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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篇三十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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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篇三十八

却听前方传来一声惊慌道,“有刺客!”

“有刺客!”

“有刺客!”

只听车外嘈杂,尖叫声马嘶声刀剑声混杂一片,顾之湫便从随身拂尘中抽出一把细如银针的长剑,低声吩咐哑奴道,“小小姐交给你了。”他一掀帘子,一声令下道,“胆敢反抗者,活口不留!”但看他一袭玄衣孤瘦飘零,墨眸中尘世风霜浸染,羽睫下阴沉黑影密布,宛若游荡人间的野鬼,看得众佩刀侍卫无不胆寒,奋勇杀敌,杀声震天······

男人这一声吼,便令其成了众矢之的!片刻之间,他便被黑衣人重重包围,密不透风。任凭是深陷险境,男人亦毫无惧意,墨眸中杀意森然,一柄拂尘剑泛着寒光,冷冷一笑,便好似一匹阴险狡诈的野狼,一众黑衣人才是他利爪下之猎物,一旦被盯上,便是必死无疑!只听萧萧风声起,他一柄拂尘剑挽花,便杀得众黑衣人连连败退!百步之间,十余人皆命丧,仅剩一人伤痕累累,苟延残喘!

顾之湫便暗下决心,留此人活口,好问个究竟······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留了空隙。黑衣人却不知,只以为男人大意轻敌,忙刺来寒光一剑,男人便趁机断了贼人之手,只听“噌”地一声,他细若银针的拂尘剑便抵在黑衣人脖颈处,轻轻一划,便令他命丧,只听男人一声低沉道,“说!何人是幕后主使!”

他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咬破暗藏毒囊,一股鲜血从嘴角蜿蜒流下,男人看得一惊,死侍!越国豢养死侍之人可不多啊······会是谁呢?他眸中便闪过一道寒光,计划出行时,便料定会有人会耍手段,故而,在车队旁设下了铜墙铁壁,佩刀侍卫者数不胜数。幕后主使有胆子杀他顾之湫,必然是消息灵通,那为何还让黑衣人前来送死?

男人正思量时,背后忽的冒出一个黑衣人,泛着寒光的剑锋便向他刺来!这一剑下去,不死也是大创!却有一个青青小影手提断剑而来,只听“噌”地一声,她一口银牙咬紧,双手提着断剑与黑衣人相抗,一声大喝道,“不许你伤害我舅舅!”男人便看得一惊,一手将小姑娘揽入怀中,反身一剑刺入黑衣人心口,那人一声痛吟还未来得及呼出,便倒在地上,无了气息。

后来,佩刀侍卫举动似斩草除根,将黑衣人杀了个干净,终余寂静一片······

只听一声清响,断剑落地,小姑娘忽的身子一软,没了气力,方才见舅舅深陷险境,她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踏过遍地横尸,捡起一柄断剑,冲过来一挡!当时无所畏惧,此时想起来才后怕······杳杳呆呆看着她满手粘稠鲜血,若是自己晚上那么一分一毫,舅舅怕是······她便紧抱男人脖颈不松开,黑眼睛汪汪出水,嗓音软软地喊,“呜呜呜,舅舅我怕,舅舅我怕,我害怕······”

男人将她紧拥入怀,似要融入他骨血,怀中柔软身躯却仍颤抖不已,他便轻轻抚摸着小姑娘黑发,一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暗想道:她平生是最怕刀光剑影、流血牺牲之人,不想今日竟为了他持剑相抗······便一声低笑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货。”

他一脸心安地埋入小姑娘颈窝,贪恋她气息,低沉一笑道,“怎么,你不生舅舅的气了?”

杳杳便轻哼一声,“生气生气!谁让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她小手便轻轻推了一把顾之湫,他便闷哼出声,吓得小姑娘登时变了脸色,一声惊叫道,“舅舅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儿了?让我瞧瞧!”

男人耍了个小心机,指尖在拂尘剑上划了一道,放声痛嚎道,“喏喏喏,伤在这儿!好疼啊!疼死本君了!”他指着手指上那道浅浅伤口,眨着墨眸,可怜兮兮道,“你给舅舅吹一吹,亲一亲就不疼了~”

众人一看那伤口,一看他那模样,便知老祖宗是戏精上身,心中嚷着,散了散了散了······

谁人不知,灞水之战中,顾太傅身中数支毒箭,仍夷然自若地指授将帅,待入军帐,才闷声倒地不起,如此小小划伤,他还忍不住,谁信啊?

