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归乡方知无常(一)(1/2)
酒酒的钱袋软软的,一头的粗绳挂住在他手指上,他手指一转一转的钱袋在他手指上转圈圈。这个钱袋是当初季舒玄给他做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学来那么娘里娘气的活儿,可他就是会,而且他长得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酒酒突然发现,倘使细想一下,这身衣裳,还有这双鞋,这枚钱袋,全身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是季舒玄给自己做的。走在吵嚷的集市上,酒酒暴躁的心终于平静下了一点点。可随即,又因为季舒玄说酒酒若是没有了他便什么都不是这句话一口闷气再次憋回喉中。
自己好久之前问过季舒玄,他是不是为了谁学过这个,季舒玄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片刻才道:“嗯。”酒酒对他当时回答时的表情记忆犹新,他说话的言语间,都带上了前所未有的,与以往不同的温柔。他的双眸就似一片翠玉色的竹林,在这深邃的竹林中丝丝阳光透过竹叶之间的缝隙倾照而下,片片光影重叠,竹林中好似有谁的身影,架着一只古琴,正在缓缓撩动指尖的琴弦…..
就这片刻的一走神,酒酒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拉回现实中,那股风还有些汗臭味,他眼前晃过一个身影,随即手指上正转着的钱袋便不见了。“喂,喂!抓贼啊!”酒酒一个踉跄,狼狈地追着那个贼人的身影。“让开让开!别怪我刀剑无眼!”那贼人竟还嚣张的大吼,原本有意一起追此贼人的人,听了这句话后动作都钝了半分。
这人怎么这样!哪有偷别人银子的道理啊!酒酒边跑边想着,他跟着那个贼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他都跟着他跑到这里了,那个贼竟还在他眼前跑,没有半点要还他钱袋的意思!酒酒心中憋着的那口气老早就想出了,奈何找不到适合的地方适当的理由,现在他不出也要出出也要出!
他把悬挂在腰间的象牙匕首拿下,随后一边念动某个咒语,一边掏出了衣兜里的草娃娃,在上面划了两刀,那娃娃居然自己就醒了,随后一咯噔下地,就瞬间挡在了那贼人面前。酒酒咬咬牙:正好,我正愁这个季舒玄新给的娃娃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来试试!
可谁知他正要念动下一段咒语驱使娃娃行动,便见那贼人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位少年挡住了他的去路。“糟了!”伤到人就不好了!酒酒连忙停止驱咒,蹲下随手将娃娃塞回衣兜里,便朝那少年的方向跑去。
远远地,只闻少年缓缓道:“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谁家的银子不是自己攒来的?赶紧把银子还给人家小孩,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抢劫还犯到小孩子的头上了。”这位少年闻声约摸有个一十六,一十七的样子。“给我滚开!”那贼人手持利器,朝少年的方向冲去。“小心!!”酒酒正要抽出象牙匕首冲向少年身前,谁料那少年轻轻往那贼人身后一越,抬腿给了那贼人一记冲击力,贼人往前一跌的同时,少年轻笑了一声;“这身手还出来抢劫呐?回去练个两三年再出来?”他一手接过贼人因跌倒飞出手中的钱袋,一边转过身朝酒酒方向看去。酒酒的象牙匕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那少年一挑眉,便看着酒酒的匕首:“怪不得贼人抢劫你。以后这种东西就别放身外了,装进衣兜布袋里都好。”酒酒尴尬的收回匕首,听他的话乖乖装进衣兜里,道:“谢谢你帮我。”
少年勾起了嘴角,刚要将钱袋递给酒酒,脑子里却闪过一丝灵光,于是准备伸手接住钱袋的酒酒抓了个空,少年将钱袋一晃,又兜到了自己手中。酒酒扑了个空,又没站稳,结果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这个少年低头怀住了他的腰,笑着看着他。少年的笑脸逆着光朝向他,有种诡异的好看,还透露出几丝还青涩的妖魅感,已经十分迷人了。酒酒现在才正脸看着少年。这少年长得很是好看,相比季舒玄的好看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季舒玄说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好看,这位少年可以称得上是“妖艳贱货出类拔萃”的好看。但是就算再好看,酒酒也对他好感磨平了。刚刚少年对酒酒的戏弄已经让酒酒觉得很是羞耻,哪里还来的好感可言?他并不知道少年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戏弄他的意思,但是方才那么一弄,酒酒酒只觉得这个少年在戏弄他!
”哎!等等,我可没说我我在帮你哦。你这么个温香软玉那么积极地扑进我怀里,不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
少年的言语挑逗着酒酒,他只觉这小孩太可爱太有意思了。他第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小就敢和贼人刚的小孩子,而且方才他出来之前,他发现这个小孩拿出了一个布偶念动着什么咒语…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他是巫蛊之徒?不,有点荒唐了……
“叫我声哥哥?”
“我叫你就给我吗?”酒酒质疑地看着他。少年摊开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耸耸肩。酒酒的眼神非常不友善地盯着少年,抿紧了嘴唇。突然,他又天天一笑,少年的眼神明显愣了一瞬间,少年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流光。但是这抹流光被酒酒下一刻的动作给抹杀了——呼地一下子,那少年眼前晃过一片乳白色,又瞬间定型了,这才看清那片乳白色的轨迹是这个小孩挥动象牙匕首的余影。少年一侧身躲过那片乳白色的痕迹,从后面一手抓住了酒酒两只手举过他的头顶。“啊!”少年的力道加重,酒酒手中的匕首伴随着声响掉到了地上。“你!你放开我!”酒酒瞪向了他身后的那人。少年装作皱眉苦恼状道:“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要不你连同我的名字也一同叫了罢?记得后面加上哥,哥哦~”少年好听的声音带上了明显调戏的味道,酒酒更加羞耻了。“你听好了,”少年的低下头,唇瓣挨近了酒酒冰凉的耳垂,隐隐约约地碰到了酒酒的耳垂,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他恶趣味地朝酒酒的耳朵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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