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换脑传说（1/2）

温婷上学上的晚。

她出生在一个城乡结合的小镇，镇上只有几所质量不高离她家还很远的幼儿园。奶奶疼她，不舍得她被人管，就一直放在家里自己教。

老年人教孩子的方式，无非是掰着手指数数，打着拍子唱童谣，温婷就这么在家玩着，一玩就玩到了六岁。

在市里做生意的简兰芝难得回来一趟，给女儿买了花裙子、小书包和卡通文具盒。

为了跟女儿亲近，简兰芝抱温婷在怀里。问她学了什么诗，同桌是谁，跳一支舞给妈妈看时，温婷呆子一般地看着她妈，奶奶这才支支吾吾地说还没让孩子上学。

此时已经九月末，新生上课快一个月了，简兰芝牵着打扮得花蝴蝶一样的温婷坐车去了离她家最近的幼儿园。

试上课了半天，温婷吵着要回家，说想奶奶，想家里的大狗，哭闹不止。温婷擅长哭，眼泪一下来，嗓子一扯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要条件没得到满足，她就闭着眼睛哭，哭肿了哭哑了也不收，犟的要命。

她那凄厉的惨叫声不光消磨了老师的耐心，还吓哭了不少孩子。最后还是校长赔笑着把学费和书本费双手奉上还给简兰芝，还不忘安慰她：“这孩子看着挺小，不像六岁，在家再呆个一两年再来上学也不迟。”

温婷的发育是比同龄的孩子晚些，个子长得慢，看起来就小。姨妈也来得晚，当然，这是后话。

简兰芝不放心丈夫一个人打理生意，在老家留了一天就回了市里，女儿的上学问题就此搁置。待到第二年夏天，温婷已经七岁，早就过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奶奶对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有信心，直接让她上了小学。

温婷像是被揠苗助长了的那根稻秧子，差点就“死”在了一年级上，也差点印证了妈妈的那句话：这孩子不是上学的料。只会数数的温婷很快成了差生，然后垫底，稳居倒数第二的位置长达九个月之久。

至于倒数第一的小男孩是谁，温婷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她从小就不屑做。

西西说，那肯定不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温婷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她承认，她对好看的东西一般都过目不忘。

例如，岑家扬。

回顾九年义务教育的求学生涯，虽说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是她从倒数第二一跃成为三好学生还年年拿奖状这事，怎么着也带了那么点传奇色彩。

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温婷的姑姑温蕊在老家坐月子，温婷觉得逗弄胖呼呼的傅雅远比上课的时候跟同桌挤眉弄眼有趣得多，加上学习成绩差总受老师和同学的冷落，她越来越不想上学。

一次体育课的意外晕倒，老师准了一天假之后，她就萌生了逃学的念头。温婷开始施展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并第一次跟家里人撒谎：头疼。

学可以不上，但作业总得交，一开始还有许多好心的小朋友送作业来给温婷抄，但孩子的耐心跟好奇心一样，经不起时间的蹉跎。

等所有人都觉得没意思了之后，只有她的同桌还坚持着，每天傍晚从她家门口跑过时，敷衍了事地大声把今天的作业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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