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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判(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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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尽,而后面的事,与《牡丹判》所记别无二异。璇玑疯魔,郁郁而终。

云湦曾与周涣探讨过此书,他道:“这个花间客,文笔哀婉清柔,却将尹辰星一大负心汉形象描写得淋漓尽致,令广大读者包括我都牙痒痒,不愧是与地府真情崔十三郎、麻辣小聋瞎、翡斋陶然水并称大晁四大才子的四大才子魁首。不过我觉得,能写出如此伤痛型爱情的人,必定是心有七窍玲珑心的哀婉佳人!若有机会,定要结识!”

周涣心里思考了思考,道:七师兄我这就写信让你结识你的偶像佳人。

实在不是他瞧不起花不如,只是花不如如今的模样,很难把她与那个二十年前拘谨怕事的柔弱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这时,雨师妾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提溜他的领子,跳出幻境。

幻境分崩离析,周涣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她立马撒开手。

“余下自行解决。”说罢,连周涣的道谢都不受,甩了甩袖子离开。

目光复杂,周涣收回视线,揉了揉手腕,自己可能真的太冲动了,倒不该这么对她,但一想到幼年……

他踢了踢地上的石头,下次不那么凶她好了。

喜儿说的鬼,想必是璇玑姑娘了。询问花不如可出过事时,她举止有异,璇玑魂魄的事,还得从她处寻找突破口。

醉花阴里,丝弦管竹,宫灯红绸,红牙拍板,轻歌袅袅。看官们乐呵呵地吃酒食,笑看台上的美人儿歌舞,繁华直逼昔日。

天际火烧云缱绻,是笑唇上艳丽的胭脂,是青芜园中怒放的牡丹花,霞光绮丽明媚,映射在绣金缕梅绣屏上。铜质兽首香炉静静地吐纳白烟,喜儿似进入沉睡。

周涣眼珠一转,道:“想要请她出去,还需要花妈妈协同呢。”

花不如笑道:“我一老妈子,有什么帮得到道长的?”

周涣摇头笑道:“非也,不是帮贫道,而是帮花妈妈自己,也是帮璇玑姑娘。”

那双涂满亮绿脂粉的厚重眼皮蓦然掀开,空气只余缄默。

花不如噗地笑出声,挥绢道:“小道长说什么呢,什么璇玑?捉鬼便捉鬼,捉鬼的报酬我花不如难道会少给了不成?”

“既然花妈妈与贫道推太极,贫道便直说了——璇玑的事,花妈妈难道一概不知么?”他从袖里掏出本物什。很是老旧的书皮,白底黑字写着三个字。周涣扫了一眼。这是他刚从黑市地摊上重金淘的,有点肉疼。

花不如看到那三个字时,猛烈地抽搐了一下,踉跄后退,跌坐在凳子上。

这个女人有着臃肿难看的身材,浓妆艳抹的妆容,尖利刺耳的大嘴,最擅长用一副金算盘左右逢源,完全没有二十年前那个花不如的影子。

花不如深吸一口气,道:“你都知道了?”

“既然将故事选择写下来,是想让世人不忘记,既然如此,何不现在说出来?”

花不如闭眼,冷笑一声,道:“说得轻巧。”

当年,老鸨见到回来的摇钱树,心疼得不得了。但渐渐发现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演变——璇玑疯了。

她总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见到男人就犯疯症,上一刻还在甜腻腻地憨笑,下一刻便拔半根钗子要刺穿人的颈子。这样既跳不了舞,也接不了客。

画舫从不养吃白饭的闲人,老鸨替她收拾了几次烂摊子,渐渐没了耐心。

赶她离开之时,推开门,只见一只光滑纤细的脚,正缓缓踮在柔软的地毯上,地上,瑞兽吞吐白烟,而那双昔日灵动勾人的美目,如今只是呆滞地盯着天际的缱绻绯云。琵琶声泠泠,似在唱诉没有感情的歌谣。凌乱青丝下,是一张木讷的脸,美丽而死气沉沉。

花不如尖叫着扑过去护紧璇玑:“姑娘,你莫作践自己!”泪流满脸地望着老鸨,磕了好几个头:“妈妈,妈妈,姑娘也为您赚了不少钱,难道您一点恩情都不顾么?”

“能让我养她一辈子?”老鸨沉下心来,招呼打手拖住璇玑手臂。打手刚碰到她,璇玑犹如见到猛兽般大叫,躲在花不如身后。

老鸨道:“看吧。她见不得男人,接不了客。疯疯傻傻,洒扫之事更是难上加难。花奴啊,你自己只是个丫鬟,你以为靠你能保住你的姑娘?”

是的,但一没了主子的丫鬟,有什么底气保护他人,不被扫地出门已是最好。

昔日璇玑的话在耳畔回旋——我救你,不是让你来伺候我。你的嗓子润,唱戏是晚了,适合唱曲儿,学弹琵琶,拨箜篌,都是极好的。能靠手艺吃饭,便不要出卖身子。

但她如今连姑娘都保不住,保住自己有何用。

花不如跪在老鸨面前,咬牙:“妈妈,我代姑娘接客。”

接下来的事,便接轨喜儿对周涣说的密辛——褪花时起大火,繁华毁于一旦。烧毁许多货物钱财,其中还有一人——微生璇玑。

她疯病已深,每日在房内睡得昏天黑地。起火那天,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唯她还睡得香甜,待浓烟滚滚时,她扶着窗棂手足无措,楼下围满看热闹的人群,花不如冲着窗户撕心裂肺大吼:“姑娘,姑娘你往水里跳!姑娘!”

璇玑以为她在对自己说话,笑了一下,要去听她说话。

天空泛起胭脂色,一如当年园中牡丹,开得如火如荼。而如今,头上的牡丹花碎了,地上的牡丹花也碎了。

“说得轻巧。”花不如再度轻声道,看似漫不经心地摩挲旧书,指甲却在书页上留下道道划痕迹。

“姑娘因他而死,我便要让他偿命。那几年,我四处拜请巫师,终于得知赵文彬便是窦靖夷转世。这十几年,我都在思考如何杀他给姑娘偿命。”

“姑娘不恨他。”她扬扬脸,面容隐现几分得意之色,“姑娘死之前不记事,对前尘旧事已浑然不知。但她为了窦靖夷吃了那么多苦,怎能便宜窦靖夷?”

于是,我请了法事,将她留在身边,并告诉她当年的事……

话落,冷风灌来,门闼大开,门口赫然站着雨师妾。

“赵家的牡丹,是你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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