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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少年谢小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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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回儿一前一后走到三餐厅的时候,正赶上几桌人在此聚餐,整个空间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哄笑和碗筷酒杯碰撞的窸窣脆音,一下子衬托得踟蹰在餐厅门口的我们显得无比清冷寂寞。

杨回儿那一刻不易觉察的犹疑和不由自主的微微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只是用惯常的淡漠眼神扫了扫大厅一侧摆出来的菜品,向我示意了一下:“今天菜色还行,你自己挑吧。”

我嗯了一声,突然察觉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她似乎听不太到,便又使劲点了点头,从桌底拿了个盘子简单夹了些素菜和主食,乖乖站在一侧等着她挑完。

其实准确来说,杨回儿并不是在“挑拣”,她从最开头的菜开始夹起,来者不拒地一溜儿夹到了最后一盘,还顺手接了一杯快乐肥宅水——俗称可乐。当我看着这么一个弱不惊风的林黛玉端着满满一堆小山似的吃食迤迤然走近时,几乎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不是说仙女都是喝露水的吗?

心里的好奇像是幻化成了一片茫茫苍苍的芦苇,不识好歹地撩拨着你的痒痒肉。“学姐……你吃的好多啊,明明这么瘦。”

她“拎着”筷子底端,蜻蜓点水一般在食物上轻轻掠过,“吃不完,但是看着自己拥有这么多,就觉得很开心。”

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浪费”,但随即又开始自己找理由为学姐正名。俗人都有一个习惯,因为耽于某个人的美色或是名气,在深入了解他之前就已经在心里预设了此人的完美形象,于是以后发生的每件事,都必须有利于强化和维护这个不容侵犯的神圣画像,甚至想一些愚蠢的诡辩来达到可笑的目的,简言之,就是自欺欺人、死不认输。

于是我的第二个念头就是师姐真有不同常人的好奇心和勇气啊。这世界上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多,满足于粗茶淡饭的人少,但是在世俗规矩的威压和无数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下,往往鲜有人惮于暴露自己全部的欲望和野心。譬如即使我内心无比想要吃尽自助餐里所有的菜品,也还是会在服务员的鄙视和周围人的嗤之以鼻中有贼心没贼胆,如杨回儿这般毫不遮遮掩掩地端着一盆与其体型极不相配的食物,委实需要气定乾坤、傲视群氓的魄力。

杨回儿显然是不知道我此刻复杂的心理活动,更是对我努力将其塑造为一个诚实而勇敢的仙女姐姐的努力全然不知,下一刻,她就很不解风情地拆了我的台:“平常人多的时候不会拿这么多,会被骂,今天人少。”

我心里猛吸一口凉气。这神仙似的师姐难道眼神不好吗?人少……那她是视这些周围吵吵嚷嚷闹闹哄哄的人类为什么物种?

我心里雕刻了寥寥几笔的漂亮师姐形象2.0还未见雏形,就已经胎死腹中了。万分心痛和感慨之下,不再多说,只是通过埋头狂吃来试图缓解方才的震惊。

谁知我刚将最后一口芝士年糕塞进盆满钵满鼓鼓囊囊的大嘴中,就感觉背后有一双手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逼得我的口腔几乎爆炸,用尽了脸部肌肉所有的力气,才勉强保住面子,没有一口气全部喷出来。

我颇有点没好气回过头去,一见到来人,顿时像一只气球火速泄了气。

天啊,f大是盛产仙女吗!

眼前这位难辨身份的小姐姐唇红齿白、身姿窈窕,通体晶莹剔透像块活玉,狭长的眉眼此刻看起来颇为凝重,配上鼻尖一颗淡棕色的美人痣,简直像是古装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主。

我又低头瞅瞅方才拍得我差点喷年糕的那双“罪魁祸手”,也是嫩葱似的皎白,指甲上涂着哑光的皮粉,愈显温柔,我一下子就褪去了想象中来者面目可憎的模样,连责怪的脾气都没有了。

“你是哪个系哪一届的?”

我顺从地一五一十回答道:“我还是高中生,来f大参加暑期夏令营的。”

她又微微皱了皱眉,余光扫了扫一旁气定神闲继续扒拉这“小山”的杨回儿,转身对着旁边将将从斜对桌走过来的男生道:“夏令营是楚娴负责的,赶紧联系她,让她来领人。”

我一下子有些懵住了,盯着身边的杨回儿老半天,她却似全然没有觉察到我焦灼的目光,机械地从盘子里捞食物放进嘴里,也不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

“师姐……”

“吃吧,吃完带你去逛逛学校。”

果真……耳不听眼不见,把周围越聚越多的人都当空气吗?

