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约摸数月前。
盛夏睛空,暖阳初上。
空际飘飞的尘埃亦似乎被绚然的光晕镀上夺目的色调,要落上一场倾城宿醉。
司徒墨岚侧卧在自家后院的秋千上,任其轻轻摇晃,火红的秋千好似要与她火红的衣裙相融在一处,虽然细密的汗珠已晶莹透亮地沁出她的额角,使得青丝微有湿际,但她好像并不打算起身。
忽地,她觉得落在身上的阳光变得有些凉意,应是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前,她这才悠悠然睁开微眯的眸子。
果然是司徒墨泽一袭青衫,执伞于手,长身玉立地顿在她跟前。温润的眉睫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梨涡浅笑。
司徒墨岚勾一勾唇角,而后又闭上了眼睛道:“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墨泽也不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兰丝娟俯下身子为她拭去汗迹,启声道:“虽然不是冬天,可睡在此处难免受凉,都是二十有三的人了,怎么还不懂照顾自己?”
司徒墨岚终没有再说些什么,仅将唇角之笑勾得更浓,难得安静地听着面前之人唠叨,良久之后,司徒墨泽顿了一顿,瞳色一黯问道:“你,当真想嫁给钟离月么?”
司徒墨岚觉得他这话问得好笑,也就禁不住“哧”地一声笑出声来,起身对上司徒墨泽认真询问的目光,缓道:“难道不想,哥哥你就能替我嫁吗?”
他敛了敛眉眼,续道:“格桑血魄,绝非仅是钟离家独有,而且……就算是要杀钟离月,也不是非要嫁给他才能做到,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哥。”司徒墨岚打断了司徒墨泽的话,笑容微微收敛,语气里多了一分穆然,“说好听些,我现在才是南阳大陆的最强者,可钟离月曾经达到的高度,却是远非我可以企及,世人都说钟离月折损了修为,实力大不如前,可情况究竟如何,我们却是谁也说不准,不是么?”
司徒墨岚瞧着自家哥哥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便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叫他担心的,于是顺势又躺了回去,恢复一贯的慵懒状,调笑道:“不过……哥你担心的不该是我想不想嫁的问题,而是人家想不想娶的问题吧?毕竟我这吊儿郎当的性子,且又长了那钟离月两岁不是?”
司徒墨泽再没有置上一辞。
只是掩映的淡木纸伞下,她不曾见,他已深陷掌心的指节。
只是缱绻的蔚然浅风中,她不曾闻,他来自心底的失落喟叹罢了。
一夜浅眠,司徒墨岚总觉得自已梦见了什么,可什么也想不起来,微恼地转身睁眼……
呃……
也不知昨夜是钟离月睡习不好,还是她睡习不好,本来睡在外侧的钟离月此时却颇为委屈地缩在内侧墙角,约摸只占全床的四分之一,剩下来的便都成了她一个人的领地。
清晨由深入浅的光辉透过窗棂,将室间落得不留缝隙。
司徒墨岚倒是很满意地再度平躺。
就是了,她的床,理当如此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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