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2）
那一刻宋璃的表情绝对称得上复杂。
余澄挑眉, 道：“怎么, 不同意？”
宋璃道：“你确定？”
余澄道：“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吗？”
宋璃拿着这个, 道：“怎么用？”
余澄道：“你先躺在床上，”她几乎要亲上宋璃的嘴唇, “之后，等我就好。”
宋璃打开手铐，她看见钥匙在箱子里, 还挂着一个粉色的草莓的钥匙链。
这是什么鬼爱好。
宋璃依言, 乖乖地躺在床上。
余澄骑在她身上。
余澄的头发半遮她的眼睛。
宋璃道：“你真的很熟练。”
余澄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宋璃反问道：“不是吗？”
余澄笑着说：“宝贝儿，我对上床这种事情十分严谨，你要是继续煞风景下去，我可能会拿东西堵住你的嘴，你喜欢哪种款式的口球？”
宋璃垂眸, 道：“你喜欢哪种？”
余澄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宋璃, 伸长了胳膊在箱子里摸来摸去，道：“我喜欢？”她从里面拿出一个中空的, 道：“能把舌头伸进去，我喜欢这个。”
宋璃点头道：“好。”
她展颜一笑, 道：“都好。”
宋璃很少笑的那么开心, 余澄倒没说被这大美人的一笑迷住, 但也是愣了一瞬间。
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二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这件事很考验腰部力量和腿部力量, 像余澄这样受过伤的就不行。
她就算真的能转过来, 恐怕也疼的脸色发青。
宋璃已然清楚这种东西是怎么用的, 抓起余澄的手腕就给她拷上了。
然后从余澄的手里抽出口球。
她看了看, 道：“真的喜欢？”
余澄道：“你这就有点无耻了吧，宋小姐。”
宋璃道：“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是让我拷，不是让你拷我。”
宋璃偏头，表情有点疑惑地说：“有区别吗？”
“区别特别大，”余澄晃了晃手腕，她发现这种玩具的质量绝对是像军需品看齐的，里面垫了一层柔软的毛，保证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是相当结实。
她本来还挺遗憾这玩意不是铁的，做不出砸的床头哗啦哗啦响的效果，现在出于要脸起见，她发现不用铁的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宋璃低下头，道：“这种事情，高兴不就可以了吗？”
余澄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这样，我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宝贝儿。”
宋璃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做-爱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余澄道：“你再说下去我不保证我不会笑出声来。”
宋璃拿嘴唇蹭了蹭余澄的耳朵，道：“你觉得舒服吗？”
“什么？”
“做-爱。”
“不舒服我做的意义是什么？”余澄道：“找虐吗？”
宋璃笑的有点纯真，道：“舒服的事是不是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
“嘘，”她手指压上余澄的嘴唇，道：“你听我说完再发表评论，也不迟。”
她的态度十分温和，但是无端地让余澄觉得像个疯子。
非常巧的是，小余总也不是什么常规意义上的正常人。
这种时候，她笃定了宋璃不会伤害她，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刺激，血液奔腾的刺激。
“你说。”
宋璃玩着手里的口球，道：“我不太喜欢别人打扰我，所以……”她温柔地抬起余澄的头，把口球塞进嘴里，绑好。
“抱歉。”
余澄调整了一下位置，努力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发现这玩意也就是看着刺激，真要是戴上了有点窒息。
“我很喜欢你。”宋璃的声音低的像是低语。
余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信，你一直在怀疑我的感情。”宋璃道：“没什么可否认的，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喜欢一个人，一个女人，十年。”
余澄睁大了眼睛，从她的表情里，宋璃看得出，她是真的惊讶。
“可能我有点夸张了，九年五个月零四十三天。”宋璃看了一眼表，道：“还有五分钟，二十四天。”
余澄从喉咙里发出笑声。
她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想说点什么，虽然直觉告诉宋璃这应该不是什么让她愉快的对话，但她还是解开了宋璃的口球，道：“你想说什么？”
余澄道：“真的很详细宝贝儿。”
“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她屈起一条腿，缓缓地擦过宋璃的腰，道：“我说了，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宋璃道：“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你说的这样。”
“从一开始，你就谁都不信。”
“你的那些女朋友，你信过谁呢？余澄？有戒心是好事，但是你没必要把自己弄的像个封建帝国的皇帝。”
余澄无奈地笑了，道：“随你怎么说吧。”
主动权在宋璃手上，这时候宋璃要是想让她闭嘴，她就不得不被这玩意塞满嘴。
“你说，但是别拿这个了。”余澄道：“我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宋璃乖乖地把这东西扔了。
余澄得寸进尺地动了动手铐，道：“这个呢？”
宋璃去拿钥匙。
余澄松了一口气。
然后宋璃当着她的面，去了卫生间。
余澄听见了冲水的声音。
等宋美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余澄一脸震惊和复杂地看着她。
“现在我信了，你的精神真的有问题。”
宋璃轻声说：“我告诉过你的，但是你不相信。”
“你真的推卸的一手好责任。”
宋璃很不好意思地亲了亲余澄的嘴唇，说：“谢谢夸奖。”
“我没夸你。”
余澄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来，讲讲我们的那十年吧，不对，九年五个月零二十……四天。”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高中。”宋璃讲了下去，她的声音很温和，温和的余澄觉得她马上就能哭出来，可她的眼睛清亮的要命，没有一丁点水汽儿。
“十五岁，将近十六岁。你是转学来的。”
“市三中？”
“对。”
余澄拼命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然后惊讶的发现，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她盯着宋璃的脸，道：“来，宋总，和我老老实实地说，你是不是去整容了？”
宋璃道：“没有。”
“不可能。”余澄道：“你这么漂亮，我不可能记不住。”
“可你就是记不住。”宋璃道：“我们相处了一个学期，我们做过一个月的室友，但是你从来没住过我。”
余澄的人生太精彩了。
她认识过那么多有趣的人。
她经历过那么多有趣的事。
但不管是有趣还是无趣，喜悦还是悲伤，盛大亦或者平凡，余澄的记忆里，确实是没有宋璃这个人的存在的。
余澄的记忆还算不错。
但是人的记忆总是这样，留得住浩荡留不住琐屑，留得住深刻入骨留不住平淡如水，留得住水月镜花留不住日久生情。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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