多归集到丞相手上,突然往回要如何使得?朕此番直接将这太尉一编删了,此职责自然也就随着收回来了。”刘彻说着皱起了眉,“但是,朕仍然不可能事必躬亲。那如何是好呢?”

“恐怕这大司马虽为加号,实则将是武将名正言顺行军政要务的依据了吧?”韩焉说着,心下幸灾乐祸地哀叹:张汤啊张汤,忙活了一通,只怕要为别人做嫁衣裳了。

如今文士近臣除汲黯、颜异等寥寥无几明着与张汤作对外,其他多已向张汤靠拢,即便如桑弘羊等不表明立场之人,亦是以无言当做默许,坐大张汤之势。御史大夫本就是备相之职,加之张汤也是众望所归,若是军政权力继续归集丞相,这张汤岂不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庄青翟的话来说,原本平静的水面若只有某处积蓄了力量,势必风暴骤起、引发大乱。

但若以加号的名义,将军政大权交予卫青或霍去病中任一人,则不光分化了丞相势力,军权兵权也收回陛下囊中,同时又可使信任的之人代行太尉之职却无太尉印绶,有实无名,便不可成势。

里外里这账,全让刘彻算明白了。

韩焉正感叹时,刘彻又补了句令他震惊的话——“大司马职责之一便是领宫中尚、侍官之事。”刘彻说着,看向韩焉,“卫青或去病替朕代理日常政务,朕一百个放心。”刘彻说着,舒心地向后一仰,悠哉地闭起眼睛。

韩焉弯了弯唇角,会意地一笑。

几朝几代下来,虽说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然而政治之事,却多由三公受理、分析、议论、决策,而后递送至皇帝处取得最终审批。说起来,如果决策的过程都在于三公,则真正的朝政其实是把控在臣子手里,皇帝只有个说“是”或“否”的权力罢了,即便能行一票否决权,但若三公执意行事,皇帝或许也无可奈何。

如此行事,刘彻的性子如何答应?所以几年前,他就以朝后小会的形式议政,渐渐将前朝的部分事务挪至小会上,亲自参与讨论、议定,这便是而今“中朝”的雏形。但是,即便“中朝”队伍皆为刘彻倚重的重臣近臣,但臣子仍是朝堂的臣子,三公依然是朝堂的三公,他如当真想将政务决策的大权收回到皇室,就必须削弱朝堂、三公的决定权,建立自己的队伍。

而刘彻选定的,其一是皇后娘家亲戚、同时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卫青、霍去病;其二便是替自己处置日常行政事务的中宫尚。而心腹韩焉多年来以郎中令寺上大夫之职履行的,便是尚的职责。

韩焉自然明白中宫尚于刘彻处置政务的重要性,但履行类似职责的还有一同候令内宫的御史中丞、御史中丞令等中宫官员,其直属上级便是御史大夫,所以刘彻在宫内有何动向,御史大夫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便是张汤能准确揣摩圣意、平步青云的原因之一,也是李蔡凡事只能随张汤落实而无法始发议论的原因。

可尚的级别之低,几乎无法与御史大夫的副手抗衡。故而,“大司马领尚事”的意义也就更加明了。级别低,那就给尚们安排个级别高到位比三公的统领。如此,原本只处置日常事务与文工作的尚队伍,便不再是普通的尚了。

这,才是刘彻想要的“中朝”,真正直接听命于刘彻的心腹机构。

韩焉舒了口气。刘彻的愿望达成,他便松了口气。他倒是没去细想关乎自己未来的事。刘彻的决定对于那些臣子的用意再明白不过,而于韩焉却有些暧昧不清。一方面,刘彻要将尚纳入参谋议事队伍、予以名分提高地位,韩焉自然也在其中;另一方面,又使大司马来统领尚,韩焉自然要被统领;可是从鹰隼的角度讲,韩焉又是终身独立于机构的。

韩焉只能腹黑地认为,刘彻利用他韩焉留了分回旋的余地。一面以此行为制约韩焉,另一面又使韩焉监督大司马;若此决策顺利运转,则大司马与韩焉皆在其中;若此决策出了纰漏,他也随时可令韩焉抽身以鹰隼之力剪除病灶机构。

韩焉正在神游遐想之时,刘彻看着宣室殿的天窗,适时地来了句:

“庄青翟天天守着据儿治学,脑子愈发的清楚了。他有个理说到朕的心坎里了——制衡啊。朕连日来想得便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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