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1/2）

杜成宇是在一片废墟的梦中惊醒的。

醒来的房间仿佛一个纯白的空间，之所以定义为房间，是杜成宇睁眼后，“床”对面的墙壁上显示了时间，然后有个电子音问他睡得好吗，并汇报日期时间，询问他需要什么样的窗景。

随着窗景词汇的变化，侧面的墙上幻灯片一样播放着相对应的景色。杜成宇没有回答，电子音便自定义一幅晴空万里，树荫恰到好处的掩着一半窗子。有风拂过，叶片轻轻的抖动。如果没有一开始变换，杜成宇会以为这是真的窗外景色。

墙壁自动移出一块平台，平台平面自动打开，烤好的面包、煎蛋、冒着热气的牛奶出现在平台上。杜成宇从“床上”起来，茫然又好奇的打量四周。墙壁突然裂开来，根据电子音的提示，杜成宇得知这是浴室，洗澡是需要选择模拟水洗或者干洗的。

杜成宇没有进去，而是到“餐台”，食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有任何味道。杜成宇尝试着咬一口，食物的味道又是正常的。杜成宇突然觉得自己在晃，真奇怪，桌上的牛奶一点晃动都没有。

“……宇，成宇。”

杜成宇又一次睁开眼睛，阿岚站在沙发边，背着吉他包，不知道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准备出去。

杜成宇有些愣，他刚不就醒了，环顾四周，同样熟悉的房间，杜成宇心有余悸，他第一次梦中的满目疮痍，那种无言的哀伤和悲悯。第二次醒来，奇怪屋子里的新奇和莫名的空寂。这一次是真实吗？

“昨天回来，在沙发上躺睡着了。”杜成宇有气无力，记忆中跳出昨天的种种画面，幸好是夏天，幸好他忘了开空调。

阿岚把背包放在沙发边上，问：“庆祝，出去吃？”

杜成宇站起来的时候，一阵轻微的眩晕，他半弯着腰，双手撑住沙发，忍住心里、脑子里翻涌的东西。

“怎么？”阿岚提了语速，大跨步移到杜成宇身边。

杜成宇觉得阿岚太紧张了，不过他刚跟阿岚那会儿好像常常这样，还晕倒被送到医院好几次，医院检查不出任何结果，随着年龄增长，出现的少了。

没想到阿岚现在还把他当小孩子看，杜成宇心里一暖：“要吃阿岚做的饭，后天参加完毕业典礼我就要去公司集训，之后，”杜成宇略作停顿，“冰箱里还有什么，要去趟超市吗？”

阿岚打开冰箱看看，因为杜成宇回来，他就没让冰箱空过，食材都是现成的。杜成宇缓过来，凑在阿岚身后，像个孩子一样围着转悠：“我刚做了个梦中梦，第一个梦跟世界末日一样，太惨，一下就把我吓醒了。第二个梦是全自动声控房子，有个电子脑一样，太科幻......”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坐在这间教室里，哦，不对，还要来拿毕业证。林逍趴在课桌上，右手不停的转笔。教室里相当乱，声音不绝于耳，学生们用喧嚣来释放考试的压力。

精力真好呀，林逍目光飘过前排同学的后脑勺，看看旁边座位聊的欢快的同学，他现在就想找个地儿，弄的暗不见光，手机关机，睡个昏天暗地。

“哎林逍，快给我多签几张，以后你大红了我拿去卖钱。”跟林逍关系好的同学笑得爽朗。

“嗯，在你脸上也签一个，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林逍的声音也是轻快的。

“以后估计见面都不容易，一会儿放学，咱们去打球，叫上徐嘉逸和他们班的同学一起吧，搞个班级赛。”

“去室内馆吧，今天学校管的松，别有外人混进来。”

“你们就别想了，下午班级聚餐，吃散伙饭，整个年级都一样的，你想翘掉呀？”前排的女生提醒道。

“吃完饭回来打嘛，时间肯定够。林逍你有别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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