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2)
苏天河喝了口茶,笑了下,继续说:
“这就是我研究的课题!面对这种问题,佛家的解决办法是,修行,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以慈悲心对万物,修福德,讲因果,前世因后世果。然后大家认命,期待着下一世会好一点。
道家的解决办法是修己,不管万物,自己修炼,期待成仙。不作恶,不闻窗外事,闭门修身。
而我认为,就算人生下来就带着可变和不可变因素,那我们从根本来改变,逆天改命,又会如何?
顾国强队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把这案子叫做‘白色安魂’,哈哈哈,你知道我的团队叫什么吗?就叫‘安魂’,我的项目叫“边缘行走”,顾名思义就是每一个灵魂都会寻找一个安置的地方,而我们就是一群行走在边缘的人,和袁总做的事一样,只是目的不同,方式不同,手段不同而已,袁总同样也在边缘行走,不是吗?只不过你走的是法律边缘、道德边缘,而我走的是人性边缘。我研究的中心是:
让研究对象脱离他生下来就注定的环境,放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即便他还带着生物基因,那在完全不同的环境里也会淡化,家族病不能避免,但是性格能不能改变?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生长,那他所在原生家庭中可能产生的命运会不会改变?性格会不会不同?遇到事情的处理方法又会如何?压抑在骨子里生物因子会不会爆发?爆发点在哪儿,诱因是什么?人格的形成会有什么不同?
有的研究是从人的基因入手,以科学、医学的手段来改变一个人的生物构造,而我不是,我是从外部的环境作为切入点,以此来找到“人”这个复杂的生物最核心的变数,进而加以改变、控制,那每个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只是这个研究需要很长的时间,必须从孩童阶段到成年、工作,需要不停的跟踪、监控才能得到第一手的数据。包括成绩、所受的教育、遇见的事等等,都是数据的搜集范围。
比如那些从小被拐卖的孩子,从南方到北方,必然会有些改变,但是这些改变在哪些方面?是因为什么而改变?
如果没有改变,是因为什么?曾经有个案例,一对高知夫妇收养了一个农村孩子,不管这对夫妇怎么教育怎么付出,这个孩子依然顽劣不堪,养了十多年最后送走了。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这些研究结果可不可以运用到那些无法改变的原生家庭上面?同时,这些研究结果也可以用在你们的工作中和很多领域中,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用到,因为这是最直接研究人性、人的本质的课题。只要牵涉到人的事,就会有用。
比如说,你们现在的工作的重心一方面是预防犯罪,一方面是惩罚犯罪。惩罚犯罪这一块是出现了犯罪行为,有了案子,你们破案,抓住罪犯,这没说的。但是你们能预先知道谁会犯罪为什么犯罪吗?但我知道,至少在我的研究对象里我会清楚的知道谁会有这种倾向。
我选择的这个研究也是一个很大的课题,研究对象的选择,研究细目的拟定,研究过程的追踪、数据分析等等,时间、资金、人都需要。三十年前,我开始立项,找了很多的机构,但是.....”
苏教授苦笑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机构愿意资助我这个项目,甚至觉得我是疯子,连我最爱的妻子都离开了我。不过,我是一个学者,我不可能不做,于是在没有任何资助,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我自己开始了我的研究。”
整个会议室寂静无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震撼的,每个人都后背发凉,为了这个疯狂的课题,这样的一个课题将会对被选中的研究对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苏教授抬起头来:“我下面开始说我具体的研究过程,你们可以随时提问。”
苏教授回身写上:“第一,研究对象的选择。
我的研究对象分为一组两个部分:孩子和家庭。就是我选择一个孩子,把他放到和他原生家庭截然不同的家庭里,长大、接受教育,然后跟踪记录这个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比如成绩、人际关系、矛盾冲突的处理等等。”
“你是怎么把孩子从他的家带到另一个家庭的,诱拐吗?”李律问。
“开始不是,李队!毕竟我是个学者,不是天生犯罪人。”苏教授说:“我一开始是选择福利机构需要收养的孩子,经过详细调查确定对象,再选择收养的家庭,然后我在中间牵线搭桥。”
“你这样虽然目的不纯,但只要手续合法,那也不算违法。”李律说。
“是,但是这样的话有很多问题,第一,孩子的原生家庭不好确定或者比较雷同,第二□□的家庭并不愿意我对他们的跟踪记录,有的甚至搬家消失。我白忙一场。再有一点就是资金问题,我差不多倾家荡产,也不见得有多大进展。”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他跟着我回了家,他告诉我再也不愿回他的家里了,我给他找了另一个家,他是我的第一个得以长期研究对象。
从此后我的研究对象有了新的来源,为了方便监控和管理,我给他们做了编号,就是你们看到腰部纹身,字母是顺序,类似于产品批次,后面的数字是研究开始的时间。”
“你具体是怎么操作的?”顾国强问。
“不复杂”苏教授说:“选择的家庭,不会知道我的计划,他们唯一希望的是收养的孩子和周围的人不要知道孩子是收养的。那么我需要完整的策划和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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