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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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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傍晚,还是带着些凉意,夕阳的余光还未褪去,明月已然升起。军帐中有些昏暗,岳白点了一盏青灯,借着灯光细细翻阅起中洲地图。

明日便要撤军了,出师未捷,他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整顿大军班师回朝。他千算万算,惟独没有算到邙山的消失,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不得不将平廊拱手相让。

他放下地图,揉了揉眉心,冲账外喊道:“阿寺,备马。”

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卫掀开了门帘,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凑在门边问道:“公子要往哪里去?”

“去见平廊族长。”

策马行过十里,便是村民聚居的地方。岳白牵着马进了村子,拴在村口的大黄狗见有生人,警觉地竖起耳朵嚎叫,似要挣脱铁链。

阿寺朝着那黄狗啐了一句:“这么凶的狗,我还是第一次见。”

岳白有些哭笑不得,慢悠悠道:“你呀,是在宫里待得太久了,也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犬吠声惊动了邻近的村民,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看到是世子驾到脸上有些赧然,“这……村里的狗不懂规矩,让公子受惊了。”

“无妨,不知族长身在何处,岳某有事相商。”

看到岳白如此平易近人,男子紧张的表情一时放松许多,热情招呼道:“好说好说,我这给公子引路。”

路边,小巧的木屋鳞次栉比,方方正正的菜畦散落其间,不时有家禽溜进园中觅食,却又被拎着烧火棍的妇人呵斥着驱赶出去。

如此安逸的田园生活,倒是让人生出向往之意。岳白遥望着那一方恬静,嘴角牵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自己的退让倒是成全了平廊,这未尝不是桩好事。

刚迈进长老议事厅,族长便迎了出来,恭敬地要向他行礼。

岳白微笑着扶住他:“繁文缛节就免了,岳某前来只因有一事不明,还请族长解惑。”

老人会意:“公子可是为了邙山之事?”

“正是。”

“还请公子移步,随我去后院一观。”后院的假山,乃是一道暗门,这里连通着地下密室。

密道两侧的墙上,整齐排列着两行青铜鸟纹长明灯,燃着幽幽的蓝光,尽头处是正厅,正中央陈列九座青铜鼎,鼎身都刻满了文字。

岳白总归是见过世面的,没有被威严的九鼎摄取心魄。宫里奇珍异宝无数,可诸如这般诡异的九鼎他却是头一次见。若不是碍于皇家的颜面,他早就冲上去钻研一番了。

他耐着性子踱步上前,穿梭在九鼎之间,鼎足足有一人高。他抬手轻触鼎身上细弱蚊蝇的文字,霎那间,文字化为金光在空中旋转排列,流淌的文字在空中组成了金色书卷,他置身于万丈光芒之中,神情有些错愕。

他费力平复内心的激动,问道:“族长,这是何物……”

“这是平廊世代相守的秘密,族谱有言,邙山消失之日,便是九鼎得见有缘人之时。”

奇奇怪怪,玄之又玄,岳白心里直蹦出这八个字。他甚至来不及追问,那些金色的文字迅速扭曲成一道光束,若离弦之箭朝他的心口袭来,他躲闪不及,巨大的推力将他撞到在地。不过须臾之间,光芒泯灭,九鼎也化为青灰,了无踪迹。

岳白捂着心口站了起来,朝族长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族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族长低着头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回答,酝酿一番后,他终于开口,“公子,您是九鼎的有缘人,我们平廊一族的使命,便是在邙山寂灭之日将九鼎托付给有缘人。”

什么有缘不有缘的,岳白纳罕得紧,他是皇族,长居朔京,与邙山与平廊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与邙山与九鼎扯上关系,他无奈的笑了笑,道:“这其中,可有何缘由?”

族长却卖起了关子,反问他道:“请问公子,若是在天平中央放置重物,天平可会倾斜?”

这算是什么回答,岳白越发狐疑,却还是安分的回答道:“不会。”

“若是将天平从中间敲断,天平可还会保持平衡?”

岳白摇了摇头,“天平两端会因失去牵引力而塌陷,何谈平衡……”他眉心一跳,族长所说似乎别有深意。

“正是如此,”族长长叹一声,又道:“世人皆道两国边境不受中洲桎梏,却不知,边境的平衡若被打破,将会是不可逆转的毁灭,邙山的消失,便是毁灭的开始。公子若是能解开九鼎的秘密,或许还能扭转乾坤。天地自有其造化,顺者昌逆者亡,老朽只盼两国能够放下恩怨,莫要逆天而行酿下大错。”

“族长,您是说中洲将会有灭顶之灾么……”

“老朽言尽于此,天色已晚,公子还请回吧。”

岳白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也不勉强,只恭敬地回了一个礼,“晚辈谨记前辈教诲。”回去的路上,他却是心不在焉,反复琢磨着族长话里的深意,优雅的凤眸因着那丝疑惑,在星光下越发深邃迷离。

桥归桥路归路,两路冤家都打道回府,回京复命了。

上尧皇城,御书房内,香炉里烟雾缭绕,浓郁的檀香却也掩盖不住帝王的肃杀之气。

“你来了,”萧乾放下手中奏折,抬眼瞧着萧战。

“儿臣已经拿下了平廊,父皇可还记得答应儿臣的事?”

萧乾并不回答,眼神依旧冷漠,厉声质问道:“你明明占尽先机,可以趁此将敌军一举歼灭,既如此,你为何要与敌将议和,白白放走上禹二十万大军?”

萧战据理力争,“儿臣先前承诺父皇一定会拿下平廊,至于如何取胜,那是儿臣的事,兵法上上策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儿臣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儿臣此次前来之事想问一问父皇,战前之约可还作数?”

萧乾的脸越发阴沉了,他知道萧战的心思却避而不谈,反而追问其他,“朕问你,邙山为何会消失,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萧战佯装不知,“邙山之事,儿臣也诧异得很,许是父皇仁德感动天地,上天垂怜我上尧将士,才助我上尧一臂之力。儿臣别无所求,只想见母妃一面。”

“你……”萧乾脸色发青,将案上奏折狠狠一甩,“你就这么想见那贱人?”

萧战脸上现出一抹狠厉,一字一顿道:“她是儿臣的生母!”

“看来你是忘记了,十年前她是如何羞辱你的”,萧乾冷笑着,“她又何曾挂念过你,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便随你去吧。”

“儿臣谢过父皇。”

萧战走出御书房,心中无比畅快,他终于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渴望父亲认可的傀儡王爷了。为自己而战——这一次,他做到了。

冷宫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被蛛丝缠绕着,墙内的藤蔓无人修剪肆意生长,结满了红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甚是俏皮。他停在冷宫门口,几欲伸手推门,却还是止住了动作,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一年,他九岁。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皇兄们都取笑他是没娘疼的孩子。他的父皇也不待见他,吃穿用度虽是与众皇子无异,却总是不愿见他。没有父皇母妃的撑腰,他在宫中备受欺凌。

九岁生辰时,他的父皇难得温柔一回,说可以许他一个心愿。他壮着胆子,唯唯诺诺道:“父皇,我想见一见我的生母……”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萧乾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大发雷霆,他望着那张稚嫩的脸难得一笑,道:“好,父皇带你去,但是仅此一次。”

他兴奋地点了点头,萧乾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冷宫。

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母妃,他的母妃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比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嫔更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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