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进化（1/2）
男人背着光，坐在窗台上，脱掉了外套，露出一身精实而毫不突兀的肌肉。
他身后的天光在他的肌肉边缘镶了一层淡色的莹光。
他冲着窗台前坐着的苏念悠然一笑，伸出一只手：
“坐上来，自己动。”
……坐、你、妹。
苏念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窗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狠不得把眼前淫|笑着的人和沈星河一起打包腌成两罐腊肉。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犯不着跟梦里的虚拟人物生气。
可是，他该怎么从这种变态的梦里出去？
为了避免下午的梦再度袭来，苏念硬撑到天际微微发白，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一头栽了下去。
下一瞬，梦境就出现了。
事实证明苏念原先的顾虑纯粹是多心。
——已经做过的梦并不会卷土重来。
而是……像现在这样。
——随着场景的变化，产生全新的情节。
简而言之，他的春}梦，进化了。
新情节还TM是霸道总裁的画风呢，呵呵。
苏念心里很苦。
哎，等等。
随即，苏念扭了扭脖子，又动了动脚趾，马上意识到一件事。
他能动了。
确切地说，他在这次全新的梦境里，似乎解锁了能自由行动的新技能。
而不像原先的梦境那样，如同一个徒有空感知的植物人，只能躺在原地不动不语，被人随意翻弄。
苏念欣喜若狂，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转身。
——醒不过来，老子跑还不行吗？
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苏念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背后一片瓦凉。
只见身后也有一扇一模一样的窗户，窗台上坐着同一个人。
那人笑意淡了许多，凉凉地瞟着他，声音倒是温柔极了：“……怎么，要不要我帮你？”
苏念觉得自己的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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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冷不丁一阵剧痛。
苏念扶着额头，喉间发出低|吟，眼冒金星地从窗台上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地被刺眼的阳光劈头盖脸地扑了一脸。
就这阳光的烈度，少说也是中午了。
已经这么晚了？
苏念侧过脸去，眯着眼睛，让脑子里纷繁杂芜的东西沉甸了几秒，渐渐清醒过来。
他用余光朝窗外一扫。
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窗外左侧，正从上方似笑非笑地瞟着坐在窗里的他。
俊美的眉眼如同浸润过寒风般，明明带着几分淡笑，却又说不出的冷峻。
苏念带着点起床气的怨念瞟回去。
刚刚应该就是那人用手指把他弹醒的。
他揉着额头仍微痛的地方，若无其事哑着声懒懒地道：“早啊。”
垂下眼睑，急急地把刚刚的梦境撕了个粉碎，扔在脑海里的各个角落，不让它们蹿出来影响自己的心情。
那人眼角淬着金色的阳光，缓缓开了腔：“走。”
“什么？”苏念极不情愿地伸着懒腰站了起来，趴窗台趴了半宿，肩颈一片酸痛，“……上哪儿去啊。”看了看空空落落的院子，“仙女和路西北呢？”
“早走了。”
慕青时丢下这一句，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苏念只得用手在窗台上一撑，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三两步追上去。
“什么意思？”
“看个东西。”慕青时道。
“有什么好东西？”苏念听得精神为之一振。
“看热闹。”慕青时扭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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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会。
黑瓦盖村的传统节会。
村民们依着山找了块空地，搭了个台子，在上面进行表演。
现在表演还没开始，但全村人都已经在台下坐得满满当当，神情肃穆。
一百多号人，一个聊天说笑的都没有。俱是正襟危坐，如同班主任巡视下的小学课堂。
显然对他们而言，这是个相当重大的节会。
黑瓦盖村地处盆地，四面环山。所以对山格外的敬畏，山神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信的这个山神，是女的，还有名字呢，叫‘白娘娘’。”向寒小声地科普。
她在覃五六的盛情邀请之下，早早跟路西北在台前右侧占了四个小板凳，给慕青时和苏念一个一张。
苏念忍俊不禁：“这个山神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小青？”在板凳上坐下。
路西北接了一句：“还得有个老公叫许仙吧。”
“嘘，”向寒以目示意，“别在这笑，在这是大不敬。”
“哦哦。”苏念不以为意地随口应着，敛了敛笑意，仍是觉得十分滑稽，“那这个白娘娘对这个村子做过什么贡献？”
大略扫了一眼，台下坐着的，都是成年人，没有小孩子。
该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吧？
“好像是，每次一有什么灾祸，他们就开这个会来召唤白娘娘，祈祷神灵庇佑他们共渡难关。”向寒把覃五六跟她说过的东西重复了一次。
“嘁，兵来降挡水来土掩，出了问题想办法解决啊，请山神有个屁用，封建迷信害死人呐。”路西北不禁喃喃道。
台上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山羊胡老者，披着一身黑斗篷，左手拎着一面铜锣，右手执着一只小木锤。
老者右手微微一挫。
“咚！！！”
铜锣发出一声巨响。
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抬起了头，一百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老者不慌不忙，沉声说了两个字。
便健步退下。
“他估计是说开始了。”向寒莫名有些兴奋，向其它三人作着多余的翻译。
台上挂着的黑色幕布被从两边拉开。
台上的中央放着一只铁笼子。
笼子里是昨晚那个精神失常的村民。
只见他正神情迷茫地咬着一根骨头，安静而疑惑地望着台下。
冷不丁上方传来一阵大喝。
随即七八个人穿着奇怪的黑色长袍，戴着獠牙红纹面具，从台子上方跳到台子上，将笼子团团围住，绕着笼子跳起了大神。
苏念、向寒和路西北三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什么鬼，原来只是跳大神啊”的失望神情。
慕青时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也有些不耐烦地将目光从台上移向了别处。
台上的那群红面獠牙跳了半天大神后，领头的一个当众大声地说了一句非常长的话，台下的村民们便纷纷发出了一种叹息的抽气声，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庆幸什么。
覃五六过来跟他们翻译说：“祭司说，他受到了山神的诅咒，如果不尽快驱走他身上的魔鬼，诅咒就会在村子里传播开来。”
“那货……不，那位大哥是祭司？”向寒看着台上问道。
“对。”覃五六点点头。
台上又传来一声铜锣的咚响，将众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台上。
那几个跳大神的猛地身形一挫，对着中心的笼子跪伏下来。
就在那一刹那，笼子底部的木板被什么机关撬动，蹭的一声被从底下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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