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燕离(1/2)
顾惋和燕见雪聊了不过几句,而后又寥寥无言。自知今夜难眠,心里都有牵肠挂肚的人与事。
雨愈发地大,燕见雪心中乱象散去,上眼皮开始打下眼皮,昏昏沉沉中顾惋急急推搡他:“阿燕,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叩门声?”
燕见雪揉揉眼,仔细一听,确有其声。
“吴大夫,求吴大夫救我公子一命!”——
略带凄意的声音紧随叩门声后,燕见雪顾惋对视一眼,后者从房中取了把伞,一瘸一拐地去开医馆的门。
随着那扇半锈的门被打开,吱呀一声,顾惋看见门前跪坐的男子,玄衣泼墨,左脸上银箔面具泛着冷光。
顾惋愣了一瞬,有些痴,心底一直在念叨这男人真好看啊这男人真好看,嘴上却道:“你……你要看病去别家吧,吴大夫不在医馆。”
玄衣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怀抱的人,抬头答:“我家公子拖着病连夜赶到娄林,为的就是让吴大夫替他治病,本想明日前来,谁知半夜里…”他痛心疾首道:“谁知半夜里公子病重,身子都烧得滚烫。”
顾惋看着他怀中躺着的不省人事之人,又瞧了瞧他,心里总觉得莫名其妙地不对劲。
听见外面谈话,燕见雪拔高嗓子说了句:“先让人进来再说吧!”
“我略晓得些岐黄之术,可以稳住你公子的病情,先进来吧。”顾惋暗叹还好自己博学多识,今日救人真是功德无量。
“好,多谢姑娘。”
一个时辰过后,身上沾了些雨水的顾惋才回到燕见雪那儿,原本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一处总会惹人非议,燕见雪虽然洒脱,但不至于洒脱到连这个都不在意,他努努嘴道:“你还回我屋里干嘛?”
顾惋面对他这般直接的扫客毫不在意,进来后坐在几案边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喝,后道:“我总觉得今晚有些诡异,回我房中独自呆着有点怕。”
自十月楼刺杀一事过后,顾兰华便买了许多人手侯在十月楼和现在顾惋住的医馆,他自己也时刻关注着顾惋那边的动静,想来这个女人是怕今晚又有人来刺杀她?
如此想,才能解释她要留在这儿的缘故。不过燕见雪还是有些不情愿:“我说你,一个姑娘,大半夜来我一个七尺男儿的房里两次,害不害臊?”
顾惋忽搁下茶杯,笑得像个女鬼,幽幽来了句:“阿燕,我这人秘密挺多的,不过有个秘密,我想现在就告诉你。”
燕见雪咽了咽口水,他是何时觉得眼前这张脸不再是美人面,而是渗人的鬼脸?
他问:“什么秘密?”
顾惋低头莞尔一笑,带着几分羞涩道:“我啊,其实是个男的。”
燕见雪眼睛却自然地往她胸前瞧去,嗯……以他那“混迹江湖多年”的眼力,知道不会假。
顾惋真心服了,啐了一句:“燕见雪,你的副业是流氓?”
“切,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行了不扯了,小爷我上床睡觉了,顾楼主随意啊。”说完,当真翻身上了床铺。
顾惋依旧坐在几案边上,她总觉得,来看病的那两个男人奇奇怪怪的。
第二日早。
今日早顾兰华来送早食时,顾惋瞧她面色红润,昨儿好像睡得不错,就连她自己都说:“总感觉会有好事发生呢。”
顾惋不动声色地啃了一口酱肉烧饼,吃下去感觉心满意足,后到:“时罗那丫头,最近总跟阿燕在一处。”
顾兰华心如明镜似地低头一笑:“可不是吗。”
“这饼子我在宋国也吃过,怎感觉娄林的更别具一番风味呢?”顾惋还正儿八经地往酱肉饼里瞧究竟。
敞开的房门外步声悄至,来者在进门后说了句:“晋国人做酱饼,爱掺芝麻酱,或许是因为这个,姑娘才觉得别有风味吧。”
顾惋朝他看去,他换下了玄衣,今日一身素白衫,身形倒有几分阿燕的模样。
“是你啊,你是晋国人?”是昨夜那个替他公子求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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