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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族难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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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我会怀疑自己当初是哪根神经不对劲,才会选择亚里德作为自己的人生伴侣。

就好比现在,永远让我没法理解他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的亚里德,一面喊著surprise,一面冲进房间,接着,拉开窗廉。

嗯……白天的阳光好刺眼。

自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很是温暖,但对刚入睡不久的人,或者是吸血鬼来说,只是刺眼到让人感到厌烦。我拉过棉被,将自己的头埋进其中,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但后腰不断传来的戳刺感,让我不得不拉下棉被,看看亚里德又想搞些什么。

“你不是该化成灰烬吗?”

你有看过猫头鹰因为照到太阳变成灰的吗?吸血鬼也就差不多这样的夜行生物,你还想怎样?看着亚里德困惑的神情,以及充满疑问的语气,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想知道,吸血鬼的天敌是不是阳光……想到这,我忍不住拿起枕头往他脸上砸,“你到底想谋杀我几次才甘愿?”

要是我真的化成灰,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吸血鬼晒到太阳会成灰的传闻是假的。”尽管被我用枕头砸头,亚里德却一点也不在意,兀自从口袋拿出一本小册子,再上头涂涂划划。

那本子上头写的,该不是如何谋杀吸血鬼的各种方法吧?

察觉到我目光的亚里德,朝我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晃了下手中的笔记本,“安德烈给我的。”

安德烈.马恩,我就知道……面对亚里德这种意料之内,情理之外的回答,我愈发觉得头疼,“居然怂恿你谋杀同居人,他真的是神职人员吗?”

“安德烈说,你不是人,不在法律保护范围里。”

这瞬间,我有股想将亚里德狠狠咬死一百次的冲动,你不站在我这边就算了,还帮着安德烈谋杀我,算哪门子伴侣?“告诉你哥,他要是敢再拿我作实验,我会在他脖子狠狠咬上一口。”为了显示我的认真,我特地将獠牙露出来。

没想到亚里德却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蹲在我面前,一脸认真的盯着我的獠牙,“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尖牙不会刺伤你的嘴。”

亚里德,有时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些什么。

不,也许这是遗传性的家族疾病,不然哪个当人家哥哥的家伙,比起弟弟出柜这件事,更加在意弟弟的同性伴侣是个吸血鬼的事实?就在我思索马恩家族到底都出些什么样的怪胎时,床边窗户突然传来一声铿锵声。

等等,铿锵?

猛然转头的我,赫然发现方才还在我脑子中打转的安德烈牧师,宛如在演动作电影般,抓着绳索破窗而入,目标很明显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我!

“尘归尘,土归土!”

“归你的大头!”眼看安德烈松开绳索,直接朝我身上扑来,什么瞌睡虫都瞬间吓得丢到九霄云外,身体更是在我意识到之前,出手挡住他的袭击,“安德烈,没人告诉过你,入侵民宅是犯法的吗?”更何况,你还带着一把该死的木椿!

“放弃挣扎吧!伊安,今天你是逃不了的。”

叫我放弃反抗,好让你把木桩钉进我的心脏?你觉得我疯了吗?我奋力的抓住木桩,意图将它推开,压在我上头的安德烈亦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坚决的想把木桩钉到我心脏。“安德烈,这、是、蓄、意、谋、杀!”

我以为杀人这事会让安德烈产生些许动摇,我却忘了,在他眼里,我本来就不是人,事实上,我也确实不是人。

“亚里德,快过来帮我,浸过圣水,受过加持的神圣木桩让这吸血鬼害怕了。”压根不认为自己正在进行犯罪行为的安德烈发觉靠他一个人钉不死我,居然出声呼唤站在旁边看戏的亚里德帮手,“今天我们一定可以把他收拾掉!”

拜托,哪个人面对一把削得比针还尖锐的木桩不会怕?

发觉亚里德朝安德烈走去,知晓这家伙真的会帮着亲大哥谋杀情人的我,不由得失声大叫,“你脑子浸水了吗?哪个正常人心脏被刺穿不会死?就连耶稣基督都被朗基努斯之枪给挂了!”

话刚喊完,我便发觉施加在上头的力量消失了。

“说的也对,刺穿心脏,人一定会死,这样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安德烈用着恍然大悟的神情,离开床舖,一面将不止可以克死吸血鬼,还能钉死人的木桩随手丢到一旁,然后自牧师服内取出一把枪,“所以用银弹爆头也是行不通的。”

当安德烈将枪支拿出来时,亚里德的神情终于有所转变,看着他略带担忧的神情,我正觉得心头微暖时,亚里德立马就让我摔进地狱,“安德烈,喷出来的血要是弄脏床单跟房间,会很难清理。”

亚里德,我差点被你哥杀掉耶!

