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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原烧烤奇遇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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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木综带我去到了一家“初原烧烤”,这家店从名字、装修再到服务人员,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日式高压风,而丧失了烧烤本应有的粗野俗气。进去之后,才发现它不光是外头光鲜亮丽,里头更是别有洞天,一身黑灰套装的漂亮姐姐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名为“潇湘阁”的包厢,室内的布置走的是朴素大方一卦的,令人惊奇的是一侧的落地窗外当真看得到郁葱竹林,恍惚之间甚至觉得有仙气缭绕,如坠五里雾中,仔细一分辨,才发觉是墙角一侧的檀木焚香炉在做妖。

我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这是一家野心不小的烧烤店啊,又想走日式、又爱弄典雅古风,卖的却偏偏是乡间巷口最粗鄙的食物,估计在烧烤界内很被鄙视吧。”

谢木综很是绅士地为我拉开了红棕色的木质靠椅,用食指和无名指在椅背上轻飘飘一弹:“这可是五角场,高度繁华的商业街,要是真开一家流里流气、原汁原味的烧烤摊,付得起万把的店租吗?上次听人说,这么把不起眼的破椅子,也要一千块呢。”

他扑通一声坐了上去,整个人向下滑了滑,舒舒服服地窝缩在这昂贵的木椅中,阖上眼皮慢悠悠道:“不过要我说呀,这种四不像的玩意,准又是哪个暴发户的杰作。要不说资本家没文化呢?还潇湘阁,我还稻香村呢!”

我被这纨绔公子满脸嫌弃的模样逗得直乐,揶揄道:“你还数落别人没文化,我听季念说,你在班里成绩很糟糕啊。”

谢木综闻言,懒散地张开了眼睛,歪了歪嘴角:“成绩这种东西,我从来不在乎。”

我心中怀疑,但他无所谓的模样,倒不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托词:“这种累人的事情,谁想在乎呢?只是像我们这种平凡人,不比谢大少爷家境优渥,就全指着学习改变人生了。”

他嘴角上扬地愈发厉害,狭长的眼睛幽幽地像我一扫,笑道:“何零,你真的觉得学习能改变人生吗?我见过太多我妈的学生了,寒门子弟,一辈子苦哈哈的,到头来还是买不起一把一千块的椅子。我的那帮狐朋狗友呢,天天比我还游手好闲,那又如何,家产几辈子都花不完。”

道理我懂,很多人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别人的目的地。但是我看着对面那个年轻帅气的面孔,突然觉得这些日子来,我并没有真正认识过他。按理说谢木综的妈妈不过是一个知名大学的教授,但是他的谈吐和举止,都太不像普通书香门第的孩子,倒是酷似一个坐拥帝国的太子。我不由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死死盯着那把一千块钱的椅子看了良久,心中暗忖自己该不会是机缘巧合之中结识了什么皇亲贵胄吧?

我一个安分守己的中产阶级良好公民,可不想招惹什么权贵公子啊!

突然听见门口一顿抑扬顿挫的拍门声,谢木综终于挺直了脊背,凑到我面前笑眯眯道:“说曹操曹操到,我的狐朋狗友们来了。”随即又变脸比翻书还快地冲着门口吼道:“装什么斯文,自己推门进来,难道还要我来给你们开吗?”

我心中一慌,没想到今天还有来客,一边在心里嘀咕说难怪选了个这么大的包厢,一边又手足无措地看向谢木综,谁知正撞到他盯着我的目光,狭长的丹凤眼,漆黑的瞳孔像一潭明澈透亮的清水,凉幽幽的,里头正倒映着我焦急的仓皇模样。

有点太过温柔,太过……诱人了。我赶紧做贼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恰巧看见大门打开,“狐朋狗友”们正一个个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地嬉笑进屋了。

一共来了三个相当年纪的男生,都是高高瘦瘦的身材,一个白净些,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短裤;另一个招摇些,沙滩花短裤配一件宽松白衬衫,颇像是模仿了哪个明星小鲜肉的同款穿搭;末一个倒是规矩的有些过分,在暑假期间还穿着黑灰校服,上头印着一个硕大无比的“上海s大附中”logo,甚至还在左胸前歪斜地别着一枚火红底色的校徽。

谢木综对着这几个吵吵嚷嚷的来人胡乱指了一通:“徐时,张牧之,胡旻。”

那位花裤子胡旻闻言一通花枝乱颤的捧腹狂笑,一勾谢木综的肩,贼兮兮地挤眉弄眼道:“小综啊,你讲的这么快,小零嫂子怎么记得住嘛?”被对方狠狠一记白眼瞪了回去,终于乖乖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了。

“这人嘴贱,你甭理他。”这话是安抚我说的。

我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满不在乎的回道:“我记住了啊。”随后挨个指着三人对号入座:“徐时,张牧之,胡旻。很好记嘛。”

谢木综显然也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热络举动震慑到了,一时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是干瞪着我不言语。倒是校服男徐时最先反应了过来,拍了拍桌上的牛皮菜单:“小综,点菜没,我都快饿死了。”

“早点完了,老样子。我说你不会这时候刚起床吧?”

“昨晚上通宵打魔兽来着,中午饭没吃几口,就被我妈赶着去上补习班了,刚刚才下课。”

胡旻一脸嗤之以鼻的不相信:“哟,你还能上赶着去参加补习班?你家那个美女家教老师呢,被你吓跑了?”

一提这茬,几人忽然不言语了,谢木综的神情有几分可疑的严肃,压着嗓子不悦道:“行了,别提这事儿了。”言罢突然用极其晦涩的眼神瞅了瞅我,欲言又止地喝了三盏茶,方才问道:“何零,杨回儿怎么找上你的?”

