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快乐（八）（1/2）

从小就没有在家待过、从小又是多小？

程妮妮不知道,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小小的, 极其不灵敏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这应该算是很小了吧。可是父亲仍旧在家。

剩下几陇玉米地的草很快被拔了个干净, 在地里的程妮妮身上就好像被水洗了一般的湿淋淋的。

“妮妮，走, 咱们回家！”忙活完的张澄抱起程妮妮在地头穿上自己的鞋就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又有不少人和张澄打招呼。

夕阳西下，这一对父女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场景可算是突出的表现出来父慈女孝。

这样的事情多了, 张澄每次无论是出门还是下地干活都带着程妮妮，程大顺宝贝他闺女宝贝的狠，这样的传闻在村子里渐渐传开。张澄笑而不语的听着村子里的这些传言，别人如果当着她的面来说，那么张澄也是随意的笑笑, 算作是默认。

就这样整个山村的日子都过得不算差, 直到程妮妮三岁的时候张澄依旧待在家里，算起来他也已经有一年半没有出门了。程妮妮也从两岁变成了三岁, 从说不清楚话到渐渐能稍微的说两句话来。只是吃不饱的饭、灼热的太阳、猝不及防的一阵打，这些都依旧伴随着程妮妮。

这一年里风调雨顺, 整个山村里也没再遇到挨饿的事, 要说更大的一个喜讯, 那就是从此不用再缴公粮了, 地里的收成全都变成了山里人自己的。这样一来, 整个村子人日子又过的宽裕了不少。

这样的消息确实使得程家人大喜过望, 但是很快的另外一件事就笼罩在了陈芳和张澄的头上--程母去世了。

张澄和程妮妮这两个人有前世记忆的人对于程母的死都很模糊, 程妮妮因为太小，张澄是因为接收的是委托者的记忆所以印象也并不深刻。

程母的死可以说是猝不及防，前一天还照看着程妮妮，怎么就死在了庄稼地里？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岁，这种离去确实不得不让人惋惜。

无论是悲痛还是惋惜，程母的丧事也都是要办的。这样一场葬礼，基本上又是花空了大半年的积蓄，原本不需要缴纳公粮省下来的钱，这下子又是全部都花了出去。这一下子原本宽裕的日子又变得不太宽裕了。

“妮妮她爸，等过完年，你也跟着进城去吧。”陈芳再次劝说道，“你看看，前两年咱们村出去的都盖上新房子了。”

“妮妮还小，再等等吧。”张澄再次拒绝道。

“小什么小，这过了年都四岁了、都满地跑还能帮着干活了，小什么？”陈芳再次听见张澄以程妮妮做借口，她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

自己的丈夫就因为一个闺女竟然和自己分房睡了一年多，这样的事传出求，可不就是给左邻右舍闹笑话的？

“四岁还不小？再等等吧。”张澄接着拖延道。

“你就真的看不见别人家吃的什么，咱家吃的什么？人家过年放大长鞭炮，咱们家呢？几个小炮仗都得省着点用！”陈芳气呼呼的说道。

程妮妮在外面玩，听见屋子里又在吵架，又是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咯噔一下，或许是出于好奇心作祟，总之这次她确实是凑到门前偷听去啦。

“何必在乎这么点小事儿？所谓过年，不就是过的一家人团团圆圆吗？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就算吃的差点，少买那么一两间衣裳又怎么了？”张澄不以为然道，“最重要的是咱么要平平安安、要知足，咱们家里不也有好几亩地吗？现在不用交公粮了，除了够咱们吃的粮食也总有点盈余，这样也就成了。”

“你总是这么说、总是这么说？”陈芳对于张澄这‘合情合理’的话气的色有些无语。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比人气死人。家里现在是不缺吃的、也饿不死，可是也差不多紧的一毛钱掰成两次花。现在谁家在男人不出门讨生活？谁家手里还没有点小钱？现在的陈芳已经连和别人一起出门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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