小姑娘却信了!她垂下纤长睫毛,轻轻又轻轻地给他伤口吹了气,还亲了亲伤口,怕他还疼,又多亲了几下,眨巴眼睛道,“舅舅你还疼吗?还疼的话,我便再吹一吹,亲一亲······”男人心中便是酥酥麻麻颤颤痒痒的,嚷嚷着,“不疼了不疼了!”,他便一脸春风得意地搂着小姑娘入了锦车,还不忘给众人一个眼神,哼,本君养的小姑娘,还能不知道她?

临走前,还不忘一声令下道,“清点物品,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他眸中冷冽风霜更甚,与之前谈笑风生的他,判若两人。

却见锦车中,男人倚在卧榻上,瘦手撑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冲着小姑娘一身嚷嚷道,“包好了没?包好了没?”小姑娘头也没抬,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没有!舅舅你不是喊疼吗?多缠几圈伤口才能好得快呢!”便见男人的手包成了大粽子,不知原委之人见了,还以为他十根手指头全断了呢。

却见荀管事掀了帘子,惊声道,“唉哟,原来家主伤得如此之重!”

小姑娘便冲他点点头道,“可重了可重了!明明这么小的一个伤口,舅舅却总喊疼!苟管事,你说你说,坏蛋们是不是给他下毒了?”

顾之湫一听,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心中嘲道:坏蛋才没你个蠢货有毒呢,包扎也能包成这样······

荀管事听了,便一拍脑袋道,“小人想到一药治疗毒伤,十分有效!要不小人给小小姐拿来吧······”杳杳听得喜上眉梢,点点头道,“嗯嗯!那便谢谢苟管事了!我正想着伤口包得不好,需得重新包扎呢!”她便打发荀管事去拿药了······

顾之湫:嗯???还包?

你不如把我全身包一遍,放在蒸笼中,过几个时辰便能吃了!

须臾之间,荀某人便掀起帘子,一脸开心道,“小的拿来了。”他递了个玉瓶给小姑娘,很是动情道,“小小姐多给家主抹一些啊,这样才好得快!”

顾之湫听了,便眸光恨恨地望着荀管事,咬牙切齿道,好啊好啊,等到了故山,顾府柴房便是你的了!日日夜夜宿在那儿!

感受到老祖宗分外热烈的眸光,荀管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嘿,不就是一个创伤药吗?老祖宗竟然这么开心······

见小姑娘上完药后,仍一圈圈缠着他的手,男人一声干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用包扎的!不信你可以问哑奴,他可明白得很!”他便聪明又不失机智地,将问题抛给了他忠诚的部下,眸中闪烁着光芒,救我啊救我啊!快救我啊!

杳杳眸光便投向那藏在暗处之人,嗓音柔柔道,“小黑哥哥,你说舅舅伤得如此重,我想给他再上一次药,你觉得行吗?”她眼睛中便有无数个小星星在闪啊闪,黑影无力抵抗,只是醺醺然,默默点头。

顾之湫便欲哭无泪,自己受的伤,哭着也要包扎完······他只好无私地奉献出自己的手给小姑娘包扎,却有小厮掀起帘子,递来物品清单,他墨眸轻扫一眼,便看着多出来的这一样东西陷入了沉思,继而又将手中纸张攥成一团,看着叶舒杳等人说说笑笑,一团和乐,心中暗道:我的人自然要我来守护·····

历次行刺风波后,舅甥二人平安无事,总算是抵达了故山。可未得几日安生,太子沅有便送来一位画师,说他素来倾心叶小姐,只因越国军政繁忙,不能为她亲自画像,便请越国第一的画师绘下她容颜,好日夜一睹,以解相思之苦。

叶小姐听后,倒是未将画师赶出顾府,反倒是揽镜自照,涂脂抹粉,但见层叠青纱中,有一窈窕淑女而来,一步一行,无不曼妙,但见春葱般十指一掀轻纱,越国第一画师还兴奋握笔,信誓旦旦地想,定是个貌美天仙啊!

待青纱掀起,他便惊落了墨笔,便见叶小姐双颊通红似猴子屁股,双眸黝黑似两团熊猫眼,小嘴红艳似两挂腊肠,挥舞着小手绢,郎朗一声笑道,“画师先生,你看我美吗?”

她这一笑,画师便看得腿软,丹青妙手在纸上抖啊抖,心中发怵道,这······这叫他如何同太子回禀啊!画好看,太子妃不会放过他!画不好看,太子不会放过他!

却见顾太傅入屋,画师如同有了一线生机······

见顾太傅入屋,画师便整理衣冠,躬身行礼,满心期待着他会训斥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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