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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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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雷轰隆瀑布声,似远似近,山林里光线阴暗,空气潮湿,连着脚下的泥土都有些粘鞋,一棵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茂盛的枝叶相互交错,密密层层阻隔了日光,林中不断传来活物的窸窣声。

溪水潺潺流动,源头从圣天峰浩浩荡荡凌空飞下,汇集成一弯深潭后不断涌出的水又沿山岔流向几个方向,其中一处便途经这山林,如同一条灵活的银蛇,蜿蜒曲折,划开土壤、石块,横穿整个山林最终流向太虚山脚。

平静的水面缓缓流动,这时,蓦地漾起一圈圈波纹。

一身着素白长袍的少年一跃上岸,浑身已是湿透,湿漉的发尾搭在肩上,略显疲倦的面容,额间满是薄珠,也不知是汗珠还是沾上的水滴。

楚温伦甩了甩衣袖,水珠如雨纷纷滴落。

该不该告知师父,他心里思忖着。

说,想来也只会给师父徒添忧虑,如果真有解决办法,这么多年不该毫无进展。

若不说,昨晚烈火焚身的灼痛到现在还让他心悸,越发难以压制,他真怕哪天会经脉炸裂而亡。

“师兄——师兄——”

突兀的从远处传来一声声稚嫩童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楚溫伦朝身后看去,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东跑西颠奔驰而来。

小家伙每日倒是准时,嘴角浅浅一抹笑意。

衣服湿透贴着身上极不舒服,转身朝木屋走去。

这片山林灵气浓郁,僻世幽静是绝佳的修炼之地,靠近溪水,木屋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榻,一张长桌,因为物件少,倒也显得空阔。

楚溫伦刚褪下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就听见门口微不可查的一声“咦”,长眉微挑拿起桌案上一套干净的门派道服,唤道:“筱筱”

躲在门外的筱子凌一惊,破口应出一声“啊!”,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笑伸出一个头,“师兄不害臊,羞羞羞。”

楚溫伦系上里衣细带,看着隐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师弟,道。“看来筱筱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我早就长大了。”筱子凌稚嫩的回道。

“是吗?”楚溫伦面带笑意,道:“筱筱你过来。”

筱子凌一脸疑惑,踏进门,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怎么了师兄。”

楚溫伦俯身直视小孩儿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原来筱筱长大了也还会尿床啊!”

小孩儿咻的一下站起来,白嫩的脸变得通红,辩解道:“我。。。。我没有,我没有尿床,师兄不要胡说。”

还真是猜对了,心里了然,楚溫伦转过身套上最后一件外袍,“师兄可没有胡说,这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师兄我今日还没到门派就知晓了这事,筱筱就不好奇?想来其他师弟应该也知道了。”

忍着笑意,语气依旧一本正经,沉吟片刻,道:“恩。。。不过筱筱放心,有师父在,他们也不敢笑话你。”

这“安慰”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小孩儿黑溜溜的眼镜就闪着泪光了,一脸委屈,眉头皱得死死,依旧嘟囔着,“我又没有。。。。”

楚溫伦双眸微弯,显然带笑,面容却透着疲倦之色,套上外袍,整了整。

一双修长的手拂过黑发,发尖湿润,一些零散的碎发披在肩前,楚温伦取下发簪,束好发冠。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

“这个时辰你应该和其他师兄一起练习梵阳剑决,你每日往我这儿跑,是忘了,还是想偷懒?”

边说着边拿起桌上的桃木剑,转身就见小孩儿垂着头,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想来是知错了。

楚温伦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放轻了语气,“师父虽然厉害但是不能保护筱筱一世,师兄也不能,所以筱筱必须要好好修炼,自己保护自己。”

“哎,我怎么会尿床了。”低语喃喃的一句,语气满是不敢相信。

敢情还在想这事,楚溫伦一时无语,抬起小孩的头,就见对方白嫩嫩的脸上,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团团转,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楚溫伦一怔,额间冒出三条黑线,他最不喜易哭的人,抬手就敲了小孩一下。

筱子凌抱头后躲,撅着嘴,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下毒手的人,一脸委屈。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楚溫伦递给小孩儿一把桃木剑,解释道:“师兄跟你说笑的。”

见小孩儿接过木剑,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他,一脸的不相信,又问道:“怎么?不相信师兄?”

小孩儿摇头。

“为什么要摇头?难不成筱筱真的尿床了?”

