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饼店（十五）（1/2）

“啊！”

又是这种酸爽的痛意, 罗新用力捂着自己嘴, 尽管这样也未必能抵挡住汹涌而来的痛楚。就算是舌头被直接剪掉也不会那么痛吧？

罗新被疼的涕泣连连从后门逃窜而出, 田武本打算追赶却被张澄打发去前面看铺子。张澄则是将被气晕的卫红螺抱到卫红螺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是气急攻心，张澄将手搭在卫红螺的腕子上, 只消片刻便已经知道卫红螺无碍，不过卫红螺之所以被气晕也是有身子虚弱的成分，应该是心力不足所致, 因此张澄也打算过些日子为卫红螺调养一番。

罗新那么无赖的一番话, 任谁听去都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卫红螺当初做这些都是出于善念，如今却被歪曲成这样。

“爹爹……”卫红螺过了半晌才从床榻之上缓缓睁开眼。

“醒了，吃点东西吧。”张澄言道，向卫红螺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吃食。

“爹爹，我、我当初真的只是觉得那个人不容易, 我对他、对他并没有半点意思。”醒来之后的卫红螺捉住张澄的袖子慌里慌张的解释道。

卫红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别人误会, 她也知道自己给爹爹乃至铺子都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是她真的没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心中后悔极了, 她猜想自己爹爹也一定很生气……

“我知道，小红善良, 是那人心眼太坏。那人已经走了, 吃点东西吧。”张澄语气平平的说道, 没有半点波澜, 更没有卫红螺想像中的火冒三丈。

“爹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卫红螺忍不住放声大哭道。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自己委屈极了, 又或许是因为张澄无条件的相信, 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所以才敢放声大哭。

“我知道、我都知道。若是那个人日后还敢来，只要你不愿意见，为父就把他赶走。”张澄安抚道，“我知道这件事小红被人骗了，受委屈了。”

嚎啕大哭中，张澄的衣衫再次被泪水染透，好像已经不止有一个妙龄的少女在自己怀里哭泣了。果然，做别人的爹，就得把肩膀借给人家去哭。卫红螺哭了好长一会儿，张澄动作娴熟的递帕子，他好像也已经不是第一次递帕子了。

“来，喝点茶水，润润喉咙。”张澄见卫红螺止住了哭声，就一手端茶水、一手端着盘子卫红螺原本爱吃的和现在爱吃的点心。

卫红螺吃着茶水点心，却含着泪还想接着哭，张澄也就将东西全都撤回去，任由他接着哭。期间卫红螺满口解释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张澄也只是听着，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全然不提，就这样张澄一哄就是一下午。直到卫红螺彻底累了，这才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睡着了。

张澄见卫红螺睡着，随手把卫红螺的帘子拉下来。

“掌柜的，那个姓罗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明儿就去找他说清楚！”田武看见张澄终于出来，于是就气呼呼的上前道。

“找他？凭什么找他？就凭他说小红中意他？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就算咱们要出头，那也得小红自己点头才成！”张澄说道。

“姑娘她最好说话，如果她不追究，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田武不服气道。

那个人一进门就满口的胡说八道，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岂不是太过于便宜他了？（张澄：其实也不算便宜，他每当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闪的要死要死的。）

“若是小红不愿追究，咱们又有什么理由追究？”张澄反问道。“她如今被气的不成样子，如今正在歇着，她若是真要去找那罗家人的麻烦，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她不去，我也不会去！”

张澄十分明确的回绝了田武的提议，罗母现在都快咽气了，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瞎掺和。就算卫红螺真的要去，他也会先将自己见解说明白，告诉她罗家现在的情况，若是卫红螺执意要去，他身为父亲也只得在身后护着。

“掌柜的难道就不觉得，姑娘她就是太善良了吗？难道这一回她栽的跟头还不够大吗？”田武口不择言道，因为他没有想到张澄身为父亲竟然会这么冷漠，这么的置之不理。这让他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九叔，真的是爱女如命的那个九叔吗？

“善良本没有什么不好，即便过度善良，那也是她乐意。若经此一事她仍旧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帮衬，那也是她选的路。”张澄笑道，“不过我这老头子还是觉得自家闺女不至于蠢到那个程度，所以这一次她定会自己想通。哪怕她就是想不明白，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如果卫红螺依旧想不通，那他就大不了晚回去一段时间，接着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呗。张澄在心里想着，后面的话却并没有说与田武听。

“掌柜的是觉得的我是一个外人？”田武气愤道，感觉自己的一番好意全然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你只不过是喜欢小红，她不曾嫁你，可不就是外人？”张澄侧着头问道，“就算她有朝一日真嫁了你，她善良与否或许与你有关，但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她的性子你若是中意，那么就接着中意，不中意也便罢了。我家小红也犯不着为了你这份捉摸不定、变幻莫测的中意非要逼的自己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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