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变横生（1/2）

有了前日的经验，白磊暗中控制兀鹳避开了不少岗哨，但眼看距曜日金城不足几里，已经一个岗哨也无，偶有远处巨鹫的踪迹，也不知是不是这鸟人缘不好，竟没有一个靠近与它攀谈的，竟也任他们靠近了守卫的核心圈。

李何心只道这鸟飞累了不肯再走，十分不解，幸而石城就在眼前，两人便干脆停下来暂作歇息。

李何心找枯枝生火，她一走，白磊便开始拷问兀鹳，“为何停下”

“接近满月之期，云起雾沉，城周一个时辰内必有大风，带着你们我过不去。”

白磊似乎并不相信，问道：“为何这条路一个岗哨也无”

兀鹳被颈部的骨环几乎窒息，忍着痛道：“这里是背阴处，驻岗的哨子每6个时辰轮换，我们的规矩是，夜中近城，不可高飞，待下一班岗哨巡过，你徒步走去便可。”

白磊道：“这城为石矶所建，我问你，她可是已不在城中？”

听见这个名字，兀鹳似是笑了一笑，说道：“石娘娘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毕竟你也不是为她来的不是吗”

白磊突然发现这鸟还是有脑子的，好奇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兀鹳艰难道：“虽然我看不透你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弄成这活死人，但你既知借那姑娘阳气掩盖，定然了解我巨鹫一族忌讳，凭这一点，你便不是为石娘娘而来，活人入城，只要你妖气不露，不会有人拦你。”

白磊听了这话，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可惜了，你居然不傻”言罢，松了它颈上的禁制。

兀鹳大口喘气，但仍强撑着说道：“你拿不到的”

白磊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下等李何心回来，他望着远处，似是很有把握的说道：“那就没有人拿得到了”

兀鹳琢磨不清他这话的意思，也看不透他此刻心情，它倒也不着急，这条路确是守卫最少的一条，但无论眼前这是什么精怪，论心眼比它还是差得多了，它虽不算聪明，但也绝不是任人要挟的傻瓜，妖怪敢找曜日金城，它倒要看看这家伙有多大的本事。

天边暗云涌聚，风刮了起来，白磊紧了紧外衣，望着拾柴回来的李何心，十分乖巧。她远远看见白磊坐在石下等她，小小的人儿缩作一团；便忍不住露出笑意，她跑了过来，将捡拾的断枝放好。

“等着急啦，莫怕”

她一手指向云层集聚的方向，“你看那边，今夜看着要起大风，想必这巨鸟也是因为这个才停下的，我们就在这躲一阵”

石漠遍地荒芜，在这里，风的力量远比其他来的可怖，狂风可卷砂石草木活人牲畜，有数百人的马队也常葬身其中，即便不是龙卷，若是没有遮挡，任你有水有粮，活人也要风化成干。

白磊注意到，她拿回来的枝叶极少，打量她双手，也没带回其他东西，想来是实在荒僻。李何心她捡了两块石头试了几次，奈何风势渐起，怎么也点不着。幸而兀鹳颇高，且一边有巨石为墙，尚不算无依无靠，她便将捡来的枝叶藏入缝隙之中，两人依着兀鹳坐下避风。

风势渐渐变大，兀鹳倚着两块巨石围成的角落，将双翼展开把两人合围，跟着把自己的头埋于中间；显然对狂风很有经验。

兀鹳围着李何心，李何心抱着白磊，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内，只听到外间风声啸啸；

李何心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兀鹳的脑袋，说道：“辛苦你啦”

兀鹳把脑袋一歪，别扭的转开了头。

她看这鸟不甚理她，便低头看向怀中的白磊，发现他盯着自己身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次没找到什么吃的”

白磊说道：“不必，我吃了那沙枣，尚可支撑”

李何心看他嘴硬，便道：“好，那你先睡一会儿，风停了我再去另一边找找”

实际上白磊盯着她到真不是因为饿了，李何心因怕他受寒，便将外袍解开，把他抱在了怀里，相隔仅一层中衣，白磊隐隐见到她领口之下之上纹样，寻常女子，一般贴身衣饰也多有绣花的，但李何心这仅仅是寥寥数笔勾勒，很是简单。

白磊不识得这花，问道：“这是什么”

李何心低头“你问何物？”

白磊只得从她怀中挣出一点，指道：“这绣的是什么”

李何心看了看，将白磊抱好，笑道：“此乃莲花，不需土，只生于水泽之中。你自小长在沙漠里，想来不曾见过。此花生于淤泥，但高净自持，常为真佛座下，便是莲台。”

白磊看着那花，他天生地养，又是魔身，倒是第一次确切知道真佛的莲台原来竟是一种水中的花朵。

“姐姐很喜欢莲花？”

李何心笑道：“我幼时顽皮，曾掉进种莲花的池子里，幸而得救；家中请人批命，说是我命中有劫于此。不过莲花确是很好的，莲心可入药，莲子亦可食。样子也甚美。云西不生莲花，你长大后有机会，可以去东土看看，过了天寒关，便能寻到。鸿钧之下，莲分九品，第一种便是……”

白磊百无聊赖，躺在她怀中听她徐徐道来，他忽然发现李何心是真的话多，而且属于只要没人打断就能一直自得其乐的那种。他且听且睡，只当耳旁之风。

风停之后，兀鹳将翅膀打开，抖落了一身的砂石，李何心正忙着取出之前藏起来的树枝，准备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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