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影帝的诞生（1/2）

冷风口前，米乐一直瘫坐在地上，自李默苏的车开走后，便目光呆滞地望着家门的方向。她以为他会转身回来，然后露出曾经天真的笑容跟她说：“我在跟你开玩笑，哈哈，骗傻子不要钱~~”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那样的笑容了，她也没有意识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默苏的笑脸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神秘莫测，苦涩，圆滑，深沉……他也不再是那个说要做个清闲的过客的他了。

仿佛……就是在他跌跌撞撞跑回家，说他差点杀死那个女青年的那一天，他的眼里就多了她读不懂的城府。

何诗诗回到家已经过了午后，米乐就从早晨，一直呆坐到太阳偏西，坐成了一尊雕像。

何诗诗吓到了，她看到的是一个手脚冰凉已经冻僵了的米乐，但是米乐自己却没有意识，她纹丝不动，眼神迷蒙地注视着门口。

“乐儿……”何诗诗使出全身的力气拉她起来，带着哭腔喊：“乐儿，你别吓人啊！有什么事先进屋说，我求你了，先进屋。”

米乐动了动眼睛，没说话，也没站起来。

“米乐！我求你了！米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何诗诗从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能令米乐如此，她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李默苏出事了：“李默苏怎么了？他又怎么了？他是不是又作死地违抗命令保护群众了？”

米乐的声音比蚊子还小，但她终究开口了，用一种何诗诗刚好能听到的戚哀的语气问：“诗诗，你也觉得他不该违抗命令吗？”

米乐能听能说，就说明她没事，何诗诗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这事回头再说，你现在冷的像一块冰，进屋去说。”

“你也觉得他不该不顾一切保护群众是吗？”她不动，也不回应何诗诗，只是一路问下去。

何诗诗好像明白了大概，但是又不很清楚，只能含糊其辞：“我看，我们还是相信他吧，米乐，除了相信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也不问，也不再说话。

……

门外终于传来汽车的声音，很匆忙，很急促。

李默苏快步走进家中的大门，迎来了他最怕的那一瞬间：四目相对。不过好在场景不同。

何诗诗拗不过米乐，也拉不动她，只好搬来衣服给她披着，但还是无法保存住她身体的温度。此刻见到李默苏，何诗诗如见到救星一般，哭腔朗朗：“李默苏你终于回来了，你老婆要冻死在这了！”

不由分说，李默苏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

他料想到了，自己回来的时候她就那么不顾一切地等在原地，他也知道，她跟自己一样纠结。所以他连旅长的口头嘉奖还没等到，连司机喝口水的时间也等不及，便自己开车冲了回来，大冷天，他居然在车里出了一身汗。

米乐的身体有些僵直，她不能利索地支配自己的器官，只能任凭那两个人给她盖上被子，端来热水。

何诗诗埋怨李默苏：“你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逗比米乐被你气成这样？”

米乐打着寒颤说：“我只是想为自己赎罪，只是想公平一点好过一点，不是生他的气。”

何诗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赎哪门子罪？你以为你是耶稣救世主啊！赎罪能成大家都去赎罪好了！真是白瞎了李默苏一番折腾。”

李默苏苦笑着欣慰：“诗诗，好歹你还懂我。”

“我懂你个毛线啊！”何诗诗也大爆发：“你们俩还嫌不够乱啊！正需要大家团结一心保命的时候一个倒视死如归了，另一个也打算玉石俱焚了是不？我活的好好的还拖你们后腿了是不？得，你们一个个生死大义的，我就不跟着蹭光环了，我继续去醉生梦死过我浑浑噩噩的日子去了，你们俩继续探讨啊！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以后要是回去了是谁给谁送葬！”

何诗诗摔门出去，留下两个纠结的人静默着。

一个纠结的是从今以后，关于清缴是秘密进行还是开诚布公地进行，一个纠结于心软感动和良心不安之间。

“米乐……只要你好，我怎么都可以。”

“好”这个字很难定义的，是身体好还是脑子好？是□□好还是灵魂好？是道德好还是良心好？他说的本就模棱两可，现在自己活得很好，但心里很不好，非常不好。

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米乐不忍伤他，又不能不伤他：“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出去吧。”

“好，我出去洗涤下我罪恶的灵魂，净化一下我卑贱的思想。”李默苏开着他们最平常最普通的玩笑，通常来说，这句话应该是米乐说的才对。

然而她只是说：“你不罪恶，更不卑贱。”

夜凉如水，李默苏坐在白天她坐过的地方思索，那里还存在着她的余温，姣好舒适——事实上那就是冰冷的地板，一切都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被风洗礼了这么久，怎么还会留下温度？

他想学古人一醉解千愁，却偏偏不敢醉，他想抽烟消弭痛苦，无奈根本不会抽。

“姐夫，姐夫你们在家吗？”

空幽的院子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米振河回来了？

李默苏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把他们让了进来，隔墙有耳，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院子外围的某个角落会不会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米振河拉着李默阳一闪身窜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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