我心中一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猎物还主动上钩?

我唯恐谢大少爷哪个不如意就又将好不容易提起的话茬按下去,便急吼吼回答道:“她是我高中的师姐,碰巧遇上了。我也一直想问你来着,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几个学姐怎么都针对她一个人?他们说的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还有,你是怎么认识杨师姐的,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总感觉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瘦得不成样子,精神也不太好……”

我一口气吐出一连串的问题,只等着他能帮我拂去这遮眼蔽目的重重迷雾,告诉我真相。

可是一时之间,大家却突然缄默无语,而他也只是来来回回地摆弄手中的青花瓷茶杯,不知道是什么念头萦绕眉间。

良久,听得徐时似乎是叹了口气:“杨回儿是我之前的家教老师。后来据说她人品有问题,先是被父母赶出来,后来又被f大开除,我妈知道后就把她辞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讲述一件无聊的风月小事,然而一字一句听在我心里,却是无比沉重。我与杨回儿虽有先前的一面之缘,但其实并不相熟,对于这样的真相,除了唏嘘感慨和难以置信之外,本不应该有其他多余的情感。但不知为何,心里竟无比闷滞难受,好像一把刀子明明已经划破手腕,鲜血尚未冒出来,一时之间只是有些麻木的隐忍的疼痛。如果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么杨回儿的堕落,在我心里就是将最漂亮华丽的水晶摔得粉碎,只留一地残渣。那些关于她的美好传闻,我曾深信不疑,却在此时此刻被鉴定为可笑的弥天大谎,心中哀恸,自是难与人言。胡旻似乎对此也并不知情,瞪大了眼珠子,猛的灌了自己一壶水:“我靠真的假的?果然老话说得对啊,漂亮女人不能信!”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镇定的谢木综,气呼呼地把水壶往桌上狠命一撂:“好啊,你小子也知道这事儿。这么大消息,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

谢木综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你别瞎掺和了,这事情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这下胡旻可不服气了,撅着嘴道:“那跟你就有关系了?人也不是你家教老师。”

谢木综几乎是从鼻子嘴巴里同时哼出一口怒火来,看上去真是气急了:“我才巴不得她跟我没关系!”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漂亮的家教老师多了去了,随便再找一个完事,较什么劲呢都?”方才一直没甚存在感的张牧之终于忍不住出来当了下调和剂,试图缓和下不知怎么就闹得剑拔弩张的气氛。谁知这盆子水泼下去,非但没熄火,反而愈燃愈烈了。

胡旻被激得干脆跳起来,也不管是不是一千块一把的金贵椅子,反身一脚就踹了上去:“他妈是我在较劲吗?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一通乱咬,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点儿的妞嘛?你谢大少爷喜欢还怕找不着吗?”言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暧昧得冲我挤眉弄眼了一番:“我说今天怎么带了个清汤挂面的,原来是在妖艳贱货那碰了壁啊!”

他这一段阴阳怪气的意味深长式抒情刚刚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翻在地,一声野兽般的沉闷低吼逼得他把最后几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巨大的变动,桌上的另外两个人已经眼疾手快地在第二次灾难发生之前死命抱住了发疯了般的谢木综。

原来他生气的时候并不像平常那样活泼,既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满目狰狞,只是将嘴唇绷紧成一条笔直的钢笔画就的突兀直线,除了眉目间有些许阴鸷暗示此人正在气头上,一眼瞄过去竟然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模样,颇有点社会上成功人士的精英气派。

几个人就在这清雅逸致的环境中僵持了良久,各人心里都于瞬息之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和心思,却怎么也无法在慌乱之际整理出对策来。谢木综看上去已经镇定了下来,用力掰开七手八脚缠绕在他身上的两人,回首幽幽扫了我一眼,却依旧是沉默地推门离开了。

他一走,屋里剩下的几个人默契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像泄了的气球般,一个个躺在地上、颓在椅边、瘫在桌上,茫然地面面相觑了起来。

“老胡,这事怪不到小综身上。”徐时地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莫名给他接下来讲述的故事增添了几分凄美的沧桑感,“杨回儿的叔叔是小综的亲姐夫,上门女婿,在上海没有房子也没有亲戚,一直都住在谢家。先前杨回儿在f大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小综家里蹭饭,因为人长得好看脾气也温柔,和谢家人都相处得很好。但是后来……她被保姆发现和自己的叔叔有不伦恋,东窗事发之后,小综姐姐的精神就不好了,亲自引狼入室看着小姑子和自己老公搞在一起,正常人谁能不崩溃?现在人还在国外调养着,不知道怎么样了。杨回儿好像也跟家里闹翻了,后来又有传言说她在外面卖,有时候还会诱骗同窗学妹,最后她被f大开除了。其实这些都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小综从来没和别人提过,肯定是为了他姐姐。我先前只是知道杨回儿和小综认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这些还都是我在我爸妈聊天时候偷听来的。”

这段娓娓道来的奇幻真相之后,又是漫长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然后是咣当一声脆响,臭脾气胡旻伸腿在可怜巴巴受了重伤的木椅上加了一脚:“妈的,那种天天笑嘻嘻的小子突然之间变成了受害者,真他妈的让人难受。他妈好端端拿什么苦情戏剧本啊!”

我仔细想了想谢木综平日里乐呵呵的话痨样儿,又不由记起他方才甩门走时那种可怕的神情,突然觉得,世界上最惹人心疼的事情不是一个一直很惨的人有一天变得更惨了,而是一个看上去永远快乐的王子无意间被人窥见的悲伤和痛苦。

谢木综,如果你很难过的话,我……

我的思绪被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力道生生打断,低头就看见胡旻一脸青白相间得匍匐在我脚下,只伸出来一只胳膊攀在我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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