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祁天(1/2)
祁天醒来的时候,眼睛干涩刺痛,还未睁开,就听到周围乱哄哄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声两声高亢的笑声,祁天蹙眉,在散仙祁天尊面前如此放肆,何人敢尔。
祁天,现代散仙,身死道消是因为渡劫时准备的宝物不够。
只差一件,就能够应付最后一道劫雷,祁天在内心自嘲的笑了笑,如此恣意浪荡蔑视天道,身死道消也合该是他的命运。
早知道本家的招揽他就应该应下,现在倒好,剩下一缕残魂,在地府都不得清静。
想到本家便心境浮动,喉间震动拉动了气管,猛的咳嗽出声。
祁天只觉得身体极沉重,想起鬼魂之说又有些疑惑自己不似身在地府,但睁不开眼精神力也无法延伸,不能够查看自己此时的状况。
也没能够看见热闹的屋子,满屋子的人见了他咳嗽出声这一幕,声音仿若被堵在了嗓子里,像极了被掐了脖子的鸭子,特别是屋子里面,挨着窗最近,也是离祁天病榻最远的的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表情。
祁天所在的屋子入眼便皆是红色。
从门口往屋内细数,水玉色的纱网窗帷,层层叠叠点缀着玉珠的隔帘,沉木精雕的八角桌等各种摆设都被贴上了喜字,大小不一,却是一样的剪功拙劣,不知是凑数还是赶时间,使得原本规矩雅致的屋子粗俗了许多,鲜艳艳的红色晃得人眼晕。
村子中年纪大些的人本就在窗外候着,祁天一有动静,众人便下意识的瞧了瞧屋内靠窗站立的祁秦氏,祁秦氏体态优美,低垂着双目没有说什么,但是见着她经历过岁月沉淀的贤淑侧颜,众人直觉她失了看人闹洞房的兴致,相互看了看,冷汗淋漓的悄声喊了自家孩子,慢慢退了出去。
而屋内的小孩子们,他们不过是被祁家大少爷邀请过来给祁天闹闹洞房,添添喜气儿的半大少年,自觉冲到了喜气儿唤醒了祁天,又怕影响了祁天养病,便高兴的小跑着跟着自家长辈走了。
毕竟祁天叔叔长的那么好看,若是病死了简直太可惜。
今个是祁天成亲的日子,因着祁天情况特殊,祁家的哥儿和小爷都退避了去,于是屋内仅剩了祁秦氏与祁雀两人。
祁秦氏低沉着脸色,在明亮玉盏的光芒之下不知道想了什么,良久,斜睨一眼门口虚虚倒映的人影。
好不容易收敛了神色,趁着祁天还未睁开眼,草草丢下一句:“洞房花烛夜,如今闹也闹过了,四弟好好睡觉罢。”也不管祁天有没有听到,便转身离开了。
祁秦氏路过门口规规矩矩站着的大儿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祁源原地站立,面带苦笑,只是眼底一片淡泊,冷清的教人头皮发麻。
跟在祁秦氏身后的小儿子祁雀却是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祁天模样坚毅俊朗,抬进门的青年也是俊秀非常,若不是额上没有象征哥儿身份的图腾,大家简直全当他是一个清秀哥儿了,这便是有一个成了他的夫君......
祁雀自认长得不错,他皮肤白皙,身段玲珑,一双月牙般的眼睛更是灵动无比,在这十里八村都很有名气,想来也就屋里面两人一般层次的人才配的上自己呢。
无怪祁雀这么想,屋内祁天六岁之前,由祁老夫人亲自教导,被收养时所带的金银珠宝,一件拿出来便足够他们家一年的开销。五岁之后,祁老夫人离去,便被帝君送来的心腹接过手亲自照料,吃穿用度皆与祁家不同,一看过的便是上等人的生活,无怪乎祁秦氏趁着祁天重伤时对他有所图谋。
至于屋里跪着那位与祁天结契的青年,不过二十五六,对小爷来说年岁并不算大,被祁源捡回来时,一身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也极其考究,且身上的配件和武器都不是普通人家所有。
祁雀追着自家母亲出来,跑的快了些,好悬没有撞到自家娘亲身上,连忙认错,岂料祁秦氏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露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你可是大房最受宠的哥儿,想要的早晚还不都是你的,不是这个便是那个,担心什么。哼。”
说罢,一甩衣袖,一步三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硬是把这小小庭院走出了深闺别院的感觉。
祁家是没落贵族,祖上倒是荣光了一阵,也只是一阵,不过两个朝代便没落了下来,传承到现如今便只剩下了祁家三房血脉。祁家大爷,有个传承的虚虚名头,祁秦氏,是镇上上一任父母官的嫡女,因着夺嫡之争从京迁徙而出,在祁老爷还没死之前娶进来,生下儿子祁源,哥儿祁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