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1/2)
《创世缄默录》的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构的神话背景下。创世之初,混沌的光明一半化为神灵,黑暗一半化为邪魔。神族与魔族各创造了世界上一半的生命,而代表善良、勤劳和希望的人类,则是神族的创造物。神取清晨花瓣上的垂露作血液,沼泽中的软泥作皮肉,海洋里的珊瑚作骨骼,创造了五男五女,让他们世代繁衍,将人类遍布自己所管辖的大陆——塔尼芬。
魔族相较而言就神秘得多。他们控辖的领域终年被浓稠的阴霾包裹,并在雾气中下了恶毒的诅咒,一切带有神性的生命进入魔域都会被暗物质侵蚀,成为永生不死、饱受折磨的魔族奴隶。至于魔域的名称,有一种说法是“深渊”,还有一种说法叫“地狱”,至于里面所豢养的生物,更是一个谜。
在《创世缄默录》中,男主的出生地是塔尼芬大陆的诺顿王国。因为男主必须能打能抗,所以诺顿王国崇武好斗,征服和杀戮的因子几乎融入了这个王国的血脉。每个男孩五岁就会使长矛与木盾,再大一点就要接受特殊的训练,作为一个随时都可以冲锋陷阵的战士成长,否则就会被鄙视和唾弃,甚至被迫与家人断绝关系。
而跟这彪悍的民风和强悍的攻击力相匹配,诺顿王朝有着塔尼芬大陆最坚固的防护堡垒。王城固若金汤,将王国的心脏层层包裹,足有几丈高。城区随处可见在街头打架的孩子,菜市小贩因为口角之争就抄家伙斗殴的也不在少数。皇城内戒备森严,严格划分为操练场、角斗场以及皇宫。操练场主要用于操练士兵,用□□勾出棋盘状的格线,武器库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角斗场作为取悦王侯贵胄的杀戮舞台,只有在特殊的节日才会开放,下城区的百姓只要付足金钱,也可以观看赛事,甚至押赌下注。
然而这些都与仆人无缘。
邹潜看着贴在墙上的《仆役守则》,又看了看下方搁置的予以警示的狼牙棒和牛皮鞭,顿时觉得屁股隐隐作痛。这个世界的字体是一种俄文和蒙古文的结合体,因为是穿越,所以他拥有了自动识别语言的能力,见羊皮卷上用红墨水写着:
晨间需四时三十分起床,违者棍棒二十,鞭笞二十;
除非陛下及殿下的赏赐,否则私戴首饰者,一律鞭笞五十;
战士们的衣胄武器需尽快清洗打磨,不得拖延,违者棍棒五十,禁闭三日;
出宫幽会者,棍棒五十,鞭笞五十,禁闭七日;
未到休息时间擅离职守者,鞭笞五十,绝食三日;
……
一大串血红血红的规矩看下来,邹潜觉得头顶发凉。那狼牙棒和皮鞭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酷刑之下惨叫痛呼。
诺顿王国是把仆人当驴子使唤吗。
“约瑟,来端早餐!”
邹潜忙道:“来了!”
两只大小不一的银质餐盘被搁在了桌上,邹潜一瞧,左边盘子里盛着夹熏肉片的白面包、鹅肝酱牛排,蓝莓蜂蜜果酱,杏仁枫糖蛋糕,蔬菜沙拉,而右边只有一块黝黑的燕麦面包和牛奶。
邹潜正要端左边的盘子,厨师用滚烫的大勺敲了他的手背一下,粗声道:“小东西,左边的盘子是准备给威廉殿下的,去拿右边!”
邹潜捂着烫红的手背,愠怒道:“这哪里是给殿下吃的东西,太简陋了,而且根本不够!”
那位厨师放肆地大笑:“哈哈哈,那给你加点料。”
说着,对方往燕麦面包上倒了半罐通红的辣椒酱,恶声恶气地谑道:“小子,还不端走?”
邹潜直勾勾地盯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将右边的盘子端走了。
他推开路易斯的房门时,简陋的卧室内空无一人,连床褥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比仆人的屋子还要利索。邹潜叹了口气,他也是这几天才深刻了解到路易斯的生活多艰难。他去跟宫匠说路易斯的衣物太过简陋,想换一套新的礼装,但那些裁缝满口胡言,硬说布料紧缺,又没有合适的挂饰,便一拖再拖。
他将早餐放在桌上,按惯例为路易斯换上新的床单,将地板擦干净后,这才拉开了衣柜。
一副锈迹斑斑的铠甲出现在眼前。邹潜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下,正要用湿布擦拭,一柄半身长的剑鞘忽然从铠甲中空的间隙中落了出来。
“……”
邹潜放下铠甲,拿起一尘不染的剑鞘,将剑身拔出,怔愣在原地。
这只是一柄木剑,剑身上还有一道裂痕,已经无法再挥了。
邹潜在后花园看到了迎着熹微曙光的路易斯。
路易斯背对着他,正在埋头削着什么。邹潜悄悄上前,道:“殿下。”
对方手上的动作一顿,邹潜看见他正拿着一块木头,雕成木剑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对方冷冷地说,将小刀收好,木头扔在了地上。
邹潜顿感沉痛,“殿下,您一直是用木剑来练习剑术的吗?”
次奥!不仅没有剑,还躲在这里悄咪咪削木棍,真踏马窝囊透了!
路易斯起身要走:“跟你无关——”
“等等,殿下!”
邹潜头脑一热扯住了路易斯肩膀处的披风!只听唰啦一声,那件破旧的披风直接被他撕成了两半。
“……”
“……”
两人默默无言,邹潜目瞪口呆,手却冷不丁被路易斯挥开了。
男主强抑着愤怒的声音传来,“你到底要做什么,约瑟?”
“殿下,您不能任人欺辱。”他半跪在地,恳切道,“您是王子,有权享受一切优待。但现在……连宫里的仆役都敢随便爬到您头上来,您不能、不能忍气吞声。”
“我从没有被欺辱过。”路易斯的声音冷得令人寒心,“倒是你,觉得跟着我受到了欺辱,无法忍耐,你完全可以去侍奉其他人,约瑟,不必征求我的同意。”
男主又一次与自己擦肩而过,还冷冰冰撂下一句“少管闲事”。
待对方的脚步声消失,邹潜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欲哭无泪。
卧槽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好伐!
看着原本人设帅强苏、草天日地的种马男主落魄到这般田地,没爹亲没娘疼的,老子心塞啊!
邹潜气得一拳砸上石柱。拳头上溢出血丝和淤青,他恨恨地咬牙,面色阴沉地想,必须尽快想办法帮他改变现状,尽快!
“不要偷懒,约瑟!”
啪地一声鞭响甩在身侧,邹潜“噫”地打了个激灵,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瞧那人高马大的仆役长正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
“上帝啊,我见过成千上万个仆人,就数你笨的无可救药!”仆役长凶狠地说,“你该庆幸殿下们仁慈宽厚,才让你这个废物不至于上我们的行刑台!”
说完,那位仆役长趾高气扬地走了,一路上监督着其他卖力做工的仆人,鞭子声噼噼啪啪跟放鞭炮似得不绝于耳。
好容易等仆役长离开了这层长廊,邹潜暴躁的脾气又犯了,把抹布往地上一甩,狠狠跺了几脚,就差表演一个原地喷火!
妈个鸡!妈个鸡!人家穿书是帮男主拯救世界,自己特喵的用命给男主擦地板!
好气哦!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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