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困渐深(1/2)
第二天我睁开眼时,阿玄正坐在我的床边为昨夜擦伤的手臂,有些欣喜。见我醒了他忙将药瓶递给玲声,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他起身便走。走到要弯腰下寝车的位置他又停了下来,我想我若是一个字不说,他今日腰一定会不太好。“那个……早啊……”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坏了这副皮囊。”说完,他便下了车。
他的腰是好了,我的心口不太好。我发誓我下次……等等……“玲声你别出声。”我唤铃声停下收拾寝车的动作,静下来将心中的念头梳理了一遍。白骨阴家善用药,那么当初公主那颗奇药会不会出自于阴家,若是出自于阴家,那当初昭告天下求解药时来的阴家药师为何给不出解药?公主常年在亡命徒内,若不是她自己带有的阴家的药丸,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她送致命的药?不,不会,若是药丸来自阴家,那么想必阿玄不会完全不知这种药的存在,至少当初这个症状他应该有些许熟悉来着。或者说……
好消息总是像过年一样,一年里难得一次。而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皇帝最终还是临幸了熹染,昨天还承诺要保护她的我,今日便要唤她一句嫂嫂。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去求见了四次都没能见到皇帝和熹染,我一度认为她被皇帝杀了,直到午时我们停歇落雁坪,我才见到了在皇帝臂弯里依偎的她。旅途物资缺乏。皇帝却还是为她准备了一身像样的凤袍,听说是今早八百里加急从临近的避暑小阁送来的,看到她盛装千娇百媚的样子我脑海里只出现了僭越两个字。
和我想法一样的还有那些跟随而来的文臣,包括下人在内的都说得不是太好听。虽说如今亡命徒得势,但是皇帝的枕塌上只有很早以前陪伴她的正妻,所以就算熹染美貌,凤袍断断不是可以穿的。在白骨家的她十分虚弱,面容残损,如今盛装倒真是个皮肤吹弹可破的美人。我开始想到,迟月所说的两年培养是什么意思了。
“熹染!”席间她走到侧屋吹风醒酒,我赶紧跟了上去。她停下来对我回眸一笑,我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
“我的公主殿下,可有指教?”她转身走回我身边“你什么也不必问,我做什么也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与迟月都是最爱你的便好。”
“你和迟月在骗我,从黑衣人到成为皇帝的女人可是你们早有计划?”
她笑得更欢:“你说得都对,蔫婳公主你也说了那是我和迟月,与你没有关系。”
“可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我拉住要离开的她“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可以帮助你们。”
“我的公主殿下。”她定住脚,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我要杀了阿玄,你可要帮我?”
“为什么?阿玄他没有参与当初的屠杀,为什么要杀他?”
她微笑地看着我,我松开了她的长袖。她走远,我却一步也挪不开步子。我就知道,我从来迟钝,那日迟月和今日熹染所说的通通都是为我思量好的自保,只有接受结果的那种废物般的自保。就像现在这个怪物一般的自己,我已经分不清谁是敌人。
回到席间我每每看到熹染看阿玄时都觉得害怕,我吩咐玲声唤阿玄来与我同坐。”妾身听说公主曾有一舞名为《入阵》,今日风大在这山谷里像极了军马嘶鸣,王上可允许妾身一舞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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