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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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喧闹如海水褪去，电梯里冰冷的光代替了会所的五光十色，投进我的眼睛里，我盯着变化的数字，感到寂静渐渐把我吞没，一种疲惫感从内心深处袭来。
我极其厌恶这种感觉，所以一般这种时候我会带个人回来，随便谁。
推开门，我顿了一下，因为等着我的不是一室的黑暗，灯开着，电视里播放着不知名的连续剧，音量很低，里面的人像是一对婆媳，在进行着无意义的对话，是琐碎的家长里短。
我走过去发现小白在沙发上坐着，用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这给我一种他在等我的错觉。
我把外套脱下来，故意地丢在了他头上。
小白的手晃了一下，他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把我满是烟味的外套拿在了手里，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傻。
“去倒杯水。”我指使他。
小白的眼睛慢慢聚焦，又变成了有点淡漠的样子，他顺从地站了起来，经过的时候我伸过腿绊了他一下，他栽进我的怀里，脸上的表情有丝惊慌，比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好看多了。
我笑了一下，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怎么还站不稳？”
他避开了脸，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身上的烟味。
小白双手抵着我的胸膛要站起来，我稍微直了点身体把他抱在了怀里，他很僵硬，却也很顺从，毕竟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这个拥抱很单纯，只是一个凌晨两点里疲惫而安静的拥抱而已，却很舒服，比一些更肌肤相亲的事情还要舒服。
我忍不住埋进小白颈窝里嗅了嗅，同样的沐浴露，我用的时候没觉得多好闻，怎么在他身上就这么香？
小白缩了缩脖子，我摸了一把下巴，有胡茬冒出来了，是有些扎。
我松开了他，“去接水吧。”
小白站起来的时候和我对视了一下，好像这是他第一次看进我的眼睛。我现在应该没那么精神奕奕，或许有黑眼圈，但我还是朝他笑了一下，没别的，只是因为刚才那个拥抱。
小白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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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个人也没我想得那么麻烦。
小白大部分时间都在二楼客房，就算在一楼也是安静地坐着晒太阳，看电视音量也非常小，他可以好几个小时地坐着不动，除了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无法想象竟然有人可以维持一个姿势消磨掉一整个上午。
这天是周末，天刚亮，我早早地起床去运动。
看见小白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时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刚起床还是一夜没睡。我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远处在施工。
我不知道施工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你要不要一起去跑步？”
他的回答是无声的拒绝，我也清楚他不会出门，但还是忍不住推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话。”
“不。”
小白整整在窗边坐了一上午——看工地施工。
第三次从书房出来上厕所的我：“……”
我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了，我忍不住说：“你不做饭吗？”
今天是周末，不是家政的工作日。一般每周的这天我会回老宅看我妈，但今天她和别人约了逛街，我只好在家里处理工作。
小白走进厨房，我好奇地跟了过去，想看看一个之前碗都不会刷的人，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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