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后的爱恨（1/2）

当晚的青川大地还有月光，但已经不再明亮，昏昏晕晕的，一片惆怅。

如果明天未能分胜负，它就将和太阳一起消失，青川大地陷入虚无黑暗，七十五天之后，一切都荡然无存。

夜晚出奇的静谧，仿佛在屏住呼吸等待次日的变换和动荡。

一切都握在芮尔里手上，他能选择的就是没有选择。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看得见芮尔里的纠结，但没有人怀疑芮尔里的选择。

因为他是族长。因为结果的指向那么简单。

连最懂他的邴晔都不曾怀疑过他会选择逃亡。

直到恶族吞噬一切之时，邴晔才发现，他们的族长，唇红齿白、柔和温吞的芮尔里，原来内心潜藏着如此决绝的叛逆。

善良如他，居然能够不顾族人，不顾大义，不顾青川大地，宁愿选择被恶族吞噬，也不愿意违背心中那一点小小的情感。

他甚至没去见青月。

只为守住最美的回忆，不让那纯粹的爱恋变成磅礴的交易。

他知道，他的青月是懂的，他的青月和他想的一样。

在他合起双手，发出清除之族血能力试图阻挡古特芒时，青月朝他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他们都无能为力了，她放开护着的碧由，轻轻牵起芮尔里那准备作战的手。

“你好可口。”

“你也是，好可口。”

他们想起那年圣山的初见，想起十八年来，倒映在彼此眼中的对方的容颜，想起一年一度最最难分难舍的相见。

他们看着彼此不断消匿的脸，只为铭记永远。

直到失去所有意识。

当太阳在混沌中升起，当圣山传来的消息传遍青川大地，当恶族探说美族碧由少族昨晚已经嫁到真族，古特芒向天长啸。

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他不甘心。

他要不置天意，最后一搏，他要用尽全力毁灭她，或者让她看见自己因为她的背叛被毁灭，她，至少要为自己的残忍和无情承受难以磨灭的惩罚。

古特芒毫无一刻停留，驱兽来到真族。

芮尔里早早已在族血边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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