我被这严肃而隐隐透露出些诡异的气氛压得浑身憋屈,只是从这几人你来我往的神色交战中嗅出些不寻常的气味来。像是眼前有一个被稻草遮掩的巨大秘密,此时来了一阵风,稍微吹开了一点蛛丝马迹,却依旧是看不分明。我暂时没法从这奇怪的局面中悟出些所谓真相,只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蛋,被这几只苍蝇抢来抢去地叮咬。看上去两个人都是在对我说话,并没有直接的交流,但她们互相之间的敌意和针对都太过明显,就像春水细纹、白雪乌痕,早已在暗潮涌动中悄悄地酝酿起了滔天风浪。

“杨回儿。”身后那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姐姐终于打破了这隔空打牛的暧昧局面,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语气中却又像浸满了伤心和失望,幽幽地盯着那个还在自顾自吃饭的纤弱背影:“你答应过不再害人。你再这样,我们只能让保安处禁止你进学校了。”

那个背影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两肩向上高高耸起,锋利的肩胛骨于是隔着薄透的衣衫毫不遮掩地展现出来,像是一把刺插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形销骨立、红颜薄命,简直是眼前这幅画面的最佳诠释。

我明显感到身后的姐姐也似乎被杨回儿的瘦弱吓到了,言语间有些滞迟,却依旧是掷地有声的坚决:“我不像俞酩会心软,我说到做到。”

这句话听起来普通,但对我而言信息量太大了,因为这位俞酩师兄,也是三中传奇史诗上一大不可不说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陈义风家族旁支的远方“小叔叔”,如此想来,“小风”和杨回儿大概就是通过俞酩这一层关系结识的。

我正努力消化这几句莫名其妙的玄语时,突的听见有一声椅子脚滑过瓷砖地板的凄厉声响,刺拉一声,简直像千鬼同哭万狼齐嚎。

杨回儿站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捕捉得到的大表情,只是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女人:“我害谁了?”她的声音很轻,几乎算得上是有气无力,在这闹哄哄的餐厅里,大概也只有咫尺之间的三个人能够听清。但不知为何,许是对桌的人眼观鼻、鼻观耳,模模糊糊瞧见她动了动嘴皮子,按捺不住似的一窝蜂从座椅上跃起,急吼吼地冲到了案发现场,于是我们两人就被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真是一段奇怪的遭遇呵。

被周围如临大敌的一圈眼神囚禁其中,我颇有些如坐针毡的焦躁,灵光一闪想起在三中曾经流传关于杨回儿的花边角料,不免开始重新思考这些消息的准确性,但随即又觉不妥,凭这些小道八卦随意评判别人,算什么呢?倒不如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亲口问问师姐究竟在f大经历了些什么。

围观的人自然不知道我此刻内心的天人交战,只是依旧剑拔弩张地相峙着。

似乎有一刹那箭在弦上,有人试图打破这个僵局,却突然听闻从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滚开。”

这个音色很像一个人,但我知道他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这样说话,更不会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刻救我于水火,就像当初他不肯在肯德基出声帮我解围,不肯掺和到李倩一事中。陈义风是事事都要做得完美无瑕的上帝,克制、隐忍、喜怒不形于色,上帝没有软肋;而我也不是活在古堡里的,我是走在荆棘横生的路上的,没有王子,没有骑士,没有骄矜自持、任意妄为的资本和运气。

人群应声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就像暗无天日的囚室里第一道裂缝中的阳光,就像突然跃出深海呼吸到的第一口氧气。

那是我见到小综的第一面,我狼狈无比、落魄不堪,而他突然降临,就像一个踩着七彩祥云而至的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一刻,向来感情和臆想都过于充沛的我甚至在心里暗诽,没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会是杨回儿今后生命中唯一的光。

杨大仙子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颜色,一瞬间从锐利的素描变成了花红柳绿的大油画,但因为掺杂了过于繁复的情绪,一时之间仍旧难辨悲喜。

她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小综”,再没有言语了。

那位小综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掀起眼皮扫了一圈,最后才悠悠闲闲地将目光落在了杨回儿身上,却像是碰到了一团火,怕烫一般只是略微一触就条件反射地弹了回去。如此一来,他的目光就像只找不着落脚点的孤雁,来回虚晃了一周,只得停在了我这里。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闪闪躲躲却无处可藏,简直恨不得原地蒸发。

就这自怨自艾的空档,突然感觉有一阵疾风,手掌被一股温热包围了起来,双脚不由自主跟随,然后是浮光掠影匆匆而过的周遭万物,突然闯入眼球的室外白茫茫的阳光,还有渐渐远去的混着菜味的喧嚣和闷窒。

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我已经被这位小综同学牵着完成了千米长跑,到了一处陌生的角落。

“喂……你抓错人了吧!”

我这个人,算不上顶温柔的淑女,却也不至于对着一个陌生人粗鲁谩骂,实在是因为跑步这件事情乃是我平生里最为厌恶的事项,莫名其妙被一个人强迫着跑得脸红脖子粗,一股子怒气就这么从丹田直充上来,一张口就吐出了满嘴的□□味。

他拿眼觑着我,见我眼冒金星地恶狠狠回看过来,就又躲开了目光:“抓的就是你,我眼力好得很。”

我顿时无语,一头黑线:“那师姐……杨回儿呢?你不是和她一起的吗,救场有你这么救的吗?”

他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嘟囔道:“谁跟她一伙?小丫头片子,我帮了你,你还摆着张臭脸。”

真是……拽啊。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现在再不回去,估计夏令营的学姐学长们就要兴师动众地满校园找人了,到时候再把惜字如金的杨回儿和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行事古怪的男生牵扯进去,我真是可以一战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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