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1/2）

冷。

严寒浑身带着刺，穿过她的每一根经脉，血液像被冻住，寒气是自内而外散发的，她努力蜷起身子无济于事。

她的牙关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疼。

划伤、刺伤、烧伤，密密的伤口在身上覆了一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伤口又泛着火辣辣的感觉，与那冷一中和，像是整个人都被撕开了一样。

我这是要死了吗……

欧文不知又给她注射了什么，长期训练而成的强悍身体素质被完全摧毁，那人还笑着晃动着手上的一杯茶，道：“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我担心你会下意识地反抗，并且你伤成这样回去肯定是要给你安排全身检查的，那样异于常人的身体数据，怕是要瞒不住。就先给你打了点药，一个月后会好。”

十六当时被两个人按着，有些艰难的抬头：“就不能打轻点吗。”

“不，”欧文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饶是十六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舍得法。她本以为以为经过那样的训练，很少再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了，可还是几次差点失去意识昏过去。

冰冷的库房里只透着一丝微弱的，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光。地面潮湿，各种老鼠蟑螂肆无忌惮的瞎跑，胆大的还爬到了十六的身上，可她却提不起一点力去驱赶了。

她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仓门，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来救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最开始的希冀到后面的们面如死灰。

她终于开始想欧文大概是在耍她吧？那个老狐狸可能早就安排好了替代品，只是陪自己演一演好玩罢了。

谁来……谁来救救我。

生命力慢慢从体内流走，意识明灭不清，她颤抖着向身外伸出一只手，无人回应，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奥古斯都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将人死死抱住，甚至没有去想周围是否有埋伏，十六难得温顺地依在他怀里，她已经那么虚弱了，眼中却光华潋滟，她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如释重负：“你来了……”

奥古斯都感觉那颗沉寂多年的心仿佛又重新跳动起来，在这样昏暗的光下，松间照子和水无月相了个十成十。他想他的水无月清加并没有死，她只是被人抓起来了，她被人关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她没有死！

他来救她了……跨过二十七年的时光，重新拾起那一段旧梦……

他激动地抱紧了十六，都有些语无伦次。

他说：“我来了，我来了。”

他说：“清加，我来救你了。”

仿佛一盆凉水迎面泼下，十六骤然清醒过来。

她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这样其实不错，奥古斯都的怀中很暖，她或许就可以一直呆下去的。

但她醒了。

她只是个骗子、小偷，她是个杀手。

她想，她现在要是有武器的话奥古斯都就是死人了。

她本就该这么想。

十六在床上养了不到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那些伤口看着吓人，倒也没有真的伤筋动骨，就是检查的医生看了下说她身体各项机能都很不好，让奥古斯都注意养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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