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食人鱼（1/2）

陆酉尘很快就追上了段回，很让陆酉尘奇怪的是，段回的换气时间特别短，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这也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理论上段回根本就不用换气啊，以他的内力和潜行的状态，完全可以坚持他现在两个换气的距离。

陆酉尘观察了好几次都是这样，于是他开始怀疑段回探头换气是为了找路或者是查看一下水面的情况，陆酉尘好奇心起，紧跟着段回身边和段回一同起落，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倒是发现段回整个人，仿佛在抖。陆酉尘再跟了几次终于确定了段回这一异样，段回确实在抖，而且嘴唇都白了。

忘川河水冰凉彻骨是真的，陆酉尘也觉得冷，但冷归冷，他还是会用内力护体的，不至于真的就老老实实地沉在水底挨冻，不然游出来这么远早就冻僵了。陆酉尘趁段回露头去换气的时候伸手去碰了一下段回的手和脖子，摸摸索索地跟着浮上来。

“诶诶诶，你没事吧？我看你也没有特别凉，你怎么浑身发抖？”

段回浮浮沉沉地在水上漂着，手腕被陆酉尘死死拽着，他看着水有些晕，只好盯着陆酉尘的脸看，陆酉尘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游了这么远一点事没有。

段回很想一直拉着陆酉尘的手，但他不能。他想了想才慢慢说出口：“伤口疼。”

陆酉尘这才想起来段回这一身的伤，段回刚刚的犹豫和不自然被陆酉尘当成了难为情，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表示理解：“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坚持一下，我们应该快到了吧。”

段回一盆忘川河水泼下去：“一半吧。”

他们停了这么久陆丑堂才追上来，段回知道不是陆丑堂水性不好，陆丑堂游这么慢是在后面努力地记路线。忘川河有很多暗礁，太大的船过不去，太小的船会被冲走，更要命的还在后面，段回活动活动脖子轻轻来一句：“再往前一段，会有食人鱼。小心不要被咬到。”

段回还没说完陆酉尘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我保护你，我浪里小白尘，比鱼游得快。”

比鱼游得快和保护段回也不知道有什么联系，段回没理他，接着说：“我身上有伤，等会儿我先走，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你们再走。注意看水底，看到圆形的石盘就向右，数到第二十个就基本要到岸边了，直接上去就好。我绕出去给你们殿后，你们上岸等我，不要乱走也不要生火，碰到任何人都不要打招呼。”

段回说完就深吸一口气准备沉水，被陆酉尘一把拉住，“不是说好了我保护你嘛，怎么能让你殿后？”

“还有一多半的距离，很多地方要逆水而行，水下很深视线受阻，水草和鱼都很碍事，你不是眼神很好么，给你师兄探路吧。”段回轻轻甩开陆酉尘的手，用手比划了一下石盘的大小，“大概这么大，特别圆，你仔细看不会看错。不要主动攻击食人鱼，问题不会很大，不要害怕。”段回从背后拔出嗜血剑拿在手里，又跟陆丑堂说一句：“你们一起走，不要落单。我再说一遍，不用管我。”

段回看到陆丑堂点头之后才沉到水里去，这一次过了好久都没换气，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陆酉尘和陆丑堂一起入水，刚游出去就闻到血腥味，陆酉尘心里隐隐觉得不好，但还是努力沉下去找段回说的石盘，陆丑堂陪着他一起沉。陆酉尘终于知道段回为什么好像更担心水性不错的自己了，因为忘川河水越游越深，水底没有阳光，陆酉尘潜得越深就越像是被关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窒息的感觉特别明显，这就和他的水性没什么关系了，是他心理问题。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陆酉尘给自己安慰，在第二个石盘右转后，他被陆丑堂强制拉出水面去换气。

陆丑堂看陆酉尘抓着自己胳膊猛地喘气脸色都白了：“你急什么，你还想一口气找到二十个？就算你能，我也受不了好不好。”

陆丑堂很给面子的没有点破自己师弟的弱点，但这倒霉孩子似乎并没有领情的意思：“我想快点到岸，我，我还有些担心段回。说好的食人鱼呢，我怎么就只看到一两条看起来像的？”

陆丑堂和陆酉尘是一起下得水，水里的血腥味两个人都闻到了，不用说就是段回用血将大部分食人鱼引走的。陆酉尘还问出口就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了。不过他这个师弟向来是这样，能处理的时候就很积极向上，没有办法的时候就自己骗自己，陆丑堂依旧配合地没有点破他，只是认同了他的第一种想法，“那好，我们快点，你不要太着急太紧张，我会跟住你的。”

接下来师兄弟两个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陆酉尘都觉得有些累的时候他才漂在水上休息一下：“还有几个？”

“两个。”

“师兄，你看到段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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