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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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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常彦都轻轻“啊”了一声,我想起晏九的评判,他说这对夫妇命中无子,不该有自己的后代。

可王赟真是他母亲所出,与他的说法相悖。

王母低下头去,又在心里作了一番挣扎似的,才抬起头来,接着说道:“他是我自梦里求来的孩子,来历很不一般,所以生来就和别的同龄人不太一样。”

王赟便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埋着心痛之意,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憔悴不堪的父母。

我知道这说法肯定是经过了美化,他方才伸出手时,我看见了他的掌心。即使最薄的皮肤处也是一片惨白,一点血色都透不出来。

哪有活人会是这个样子呢?

“这件事听着是十分离奇……”王母不擅言辞,又或许是这些内容又埋藏心底太久,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两位贵人信也罢,不信也罢,可是…………”

“不要着急。”常彦的语气十分柔和,他这人大多时候都玩世不恭,可若是温柔起来,看上去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我相信你,这种事情我曾经见过,不止一次。”

他没有说谎。

对凡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我们未必会觉得惊奇。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也曾听说相似的例子,只是现在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人死之后魂魄归入地府,经六道轮回转换,洗去前尘,十月怀胎重焕新生。

怀胎多年才诞生的,有的是命星转世。那都是带着使命下凡的,不经轮回,所以需要更长时间孕育,才能转为人胎。

但还有一种极为可怕的情况——也是王赟最有可能的情况——他前世血孽太重,连轮回都入不得,去了地府也只有被镇压的份。所以借用了瞒天过海的办法,绕过六道的桎梏直接进入腹中,以母体血肉为养分,强行转化成活人。这样一来,还能再正常生活一世,可是死后清算起来,要受的罪罚也就更重。

王赟灯下无影,鬼气极重,加上魂魄与肉身贴合并不紧切,的确有强塞的可能。

所谓的梦中求子,实际就是与对方达成了协定。梦里不该答应任何事,因为那时候人的心理防备最弱,同意之后很多不好的东西真的会应验。借腹产子,乍然看去是实现了她的心愿,可怀胎过程里损失的是自己的精血,孕妇很可能活不到平安生产。

但她现在看上去还算健康,我便没说其中凶险。

看了王赟一眼,我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身为凡人的我现在看不出什么,之前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倘若他真是逆天转命而生,那么我即使舍命救过他一次,也不得不出手将其清理。

常彦在一边却没有什么表示,好像根本不在意有人坏了天道的规矩。但他将华丽的折扇收起来,无意识地敲在手心,这就说明他确实有在认真思考什么。

我不清楚,只是他不拿主意,我就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轻轻捅了捅他,低声问:“现在怎么说?”

王父道:“云姑娘救了小郎一命,我们一家虽然无权无财,也想尽可能报答小姐。”

这句话与我低声的询问撞在一处,我几乎有些愧疚了,因为对王赟动了杀机。

“报答不用,”常彦道,“只是麻烦二位为我们解答一些疑惑。”

王赟此时护身的这枚玉是多年前,一位店家赠给他们夫妇的。

当时他俩已成婚数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试过许多药方,到后来四处求神拜佛,不知烧了多少钱财。

最后一次去的地方十分偏僻,周围百里都荒凉至极,他们准备不足,车马物资都到了极限,正绝望间忽然看见孤零零的一座客栈,大红灯笼挑在外头,明晃晃地直勾人靠近。

在山野间开店本就十分古怪,更不提那客栈模样极新,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可已无法继续赶路,夫妻二人商议之后还是投宿了。

客栈里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当家,让他们略放了心,用饭时忍不住又谈论起刚走过的求子之路。王母被折腾得疲惫又绝望,说不了几句便哭起来。

店主听见了,问他们为何事苦恼。王父把这些年所走的冤路与满腔委屈都说给陌生人,全当倒苦水泄愤。女店主宽慰几句,又多送了酒水干粮,安排客房让他们睡下休息。

当夜,夫妻二人都做了梦。

梦里高墙伫立,压抑而沉闷。他们说不上那院墙是哪里的建筑,只觉得不像本朝风格,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惨事,使得墙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出不来。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自墙内传出,哭声尖锐凄厉,与正常婴儿截然不同,继而一双带血的手将一只包袱托出墙头。

王母看不见墙那头的景色,却毫不犹豫接过包袱来,那嚎哭的婴儿就裹在里头。看不清脸,只莫名知道里头是一个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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