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幕后老板(1/2)
被置疑性别的温秉轻飘飘地瞧了白凿一眼。
白凿浑身寒毛卓竖,忙将戏谑的眼神投向别处:“秋来收和喜眉都在一楼库房边上的窝里躲着哩,从闹事的来就不见冒头。先前喜眉的后爸领了一对貌似高层的年轻男女来,我还以为来解决纠纷了,没想到也是上不了台面的,这好大一会儿也不见点表示......”他漫无目的地报告着,到后头就开始嘀嘀咕咕,带着些的个人情感点评着。
身材瘦小的男中音训斥的说辞越加慷慨激昂,楼下间或传来感叹、疑问和反问,这些五花八门的纷繁句式慢慢覆盖住带着哭腔的女高音。
温秉倚在大门上面的玻璃窗前下望男人激情摆动的油光锃亮的头顶,他精心侍弄的发型里,两个白悬悬的旋涡清晰明见。
程凉岸学着白凿的样子斜靠在预制板上,她右边的胳膊支撑在坚硬的水泥板上,托着大半的力量。
程凉岸微瞌眼,两只脚踝分明的腿闲闲地晃悠,俨然将楼下剑拔弩张的“话剧”当成了催眠曲。她听了一会儿,突然急促地嗔唤一声:“温秉!”
“怎么了?!”温秉反射性地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急急走到程凉岸跟前,跌声问:“怎么了?”
坐在她身边的白凿也吓得连忙坐了起来:“咋啦?”
程凉岸扬着左手,“拉我起来。”她维持着歪斜的姿势,撑在硬板上的右手僵硬地曲着。
温秉将她拉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端端正正摆弄好。“这是怎么了?”
“预制板太硬,别着麻筋儿了,差点闪着腰.....”程凉岸一边转着手腕,一边蹙着眉低声抱怨着。
温秉:“坐没坐相。”
程凉岸扭了扭脖子,等被麻筋牵扯到的上半身都缓和了些时,她问温秉:“无聊死了,你转转悠悠,在等什么呢?”
温秉默了默,将手机递给程凉岸,“这是来福刚刚发过来的消息,荷家声称与吕颗颗的刨坟案没有关系,那天夜里,他们全家人和尤闲根的堂哥在一起。”
程凉岸粗略看了看简讯,来信说尤闲根的堂哥名叫尤连根,吕颗颗的坟被盗当夜在荷家做客,能提供不在场证明。
常来福那审美花哨的大男人将“尤连根”三个字调成了粉红色的花体,简讯下配着一张图,是尤连根的正面照;一段现场视频链接,是常来福张牙舞爪审问荷家人的“个人秀现场”,他咧着嘴露出一排尖利的犬牙,两眼变成凶光迸发的金棕色竖瞳,将狼狈的荷家人吓得魂不守舍,黄老实屁滚尿流地一股脑交代不歇。
程凉岸眯着眼睛看常来福的狗脸,对着他人不人、兽不兽的“半状态”嗤之以鼻,一如常来福对她的看不顺眼。“人仗狗势。”
白凿虽然离得远,但这点距离丝毫不影响他看清简讯上的任何细节,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程凉岸在渡陵时就与温秉带来的这条犬灵水火不容,对常来福的成见全面影响了她这一生对犬科动物的好感。
“呵呵......”她瞧着温秉轻嘲一笑,“温先生抓错人了呀。”
温秉有些不服气,将藏在简讯里的细节一一指给程凉岸看:“从荷家的交代来看,他们曾经也有挖坟的企图,只是晚了一步,第二天夜里去的时候,坟已经空了。”
程凉岸冷哼一声:“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以为凡是跟吕女士有仇的都要挖坟泄恨?那样的话,你到的时候早不得尸骨无存啦?”
白凿像听了一个老掉牙的笑话似的,尴尬又忍俊不禁:“挖坟别是这方的风俗吧?”
温秉略有赞同地点了点头。
程凉岸望了望粗糙的水泥墙天花板,几个蛛丝网悬悬飘荡,她打了个呵欠:“我更关心他为什么要绑架喜眉。”
温秉将程凉岸拉起来,拍了拍她袖拐处蹭到的灰尘,“别坐在这儿,又脏又冷。”
“不。”程凉岸耍赖,没骨头似的,又赖着坐下来。
温秉无法,伸出右手食指在预制板上一触,白红两色的温热灵息蓬勃而出,所过之处尘埃不染、温和暖热。
程凉岸辨识纠结在一起的两股灵息,红色的无疑是被温秉大材小用来日常烘烤衣服、吹头发、加热的赤色薪火,白色的相比而言就神秘多了。
照温秉的说法,这灵力出自无名异兽的血液,到如今,虽说他使用灵力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无章无法,好像万用万灵,全然不似其他的灵官,也没个限制。程凉岸连这灵力偏向哪个属性究不透。
“哎......”程凉岸难掩挫败,抚着预制板上温热的余息陷入沉思。
温秉走到窗户前,低头看向气氛越加紧张的人群之中,“既然来福马上就到了,我就再等等他。”
程凉岸脸色一沉:“他来凑什么热闹?”
温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叹了口气:“你可能没看清楚,底下那个说话最大声的男人就是尤连根,来福当然要跟他对口供。”
“什么?!”程凉岸大吃一惊,忙不迭地跑到温秉身边,扒在窗前向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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