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酒过三巡,孟庆猛的想起自己尚要去大理司点卯,急匆匆与云珧告了别,临行又拿了云珧送的两坛梅子酒。
两人在槐树旁解了乌霄的缰绳,韩弋骑上马便往大理司而去。
走了约有里许,韩弋突然问道:“孟左监,你可曾觉得这位云先生眼熟。”
孟庆一怔,迟疑道:“眼熟?不是说云先生不是韩原人吗?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韩弋想了一会又道:“我并不是说长相,就说气质与声音。”
孟庆道:“我……我没注意。”
“你没注意?”韩弋似乎发现了件了不得的事情,惊讶道:“你居然没注意?”他口气有着一丝气急败坏,竟像是心爱之物被人弃如敝履一般。
孟庆急忙解释道:“我是没敢注意……云先生长得好似神仙一样,我看他一眼心脏就乱跳,特别是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韩弋满意的笑道:“这还有点道理,不过我可以你不一样。”
孟庆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不一样,小侯爷还不是与云先生一说话便傻笑。”
“什么?”韩弋脸涨的通红,“我?傻笑?”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有那么傻吗?居然连孟庆都看出来了。
孟庆不知好歹的又说:“可不是,小侯爷也不怪你,云公子实在不是一般人,我老孟三十岁的人了不也闹了笑话吗?”
韩弋气到:“我不过是……不过是一时不备。”他想了想似乎这么说也不对,便又问孟庆,“你觉得我长得如何?与那云先生相比呢?”说出口又觉不妥,孟庆既然没看清云珧长相,自己这不是白搭吗?
“小侯爷自然是人中龙凤,只是……”
“只是什么?”韩弋没想孟庆居然还有看法,急忙问道。
“只是小侯爷与云先生一动一静,做不得比较,小侯爷英姿飒爽,那云先生沉静如水,都不是我这样的粗人能比的。”
韩弋脸色好了许多,心中却又嘀咕道:“连孟庆都说我英姿飒爽不比云珧差,我见了云珧傻笑,那云珧见了我指不定也在心里傻笑,只是我表露在外,而他沉在内里。”这么一想韩弋心理畅快许多。
又道:“我刚刚问你云先生可曾见过,你有答案了吗?”
孟庆想了又想还是摇了摇头。
韩弋一笑,得意道:“他便是那日我们在妙音坊见到的弹琴之人。”
“啊?”孟庆一惊忙问道,“云先生不是不会抚琴吗?而且……而且昨日不是那姑娘……”
“那姑娘十指纤纤,食指指尖留有寸许的指甲,哪里是个弹琴的人的手,而那云先生则不相同。”韩弋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天生耳朵灵敏,对声音极为敏感,今天故意引云先生说出金梁玉音四字,他说的声音虽与昨日不同,声线却一模一样。”
韩弋说着笑了笑,“他是骗不过我的,云先生便是昨日抚琴的人。”
孟庆纳闷道:“那他为何骗我们?”
“当然有古怪!”韩弋说着抢走孟庆手里的梅子酒,“你回去之后派两人给我盯着这竹苑。”
“这……这是云先生送我的。”孟庆踌躇道,在他看来他们二人本就与云珧不熟,云珧即便有所隐瞒也属正常,犯不着为此派人监视,难不是小侯爷看上人家了,准备强抢回府?这倒是符合这位小祖宗的脾气。
“你把这酒当作牛饮,喝下肚子也是浪费,如今我拿了去,回头再送你二十坛女儿红便是。”
孟庆大喜,说到过瘾,这两小坛梅子酒自然比不上二十坛女儿红,连忙向韩弋道谢。
却说竹苑小院之中,云珧送走了韩弋二人,转身就听苏廉抱怨道:“公子酿这梅子酒不易,今日喝了三坛也就罢了,平白送人两坛岂不可惜。”
云珧微微一笑:“这酒自然有人欣赏,你也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公子是说那连真名都不愿透露的臭小子?”苏廉嫌弃道,“看他长得端正,其实却一脑袋鬼主意,不像是个安分的主,我们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惹上了便躲不掉。”云珧叹了口气,低头看了方才韩弋坐过的地方一眼道,“他不是告诉你真名了吗?”
“韩弋……韩弋……这人到有点意思。”云珧笑了笑又对苏廉道,“这人是韩定伯的儿子,也是这韩氏一族的世子。”
“就他?还是韩氏的世子?”苏廉吃了一惊,“难道公子送酒便是为了韩侯?”
云珧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韩弋此子文才武功都出类拔萃,韩伯胜又老谋深算,将来韩氏一族在北晋的地位怕是要水涨船高了,我不过讨个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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