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断交（1/2）

“如果你同意，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李家的六姨太了，只不过婚礼要等一个月后，你如果还坚持，再办了。”李默苏还是在苦苦劝说王倩茹，他不想再毁了一个女子。

王倩茹根本听不懂眼前的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听见李默苏不断地重复“是为了你好”，她虽思想桎梏，却单纯地要命，既然是要成为夫君的人，既然她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一味地相信他就是了。

王倩茹点了头，米乐反而觉得不真实，一个民国学究家的女儿，竟能接受试婚这样的新玩意？说实话，连她自己也不接受，如果李默苏有一天要跟她说什么试婚，她一定大耳瓜子呼上去。

李默苏原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谁承想没过两天王倩茹便上米乐房间堵人，理直气壮地问他为什么独宠米乐弃她不顾。

李默苏松了一口气，看来试婚还是有效果的，她果真沉不住气了。

“倩茹，现在你知道了你的婚姻生活不会幸福了吧？我不会接受你的，也不想害了你。”

王倩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咽了咽口水：“什么叫我的婚姻生活不会幸福？婚姻就是女人的一辈子，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草草如此了吗？还有，你什么时候给我办一个敲锣打鼓的婚礼？”

现在倒来讨要婚礼，李默苏皱眉：“当初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们不算真正的成亲，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婚后的生活，现在你还是自由身啊，你可以选择不嫁的。”

“你是说……你要赶我走？”王倩茹病歪歪如林黛玉一般，听了这五雷轰顶的话摇摇晃晃，勉强扶着丫头小环才能站住。

小环是她的陪嫁丫头，已经开始用眼泪控诉着小姐的厄运。

“不是要赶你走，”见情况不妙，米乐上前解释：“这不是休妻，因为你还没嫁过来啊，你还不是默苏的妾，你有自由，有权利选择。”

在王倩茹心里，这便是他们骗了她，明明说过着婚后的生活，现在却不承认自己，这一对男女骗子！

“难道说……我连名分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么久，现在你们还要赶我走？这比休妻还不如，我比茶室的女人还不如！”

李默苏悄悄问米乐：“茶室？”

米乐踩了他一脚，狠狠地说：“妓院！”

李默苏便怒：“我碰都没碰你，我们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倒来跟我讨要清白？怎么？我还还不清你了不成？”

“你……”林黛玉哪能横得过李默苏，况且女子不能叫板夫君，王倩茹气的直打嗝，扶着丫鬟便走，临走还不忘行个礼。

李默苏也气：“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米乐一语道破：“三观不同，拿什么讲理。”

三天后，李默阳再次在报社找到米振河，他正为新一期青年杂志忙的焦头烂额。

“小阳，你怎么又来了？”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再说，我也想来帮忙啊！振河，让我也加入你们杂志社吧！”

“哦，我二姐怎么样？”自觉忽略了她的请求，米振河低头整理材料，随口问道。

李默阳红了脸。本已经放下了民国闺秀的所谓尊严，本已经向他和盘托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硬生生地漠视了自己，依旧关心他的二姐，所以只剩下赌气：“没怎么，我二哥宠着她，为了她打发了王家小姐。”

“打发了王家小姐？”米振河终于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这是什么意思？李默苏还要娶妻？他开窑子啊！娶这么多老婆，我一直以为他也是个热血青年，没想到也这么迂腐！不行，我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你等等！”李默阳也几近翻脸：“我二哥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王家小姐是我娘弄来的跟我二哥没关系，现在是我在跟你说话，为什么你总要扯到我哥哥嫂子身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好歹也是满腹诗书，李默阳歪着脑袋，梨花带雨，却倔强地扬着下巴直视米振河。

杂志社人多眼杂，米振河一把拉她出了门：“你别嚷，我没想遮掩，只是……只是我们的杂志政府并不承认，有巡捕来搜查是家常便饭，你一个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二哥交代……”

“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

最单纯莫过于青春尚好的年华，最热情莫过于青春缱绻的时光，她也读过《茶花女》，她也知道罗密欧和朱丽叶，那些细细碎碎的情话传进她的脑袋的时候，虽然脸红，却也不自觉地想象着米振河对她说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的情景。他有个那么洒脱那么冲破世俗的姐姐，为什么自己却那么木讷呢？她信任他，说什么都信，他应该热情地回应自己的勇气啊！

知道他是不愿自己卷入这场斗争，梨花带雨便融化为深情款款，她的眼泪，不再是委屈，而是感动，她说：“你都没什么话跟我说吗？你还不如我二哥。”

米振河也崇拜李默苏，他不仅是自己的姐夫，更是一种榜样，他对于爱情的执着，甚至可以称之为自己的楷模，米振河忙于对抗政府对抗时代，却不敢正视李默阳的眼睛，其实他还是一个封建的牺牲品。

——不是，他不能做牺牲品。

“我会娶你。”

“你说什么？”

他要像李默苏学习，他不能屈服所谓的礼教。所以他说：“我们并肩战斗，等我们胜利了，我一定娶你，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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