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在王泯答应帮自家猫咪出气的第二天，照旧做好早餐回卧室去被窝里捞程澪屿，正巧看见自家猫咪睡眼朦胧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喂”了一声之后手速极快的挂掉了。

“起来刷牙吃早餐。”王泯伸手把宠物从被窝里抱出来，发现对方脸色有点臭，虽然原本对那通电话没什么好奇心，但还是顺嘴问了一句：“谁打来的？”

“贱人。”

认识了程澪屿这么久，除了偶尔听他形容他爸程飞为“畜生”之外，就从来没听他爆过粗口，这一句贱人让王泯愣了一下，“谁？”

“杨丽丽，我爸的二奶，一个贱人。”程澪屿缩在王泯怀里又挂断了一个电话，并且把那个号码拉了黑名单，并且把手机黑名单界面拿给王泯看，“看着堆号码，全都是那个贱人打来的，换一个我拉黑一个，全都是她的号码。”

王泯皱眉，“程飞把你的号码给她的？”

“大概吧。”

虽然程澪屿没几两肉，但是抱久了也挺重，王泯把人抱去洗手间让他先刷牙洗脸，自己回卧室去把床整理好。等回到餐厅，正好程澪屿也洗完脸出来了。

程澪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三明治，“之前我爸不是逼我学商科么，说起来也多亏了这个杨丽丽来我家闹逼疯了我妈……也把我害的不轻，让我爸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才投资了个画展让我投作品去比赛，说只要得奖就送我出国去学艺术。”

王泯点了点头，想起王谨私下跟自己提过的事情，“嗯，要不是王谨，你还是不能如愿。”

想起王谨，程澪屿神色缓和了些，但依然也没好到哪去，“是啊，他就完全没想过让我如愿，王老师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其实我爸投资那个展，就是为了让我的画得不了奖。”

这句话让王泯有点始料未及，因为王谨发信息跟他讲了前因后果之后还特意叮嘱他是一直瞒着程澪屿的，千万别告诉他。

程澪屿没好气的说：“笨鸟先飞，聪明鸟后飞，还有一种最可恶的鸟就直接不飞，生一窝蛋浮出来小鸟替自己飞。我爸完全没我爷爷奶奶那么大本事，最近这几年他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之前考大学的时候就搁那儿耳提面命的让我学商科然后去公司帮他。”

听到这里王泯觉得有点好笑，而且很赞同，“富不过三代。”

程澪屿翻了个白眼，“喂！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嫌打脸吗？”

王泯笑着说：“我是例外，我家富了不止三代，我爷爷奶奶的父辈都是老华侨。”

程澪屿有点呆，“……这么厉害的？！”

王泯点头，就是这么厉害。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说：“我得去上班了，跟我一起走？”

程澪屿呆呆的点头。

“行，那边走边说，你继续。”

程澪屿抬头想了想，自己说到哪了……？

“说到程飞让你学商科好去帮他。”

“噢！”程澪屿接上茬了，“杨丽丽和我也就差不多大吧，但是已经生了个三岁的女儿了，然后来我家闹的时候儿子也满月了。我算了一下，估计我爸和她勾搭上的时候，她还是个未成年人。”

王泯皱眉，“她是做什么的？”

“杨丽丽吗？KTV打工的。”

听到这里王泯是真的有点嫌恶心了。程飞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渣男中的极品了吧，他虽然对明星不了解，但也投资过不少电影，对娱乐行业也做过不少功课。程澪屿的母亲简莉莲是影后，可以说是上个世纪国内电影界的巅峰时期最为家喻户晓的一个影星，演技好人长得也美——家有美娇娘还出去打野食儿，还打了个档次那么低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她找你做什么？”

“救她儿子吧？”程澪屿冷笑，“估计是报应，他儿子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不是我恶毒，谁都会说孩子是无辜的，但我就是一点儿都不想救他。”

“从亲缘关系上来讲，亲生父母，或者之前那个女儿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吧？”

程澪屿哧笑了一声，“她最开始来我家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儿子查出来再障，她和我爸都做过配型了，没成功，她女儿也太小了。最讽刺的是，我妈在我出生的时候给我存的脐带血救了那个小东西。”

王泯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问：“复发了？”

“嗯。”

王泯沉默的开着车，没再问下去。这种涉及伦理与道德的事情他从来不做评价，因为你不是当事人，没那个资格。一切旁观者的所谓劝说都带着上帝视角，自作主张的去向着看起来更弱势的那一方是人类的通病，但若要因此而去肆意评判另一方那就是愚蠢，痛也没痛在你身上，凭什么他看起来没那么可怜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程澪屿第一次跟王泯来公司里，大楼内部有点吵，电梯还铺着隔板，应该是还没彻底装修完成。

王泯虽然是公司的最高掌权者，但照样和员工们一起挤电梯。上班时间，电梯里的人有点多，王泯挺着一米八八的大个头把瘦成竹竿的程澪屿护在身后，与员工们互道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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