小孩儿连忙如捣蒜般点头。

楚溫伦更是惊讶,“真的尿床了!”

小孩儿一愣,涨红着脸,气鼓鼓的跑出去了。

楚溫伦失笑,连忙跟上。

宸灵大陆,一连五洲,每洲紧连,联系密切。

强者世道,修真习武者甚多,修真门派、世家亦是甚多。四派一府,其中以西宸洲的梵阳派为首,无间宗其中。

另有祟中州的太初派,苍北洲的雷武门,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至于其他几个大洲,虽有强大实力守护却也无法与前面四派相比较。

作为名望最高的门派——梵阳派,占领地域广阔,有群山,有高峰,有流水,有深林,坐落于太虚群山中。

太虚群山,是小群山、四高峰的统称。

日月峰、圣天峰、倪霞峰、太虚峰,四峰层叠,连绵雄壮,高耸入云霄。

其梵阳主殿就位太虚峰顶,也是最高峰,云雾飘渺,一览众山小。

只见此时的太虚峰广场上有八人正在练剑,迎着清晨的暖阳,少年们朝气蓬勃,英姿飒爽,少女亭亭玉立,仪态不凡。

一个个舞动着手中长剑,时不时会有两剑相碰发出铿锵声。

其中年纪最小的仅有五六岁,手握桃木剑,一动不动的站在最侧边,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高阶处目视众人的年轻少年身上。

少年的样子估摸十五六,却有股不同于年龄的沉稳气质,一袭白袍穿在身上如同玉树,挺拔又修长。容貌已是长成,生得极好,剑眉薄唇,肌肤白皙,配得上面如冠玉、颠倒众生这八字,只是配上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这样不笑的时候偏偏生出几分严厉。

许是注意到小孩儿目光,少年目光一转,刚停下了偷懒的小孩儿连忙动起来,一击一挡招式耍得有模有样。

楚溫伦不易察觉的勾起嘴角,看着小孩儿起模画样,开口说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

众人皆停下,迅速站好位置,整齐又严肃。

“剑不同于刀,练刀功用劲需大,一招一式讲究“实”。而剑身薄又轻,讲究“技巧”,虽比不上刀招沉猛,却也有刀比不上的灵活。今日小师弟表现甚好,“灵活”“轻飘”,这次就由你去掌门那请教。”

“噗呲”一声,一人笑出声,正是小孩儿旁边的小少年,模样也才十来岁。

原本肃静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除了小孩儿一脸苦大仇深,其他七个少年都是松了口气,开始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句。

“哈哈哈,好啊,这次就辛苦筱师弟了。”

“筱师弟这么聪明,悟性又好,掌门不会责罚你的。”

“这次总算不是我了,我已经被大师兄连续点名两次。”又一个少年同身侧人嘀咕道。

“筱师弟不会又要哭了吧!”少女抿嘴浅笑。

“许师妹你别说啊,万一。。。。”话没说完,做出来的表情,众人都心领神会,一时众人想笑又碍着大师兄在场不敢笑。

筱子凌绷着个脸,怒气冲冲地瞪着几人,终于喊道:“我不去,我不去。”

“筱师弟不是最听大师兄的话吗,掌门是你爹,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旁边的小少年凑到小孩儿旁嘀咕。

“你怎么不去啊!反正我不要去,就是不去。”

筱子凌不听,干脆懒得看他们,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泪水已经在眼里打眶,却是忍着不肯留出来。

闻言又有几个少年道:“这不是大师兄没让我们去嘛。”

“正是,我们都去过好几次了,筱师弟你还没去过一次呐。”这话故意说得大声。

少年们都是身着同样的门派道服,雪白又带有淡绿色的纹路,头发整齐的束发冠于脑后,如释重负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多地说个不停。

平时都是大师兄教他们几个长老的直系弟子梵阳剑法,大师兄虽是年轻,却是天资甚好,又是由掌门手把手教授,修为早就远远超过了其他门派的同龄人,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掌门还是会查看他们练习得如何。

掌门玄云子,为人严苛,性情怪癖,他们师兄弟几人都怕,每到这天就生怕被大师兄点名。

师父啊,您还不改改脾性,连您老自己的儿子都这么怕您。。。。。

楚溫伦就这么看着众人神情,心中甚无奈,直到实在受不了小孩儿泪眼弯弯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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