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2）
对方第一句就是, “先生送去急救了。”
宋璃一愣, 道：“急救？”
她回头看了一眼余澄。
余澄也听见了对方说的话, 道：“我和你去。”
宋璃抿了抿唇，道：“你等我。”
余澄皱眉。
“回家等我。”宋璃放柔了语气，道：“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她什么都不想让余澄知道。
她不得不让余澄知道。
但不是现在。
余澄知道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于是点头道：“好。”
下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 赵湛还拿着酒在阳台上和一个蓝衣服的人说话, 见到余澄她们下来也不惊讶，可能是之前来找宋璃的人就问过赵湛她们在哪了。
临别的时候宋璃亲了亲余澄的额头，道：“等我回来。”
“好。”
宋璃先去的医院，宋瑛华还在抢救，她等了几个小时，医生出来告诉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她才回宋宅。
宋照不会走, 因为他走不了。
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倒淡定了不少，看见宋璃进来，道：“早知道，我就买一架飞机了。”
宋璃道：“那你也没法出境。”
“去边境躲躲也挺好的, 就当呼吸新鲜空气了。”宋照满不在意道：“我让来接我的人呢？你怎么处理了？”
宋璃道：“别说的那么难听舅舅, 好歹是人命, 我只是报了个警而已, 现在估计他们在警局记笔录。”
宋照笑了笑, “嗯，你赢了。”
他偏头，疑惑道：“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惜冻结我的账户，然后做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我出国？”
宋璃道：“不好意思，舅舅，不是我冻结的，而是银行冻结的，因为您有非法的境外交易，宋氏是一个合法的企业，我也是一个合法的公民，我真的不会做，也没有能力做这样的事。”
宋照笑的还是那么好看。
“那你回来干什么？为了通知我你做的？”
宋璃道：“如果我还是不出面的话，恐怕先生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
宋照脸色一白，露出了宋璃熟悉的那种无辜、不解的神情，他的长相真的干净又精致，有些男生女相，这种人，老一辈的说法是没福，现在看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对，又可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照咳嗽了一声，道：“先生出事了我也很难过，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更何况，”他道：“你也没有什么证据来指认是我干的吧。”
宋璃坐到他对面，点头道；“对。”
“今晚突然离开能证明什么？你想出国了？作为一个在法律上的自由的人，你当然可以随时出国。说不定，你是因为老先生的事过于难过，想出去散散心也说不准，哪怕他还没死。”
宋照笑道：“你错了，我是想替先生找更好的医生。”
宋璃道：“不好意思，舅舅，我小小地，调查了你一下。”
“小小地调查了你在澳大利亚的产业，”宋璃道：“很齐全，真的，我真的要以为你想在那定居了。”
“如果先生过世了，我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是可以的吧。”
“你在五年前就预感了先生的去世？”
“五年前你二十岁，宋璃。”
“所以？”
宋照轻笑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宋璃冷漠地看着他，道：“你说的真的很对，我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情把你怎么样。”
宋照微笑。
“那之前的呢？”
宋照这时候才抬眼看她，“哦？”
宋瑛华的第五任妻子和宋照常年分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因为这位夫人只想找个长期的提款机，而且对家产也没那么有野心，她只要拿到在法律上应该属于她的那份就知足了，这就是她还好好地活着的原因，是吧，舅舅。”
宋照道：“我不明白。”
宋璃微笑着说：“您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说下去，直到您明白为止。”
“我也要感谢这位夫人，如果不是她不是很凑巧地用了上一位夫人的化妆品，我也不知道，宋家的东西居然这么危险。”
宋照脸色不变，苍白的一如既往，只是笑容慢慢冷了下去。
“女人对化妆品的敏锐真是像是本能一样的东西，或者，更因为她是一位化学系的副教授？只是闻了闻味道而已，就觉得成分似乎有些问题。”
“那天她就很不对，她欲言又止，几次都和先生，我看出了这点，与其让先生把这些又抹杀掉，我不如，去找她。”
“我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些东西，然后去送检。”
“舅舅，你是从哪里得来了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所以，她之后和先生分居……”
“当然是为了不打扰你和先生你侬我侬，舅舅，我真的不太相信，你爱先生爱到了这个份上，不愿意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他？”宋璃这话里的嘲讽太重，宋照毯子下的手捏紧了。
“买通了她的私人医生，恐怕她死的时候，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吧，舅舅。”
“这一位是上一位的妹妹，很多习惯都相近相通，这位是怎么死的，上一位也是如何死的，对吧。”
“很好的猜测，证据呢？”
“她的医生。”宋璃道：“我送你去法庭的时候你会看见供词和他出庭的。”
“你可以这样说，那么，我可不可以，说，你为了宋家全部的家产，来诬陷我？”
宋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舅舅，嘴硬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位医生，我想是人性未泯……或者是想留一个证据来威胁你，也有可能是害怕东窗事发自己不能脱身，所以留下了一点点证据，确实，药是他买的，但是你打款的信息，你与他交流的邮件，还有，一些通话，对，他录了音，你可以起诉他侵犯你的隐私权。”
“他都保存了起来，事无巨细地，保存起来。”
“他真的害怕出事，这么多年，他也说，自己无时无刻不再受死去的那对姐妹的折磨，他每天都在做梦，梦见那两个无辜漂亮的女人满脸是血的让他偿命。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全部交给了我。”
“那时候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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