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传闻成真（1/2）

霍飞声线柔和：“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我要告诉你我的决定。”

“现在说行吗？”

“不行。”

“好吧。”童玥缄口不言，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

草场尽头的地平线上, 太阳像是带着破土而出的热情, 奋力一跃露出了头顶。阳光穿透蒙蒙雾气，天空随即改换了颜色, 一抹澄净的浅蓝取代了先前的灰白。

“可以睁眼了。”霍飞说，“你可以看见太阳的大脑门, 它的眼睛鼻子嘴还没露出来呢！”

童玥侧着头, 从他臂弯里往东方望去。

果然, 她从没欣赏过这样美的日出——

太阳宛若新生，迸发出的光芒呈现耀眼的金黄。而投射到草地上和河道里的部分光线, 似乎加深了少许, 变成一种悦目的橙红色。

阳光驱散了雾霭，更驱散了她心头的顾虑。

童玥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枪的手势, 指尖抵住霍飞的胸口。

“霍霍, 说出你的决定！否则我不客气……”

霍飞的手机响了。

他设置的铃声很独特, 是之前他们俩救下的那只野山羊的叫声“咩咩咩”。

“小玥, 不好意思，这个电话我必须接。”霍飞眉头微蹙，“这是牛场紧急联系用的专线, 难道出事了？”

“我帮你。”

童玥手快，立刻摁下了绿色接听键。

霍飞开了免提, 扬声器传来一个工人慌张的呼唤：“霍总！霍总, 你在哪里？”

“有话直说！”霍飞问, “是不是挤奶厅调试烧了电机？”

“不、不是……”工人捯了半天气，好不容易讲清楚，“昨天晚上大伙聚餐，一高兴喝都大了，忘了值班巡夜的事。今早上一看，场院西边的山墙根的柴火垛塌了，雪地里还有一串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脚印。”

“大伙都还好吗？”霍飞关切地问，“有没有人受伤？”

工人回答：“我们没事，霍总，牛也没事。不过，食堂老吴养的下蛋母鸡少了两只，鸡窝边上也有和墙角一样的脚印。”

霍飞简短说道：“你守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赶过去！”他打了一声响亮的唿哨，踏雪和小赖跑了回来。他把小赖的缰绳递给童玥：“小玥，你回毡房等我。”

“是野兽吗？”童玥没有接缰绳，却握住了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她目光凛凛，一看就是决心已定，任谁劝说都不会动摇。

霍飞只得同意：“牛场地处偏僻，难免又野兽出没。这一路你跟紧我，不准擅自跑开，明白吗？”

童玥重重应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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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牧场水草丰美，东倚韫山西临浱河，具备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历来是牧民们放牧的首选。

近些年经济资源整合，加上人们保护环境的意识有所加强，牛羊散养的模式已转变为集中养殖，形成了规模化的产业。

霍飞承包牧场，正是看中这里绿色天然无污染。

他不但自己开展工厂化养殖，更将业务与牛奶、肉类加工厂对接。除此以外，他还与牧场周围十六个村子的牧民合作，定期帮他们培训科普。同时，也有牧民选择把牛羊寄养到牧场，等待年底分红利即可。

天成牧场和自然保护区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偶有野生动物跑过来吃草也在意料之中。但这次出现异常，霍飞最担心的事，很可能真的发生了。

关于狼的传闻，童玥始终持有怀疑态度。

方才手机里牛场工人的描述，在她心底投下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动物的脚印、食堂大师傅养的鸡丢了两只——即便许多年前那则新闻报道属实，也无法证明天成牧场周边没有野兽活动的迹象。

她悄悄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想当然而略感惭愧。

牛场近在咫尺了。

霍飞叮嘱道：“小玥，你送小赖去马厩，然后立刻进我的办公把门反锁。我和工人要对牛场做个彻底的检查。”

“霍霍，我想和你一起。”童玥咬咬嘴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这次不行！”霍飞当即拒绝，“你待在办公室，听话，千万别乱跑！”

童玥灵光一闪，抛出自己的身份：“以我对动物的了解，也许能从脚印里找到线索。让我去吧，我不会帮倒忙。”

“你啊……”霍飞犹豫道，“我真拿你没办法。”

牛场大门外守着两个工人，他们看见霍飞和童玥，忙上前迎接。

“霍总，童医生，你们可算来了！”

“情况怎么样？”霍飞问打电话的工人，“是不是有新发现？”

工人连连点头：“我们挨个看过每间牛舍，育仔区那一间门是虚掩的，谁都不记得昨晚锁没锁好。不幸中的万幸，只有一头小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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