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1/2)
周世昭逃命似的回到了府衙, 因为气势太强冲进太大, 险些撞坏了大门撞残一个家丁, 一路带倒的花花草草桌椅板凳不计其数。
他觉得自己的找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 运功稳一稳狂跳不已的心,然后再喝点安神茶,彻彻底底的将丁素这番乱七八糟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不管他是练功还是睡觉, 丁素刚才说的话,露出的表情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他烦躁的挠挠头, 抓来一个下人:“你们大人呢!”
下人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颤抖道:“大、大人今日上丁家提亲了。”
丁家……又是丁家!
周世昭低声骂了一句, 可是觉得自己骂人的底气明显的弱了, 就这么安静了一瞬, 他飞快的抬手捂住心口。
他娘的,怎么又咚咚咚的跳起来了!
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有点大。毕竟从小到大,他接触的最多的女子就是他娘, 虽说放养长大的他过的是糙了些,但是有些原则上的问题是绝对不能就此模糊的!
他来这里是要帮着秦泽扳回一局, 也是为了让蛰伏多年的周家有重新东山再起的机会, 和白无常一样。他甚至觉得, 当初嘲笑秦泽被儿女私情迷惑心智嘲笑的有多尽兴, 现在自己就该多有定力。
自欺欺人般的自我安慰之后, 周世昭决定先把自己打昏睡一觉, 等秦泽回来再商量大事。
可是等他一觉都睡完了,秦泽还没回来,外头已经华灯初上,元宵节的热度正浓,正安一脸被抛弃的哀怨回来告诉周世昭——大人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位未来的新夫人,据说四淩城的民风开放不讲究那一套扭扭捏捏的做派,大人知道未来新夫人喜欢外头的花灯,反正两人离夫妻关系也就一步之遥,此刻已经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出去了。
周世昭从床上蹦起来,差点没把床板子踹烂!
再这么放任秦泽谈情说爱实在是不妙,周世昭飞快的穿好衣服,抓起搭在一边的毛皮马甲就冲出去了。可是人刚一出门,被寒风一吹,就冷静下来了。
他是不是想错什么了?
秦泽现在和丁荃定了亲,其实是好事啊。
站在他的立场来说,何止要支持秦泽继续谈情说爱,打晕了送上床开花结果,这婚事就能推得更快,然后想办法让白氏回盛京城,闹出点动静,他们再主动示好拉拢人心才是正经事啊!
短暂的犹豫后,周世昭有点茫然。
其实这个法子,还是丁素提醒他的。
啧,怎么会有女人脑子这么好使呢。
等等!
周世昭如梦初醒,伸手给了自己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他怎么就又想到那个女人的身上了!周世昭啊周世昭,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就自己找不着北了!
忽然,一声尖啸的长鸣引入夜幕,在江面上炸开成了绚烂的花火,周世昭扭头一看,竟然是烟火。
是了,四淩城从年三十开始到元宵之后都等同于在过年,所以时不时的就会有有钱的富商或租或买一艘画舫,在江面上烧钱。周世昭啐了一口,有这些闲钱干点什么不好,偏要执迷于这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周世昭果断的扭头就走,他想找个地方喝点酒。
……
烟火绚烂,终究短暂,最后一株燃尽时,丁荃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在看到对面的人时,欣赏烟火的目光里重新涌入了几分尴尬和无奈。她小动作的戳戳秦泽,秦泽扭头看她,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把她化成水:“嗯!?”
低沉温雅的“嗯”,让丁荃的心头痒了一下,她咬咬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凑近了低声道:“你说,我大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秦泽顺着她话中的指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高长鸣和丁素,不动声色的握住她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别管那么多。”
丁荃急了,怎么能不管那么多呢!二姐可是要……
总之,她绝对不是那种将自己安定好了就不去管别人的人!
大姐心里有一个先生,二姐也正磨刀霍霍向昭爷。现在横生枝节,多出来一个高长鸣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晚饭之后,是秦泽主动提出来想带丁荃走走的,华氏顺势请秦泽带着高家公子到处走走,美其名曰都是年轻人,一定能聊到一块去,秦泽便没有拒绝。可耐人寻味的是,和高长鸣定亲的是丁婕,苏嬷嬷一句大姑娘今日身体不适,陪客的就变成了丁素,秦朗被孤立没有玩伴,气呼呼的一个人走了。
按理来说,秦泽虽然和丁荃定亲了,也即将成亲,但是到底不是夫妻,带着一个姐妹出来,四人同行,也不至于落人话柄。可是这个人如果是丁素的话,这个搭配就有些奇怪了。
比起丁荃这份操心,丁素本人就淡定多了。高长鸣大概也知道自己要成亲的姑娘不是这位丁素姑娘,所以没怎么注意丁素,或者说是以礼相待。因为高长鸣打从心底里瞧不起秦泽这个自毁前程的傻瓜,所以从头到尾也没和秦泽说什么话,连带着丁荃也不比白日里看到的那么顺眼了。
“没想到三妹妹与秦大人的婚事定的这么快,可是再往后,不管是四淩城的公务还是商会的事务都一定会变得更加忙碌,我多嘴问一句,秦大人准备将婚事办在何处?”
正在吃茶点的丁荃差点噎到。
一旁假扮高冷的高长鸣也悄咪咪的望过来。
秦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直白道:“我与阿荃的婚事,自然应该在盛京城办。”说完便看了丁荃一眼:“若是你想让我一顶花轿将你从蜀州送到盛京,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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