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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思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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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贺充媛抢先触了江晨暄霉头,宫妃们知道这事之后笑归笑,却都不敢再对皇后有微词,当真是前朝势大的后宫里也得罪不起啊!

果不其然,不出半月,姜院使处就透露出来“皇后病愈”,一众妃嫔的晨昏定省自然也该捡起来了。

清晨,高位的坐在屋里头打呵欠,低位的站在门外头打呵欠。

众妃嫔哪个不是先在屋里梳洗打扮得光鲜亮丽再出门,许久未曾早早起身,就算有心给皇后几分敬重好好表现也抵不过困劲儿的强大力量,团扇、帕子、茶碗都状似不经意地遮挡在嘴边。

倒也不是个个都不清醒,只是在这大环境下不得不跟着打扇端茶,以免过于出挑招来记恨,比如管思柔。

她们这些新进宫的小小采女,哪里会另外安排宫室,一块儿在临芳堂挤挤住了。此时倒是占了便宜,没必要更早起来先给各宫主位请个安,再跟着来皇后娘娘这儿请安。她又不是个要精心打扮出风头的,这会儿精神头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得多。

管思柔随大流轻摇团扇,借着团扇半遮住脸颊,躲在后头悄悄四下打量。

她对于站在门外没什么意见,毕竟连胆敢单挑一后二妃的尹婕妤也不过是站得前头些、离门边近些,但是管思柔能瞧出身旁几人脸上多多少少有几分埋怨。

她的出身与旁人不同,现在虽都是妃嫔里头位分最低的采女,可人家的母家非富即贵,打小娇生惯养的,怎像自己这般被蜀州恶劣的气候磨练大的,站在门外没有怨声载道已实属不易。管思柔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就决定不依靠这些人,没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皇后娘娘尚未现身,但章仪宫里头早就忙碌起来了。

叶皇后是新封的,最初因着前年除夕夜的刺杀,匆匆搬去了章仪宫,先是担心进了不明不白的人对小皇子不利,后来对外宣称未免人多搅扰了皇后静养。故而叶氏进位之后,章仪宫里伺候的人一直没填满,这段时日断断续续新添了不少宫人,算着数量差不多该满了,远远地能瞧见不少人往来忙碌。

宫妃们站的地儿自然早早被宫人洒扫干净,这会儿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凑过去打扰,不小心被安上个冒犯的罪名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不少人远远的来来往往,眼神好的总是能瞧见这边的情况,更何况还有好些个有心人。

寝殿内,曲莲扶了扶叶清泠头上的一支金凤钗,理好鬓边的几丝碎发,低头交手退到一旁。

这半月里,叶清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父亲去世,早有迹象,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早先也有个心理准备,伤心归伤心,却没闹出什么事来。

老安国侯去世一年有余,照理说子女尚在孝中,但叶清泠早一步封后,先君臣后父子,出了兄弟姊妹的排行,没有守孝的必要。但叶清泠离宫,一办封后大典肯定暴露,故而借病取消了封后大典,甚至紧闭宫门不见外人。

今日,是叶清泠首次在晨昏定省上露面。

她自打进宫就是一宫主位,而太后也是同日里离了宫。至于皇后那边,早先进宫之时,江晨暄不愿她侍寝,又要给安国侯府一个交代,对外说叶贵妃身子差,要好生休养,连带着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待到她翻身了,张皇后没了;再后来她坐上皇后位置上没几日,封后大典尚且未过,晨昏定省的规矩还没实施起来呢,就被父亲送宛城去了。

叶清泠身上的红金绣凤常服工艺非凡,耀眼夺目;头上的金凤钗轻巧华美,金丝缠绕间最上乘的红宝石熠熠生辉,镶作眼眸的黑曜石漆黑如墨,华贵间又显沉稳大气。经过半月倾尽阖宫上下之力的精心调养脸上的苍白之色退去,身形不再那般单薄,只略施脂粉就让精致的衣饰完完全全沦为陪衬,抢不去主人半分风头。

和慧上前在叶清泠耳边低语几句,扶叶清泠起身。

正红的锦缎如水般倾泻而下,再随着叶清泠的脚步缓缓流淌过殿内光洁的地面。

叶清泠在休养,算来又是好些时日未曾露面;江晨暄忙于处理对娄越的战事和初见端倪的饥荒,也好些日子没在后宫里走动。这倒是给了其他人收集情报的时间,前朝的消息众官诸臣的手段不少,后宫的就要她们这群女人各凭本事,暗地里到处蹦跶了。

这些年后宫里头变动甚大,特别是一后四夫人,除了淑妃之位未动,旁的竟是都大变了样。

前朝后宫中人都不是傻子,静下心来一想,后宫里头叶清泠桂林一枝、南宫晴稳坐高台、程宁韵雀屏中选可不是跟朝堂上安国侯府超群绝伦、南宫尚书稳控礼部、程永鑫平步青云一模一样吗?

绝不是偶然!

但是,明知不是偶然,又有几家女儿身后宫还有本事传递消息呢?

好在宫妃们并不是情报的主要提供者。毕竟收集情报、传递情报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还是有好些人舍不得自家女儿的。宫里成千上万的太监、宫女、侍卫用起来更方便,杀起来也丝毫不会手软。

只是,往往贴身伺候的人才能拿到最有价值的消息,而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好些还是从小伴着一块儿长大的,要往别家那里安排这样的人手显然不太可能,要想试探一些人的心思,拿到最直接的消息,就只能靠后妃们的手腕了。

叶皇后又是足不出户地休养,江晨暄明显偏帮叶氏,哪个敢随随便便去打搅。

南宫淑妃狠狠发落了崔宝林和谢采女之后有样学样,对外宣称小公主受了凉,紧跟着闭门不出。

程贤妃那边倒是没随着二人宫门紧闭,不过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儿、不管怎么问,从程贤妃嘴里什么都打听不到。

倒不是程宁韵嘴有多严,城府有多深,而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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