你不觉得关心的重点错了吗?见亚里德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差点被木桩穿心的事,反而和安德烈站在一旁讨论起下次该用什么方法谋杀我,我忍不住开口,“安德烈,把枪给我,我送你们兄弟去见上帝。”

希望下辈子,上帝会把他们造的聪明点。

“糟糕,礼拜时间快到了,我得先走了。”讨论到一半,发觉时间已经不早的安德烈,立马抓起方才破窗而入时,顺手丢进房间的黑皮箱跟围巾往外跑,走前不忘给我丢下一句,“伊安,下回见,我一定会送你下地狱。”

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见面了。

安德烈来时像风,去时也像风,让他撞破的窗户也不断有风涌进来。

看着有些狼狈的房间,我突然有些欲哭无泪,非法入侵就算了,杀人未遂也没关系,至少把窗户修好再走啊!

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亚里德,看着破窗许久,“你会冷吗?伊安。”

虽然迟了点,但亚里德至少知道要关心我一下。不得不说,我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于是,我放柔声调让亚里德不用担心,“放心,吸血鬼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低,这点温度……”

话还没说完,亚里德已经出声抢白,“可是我冷。”

原来刚刚的话不是关心我的健康,而是因为亚里德自己觉得冷……“去找安德烈,那是他弄破的。”发觉亚里德仍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我,我决定摆烂给他看,“别看我,不是活的时间比较久,就什么事情都会做。”

“伊安,我冷。”

看着亚里德柔软的发丝被风吹的一团乱,以及他的脸颊因为寒风而失去几分红润,我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会处理。”

亚里德一声欢呼后,转身跑回自己温暖的客厅,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不知哪年哪月哪日,会再被人撞破的窗户。

唉。

*********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解剖台上的青蛙,马恩兄弟则是主刀医师,在不将青蛙麻醉的状态下,当着青蛙的面讨论著,等等要从哪边下刀。

残虐,真的太残虐了。

一点爱护动物的心也没有。

虽然我是吸血鬼,不是人,也不是青蛙,但以现有的生物学和概念来说,吸血鬼的产生机率比白子还低上不知道多少倍,说是需要保育的稀有种族也不为过,亚里德和安德烈成天就想着应证吸血鬼会怎么死,难道不怕保育团体控告他们?

听完我的抱怨,身为我少数几个挚友之一,当初没被火刑烧死,幸运逃过魔女狩猎,现在怎么看怎么正点,全身搭配都走在时尚尖端,谁也不会相信她已经有好几百岁的魔女桃乐丝,只是不断摇晃酒杯,玩弄里头的橄榄。

等我抱怨至一段落,她才有些疑问的开口,“你可以咬他,或是他那个脑袋有洞的哥哥一口,不是吗?”

噢,这又是个谬误。

连和我相识数百年的老朋友,都以为我只要随便咬人一口,就可以将对方变成吸血鬼,真是太荒谬了,狂犬病都没那么神奇了,更何况是把一个活人变成血族。

真要那么简单,血族早该跳出来统治世界了。

“桃乐丝,我必须慎重的告诉妳,就算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氏族会议同意我将亚里德和安德烈变成血族,实际操作上还是有些难度。”

有些事还是得靠天赋,不是我将一个人咬得千疮百孔,他就一定会变成血族。

借由我的话语,理解血族生成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后,桃乐丝只是眼也不瞬的盯着我,半晌,才悠悠的开口,“伊安,我由衷觉得你该上解剖台一回,这是解开吸血鬼为什么生育率极低的好机会,勇敢的为血族贡献去吧!”

贡献个渣!

真要贡献也该是妳这魔女先上解剖台,要知道,永远的美丽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妳只要往解剖台上躺个十年、五十年,就能获得世界半数人口的欢迎。

更何况,我根本不明白,本质还是人类的魔女,为什么可以长生不老?

这议题绝对比和死人没啥两样的吸血鬼,为什么可以活泼乱跳更加引人注目,毕竟,在神话史中,吸血鬼归属怪物类,哪怕换个国家,也不过就是和僵尸、荫尸差不多的存在,再怎么违反自然界定律还是有限度的。

按照常理的怪物,还是怪物吗?

但魔女不同。

除了少数几个偏激份子会去膜拜些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邪神怪像,其他魔女都是安份守己的生活,哪怕偶尔可以瞧见她们用大釜燉煮些看起来颜色很诡异,闻起来也很怪异的汤药,或是像神经病般的喔呵呵呵笑着,她们本质上还是人类。

汤药煮不好,她们喝了一样会肚子疼。

更何况,认识桃乐丝这么久,我从来都不曾看过她熬煮什么魔女秘药,煮个汤反而把锅子底部烧出个大洞的场面倒是见过不少次。

就连魔女经典的象征代表,黑猫,也因为这家伙对猫毛有着严重的过敏反应,所以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哪怕是街上走过客串的野猫,都会让她像是遭遇世界末日,这样一个魔药不行、厨艺两光,活到现代也只会钓凯子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被人指控为魔女?

凭什么活到现在?

总不会是她曾被外星人绑架,基因有了什么重大改变,才让她成了不老不死的魔女吧!是说,这样的桃乐丝还算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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