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狝前夕(1/2)
想到前世种种,她不由得慨然。
还好,奶爹还在,她还来得及。
见她站在原地好一会不动,奶爹走了过来,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怎么了,突然发呆起来了?”
凰裳回过神,摇了摇头。
她眼眸一抬,将奶爹还未收回的手捧在手心放到眼前,指尖在他左手手背的几个疤痕上来回摩挲。
手背上突如其来的触感令奶爹略感意外,他关心道:“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外面受了委屈?”
“自然不是。”凰裳松开了手,抬头看他,展颜一笑:“对了,奶爹,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那个时候啊,你还那么一丁点大,凤后刚走不久,你就生了大病。”
奶爹收回手,自己摸了摸手背上的几个疤痕,眼中露出几丝怀念之色,
“那个时候太医总说你身子弱撑不过去,我就更担心有个万一,所以不眠不休地照看。几天几夜没合眼,有时担心自个儿会不小心睡着,就用簪子刺手背让自己清醒些,皇天不负有心人,伊伊还是活下来了。”
奶爹言语间没有一丝埋怨不耐,面上笑容和蔼。
她眼眸不由得蕴起水雾,“这些年辛苦你了,奶爹。”
“真是,跟奶爹这么客气做什么,当年答应了你的生父要好好照顾你,怎么能容得你有半点闪失。”奶爹倏地苦涩一笑,“唉,要不是当时凤后大病来的又快又重,今日你应该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是啊,如果她的生父还在的话,应当是没万俟凰霓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提起已逝的凤后,房内两人心情皆是有些低落。
“汪呜~~”
棉团上的阿一不甘寂寞地奶嚎两声,像是个啼哭的孩子。
两人纷纷收敛了思绪,低头望过去,阿一两眼黑亮,紧紧盯着凰裳,尾巴不停地拍打着棉团,可见它有多高兴。
“它应该也吃的差不多了,我把它抱到我房里去吧,”
凰裳一弯腰,手才伸到它上方,阿一就立刻仰起脖子,粉舌舔舐着她的指尖,十分欢快。
奶爹掩嘴笑了声:“去吧去吧,我看它也不乐意呆在我这。”
避开它的伤口,凰裳将它抱入怀中,它立刻翻身露出脆弱的肚皮,弯着前爪,一副希望凰裳摸摸它的可爱模样。
凰裳抿唇一笑,顺从它的想法,柔软的手抚上略带细软白毛的肚皮,它顿时扭动地更欢。
向奶爹道了声晚安,凰裳一边抚着它的肚皮,一边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在房中逗了阿一好一会,它的尾巴晃动幅度渐渐慢了下来。
猜想它大概也是有些疲累,凰裳也不再和它打闹,将它放到棉被叠成的小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它的头和背。没一会,阿一的眼睛完全阖上,沉入梦乡。
放轻脚步,她缓缓走到外间将房门关上。
而后走到书桌前旁拉开抽屉,拿出一本蓝皮册子放到桌案上。
书皮封面并未写出书名,若非外观看起来微有褶皱,会令人误会成是本空置的册子。
翻动着书页到三分一处,她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倏地抬眸,研磨提笔写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知不觉到了亥时,凰裳这才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纸磨。
她写的不是其他,而是关于记忆中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从最近到未来三年,所有记得的事情她都写了上去。
主要是防止哪一天她会遗漏这些事情,那样她就会失去重来一世的优势,像上辈子那样重蹈覆辙。
当然,她并非按照正规的语句书写,为了以防除了她之外的人看到这本书,她除了关键的字词外,还加了不少符文辅助,这样即使旁人捡到,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这两夜的奋笔疾书,她才堪堪写到萧文漪在秋夜宴上受伤,因为当时她并没有受到伤害,顶多算得上惊吓,因此并没有记住太多细节。
比如幕后真凶和那群凶手是否被捕,后果如何等等,都记得不太清楚。
下午虽然她告知萧文漪,万俟凰霓会在秋叶宴会上对他下手,但其实当时是刺客们要刺杀万俟凰霓,而萧文漪只是去救下了她的皇姐,恰好那时不少刺客围攻他们,萧文漪双拳难敌四掌,这才受了伤。
自然,她的皇姐也同她一样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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