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头疼。
熟悉的宿醉感。
浅陌睁开眼睛,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虽然头疼欲裂,但心情是极好的。
她梦见自己在蓬莱岛穿行,灰蒙蒙的雾中有个白影,始终离自己一寸的距离,她想追又不敢,离开又不舍,迷茫惶恐时却瞧到陵游向白影追去,心下又气又急,大概是梦,恶从胆边生,一巴掌呼过去,他就消失在天际。
真是妥妥的打飞哈哈哈。
“你很高兴?”
“是啊,是啊。”浅陌随口一应,立刻觉得不对劲,僵硬地转过头,见陵游脸色阴沉地仿若黑云压城。
“啊!”浅陌大惊,小脸煞白。
他手掌一摊,一把戒尺落在他掌心,他缓缓过来,在床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认命地摊开手掌。
“左手。”他冷淡地说。
好吧,以养伤逃脱功课的借口被识破了。
啪!
一下。
血肉模糊。
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挨到第五个,眼见第六个就要下来,赶紧缩回手。
“老规矩不是五个吗?”
陵游眼神冰冷,语气特别重,“这次特别不乖,该罚,伸手!”
她吓地一哆嗦,乖乖伸出手。
不多不少十个。
戒尺带着他的魔力打地她皮开肉绽,每每这时她都想念人间的夫子,他们的戒尺就跟挠痒痒一样,这才是真正的体罚!
她想哭哭卖可怜,怎么憋也憋不出眼泪。
陵游斜蔑她一眼,“便秘?”
“哼。”浅陌怨气颇深,不理他,“不懂怜香惜玉!”
“香?玉?”陵游目无表情,“我看你最多是殿门口的那朵花。”
嫌弃她就罢了,还嫌弃她心爱的小花花,浅陌火冒三丈,自己巧舌如簧偏又说不过他偶尔蹦出的两个字,郁闷地摆摆手,显摆她魔王的权威:“爱卿退下吧。”
“退哪儿?”他抱肘。
她才发现自己在陵游的宫殿,怪不得那么舒服。这个宫殿她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无数次梦寐以求,真是隔壁家的房子。
有盖儿的。
陵游忙,终日行走于魔界或在正殿处理公务,不常回卧房,她隔三差五便来躺躺这张柔软的床,偷吃桌上的人间瓜果,以至于躺了这么久她都没发现自己在别人的家。
“我走!”
硬气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顺手顺了一盘草莓,抱在怀里只剩个光溜溜的盘子。
背后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灯的账还没算,一个月禁出。”
魔界一个月等于人间三十年,三十年不能去客栈找她的美娇三娘,还不如死了算了,她把盘子一扔,也冷冰地留一句:“不可能!”
浅陌气势汹汹地冲回魔殿,看着四面透风的宫殿心就凉了,颓废地坐在魔椅上。
魔族血脉自愈能力强,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但是袖口还是染了一些血。明明魔界没有季节之分,她还是感觉到秋风萧瑟,忍不住想放声歌唱:小白菜,地里黄,做魔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还是找时光□□!
越想越不甘心,她还是离家出走吧!浅陌走了几步,就碰到一道无形的墙壁,瞬间被弹了回去。
摸了摸被电麻的臂膀,气笑了,陵游,画地为牢,够狠!
又坐了回去,没多久,一个窈窕的身姿挎着篮子过来。
浅陌嘴一瘪,委屈道:“三娘,我被关起来了!”
三娘估摸了下位置,在结界旁坐下,“陵将军是为你好,你私去仙界,若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浅陌不服,“以我现在的功力,闯仙界不过举手之劳。”
“那是你没遇到真正的高手,仙界的帝君不是开玩笑,何况还有上神坐镇。”
“这不没事嘛”浅陌自知理亏,转移话题:“上神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陨灭了嘛”
“你个魔主血统还能断代继承就不许人家上神复生?都是千年前的事了。”她把篮子推进来,“这些就不是你想的了,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魔族大幸,篮子里有些吃的和药,你自己乖乖抹药。”
“还是美人好。”她感动地热泪盈眶。
她笑:“若不是陵将军拜托我来,我才不来呢,谁不知你皮糙肉厚。”
“他的?”浅陌嫌弃,“那我不要了,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算什么,我又不是被虐狂,别指望我默默感动。”
“他早预料到了,让我不要告诉你,不懂你们在闹什么别扭,像两个小孩儿一样,是流行的小情趣吗?”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走了,客栈还开着呢。”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神情意外严肃:“魔剑乃魔族至宝,万年来魔族为寻耗费精力,殿下尽量去寻寻灯吧。”
说罢,三娘掩嘴一笑,方才还严肃的脸,此刻闪耀着对自己无限欣赏的自信之光:“哟呵呵,我表面放荡实际忠义的角色扮演的不错吧!”
浅陌:“……”
“篮子记得还我哦!”
再见吧您!
她身边都是怎样的蛇精病。
浅陌窝在魔椅上,看着地上孤零零的篮子,五味杂陈,盖在篮子上的旧花布至始至终都未曾掀开。
………………
荒凉的土地突然龟裂一小块,裂缝越来越大,咔嚓,破开一个洞,一个铁锹从洞里扔出。
浅陌从土里爬出来,冷笑,陵游,没想到吧,以为一个结界就能拦住我?
她把坑重新填平,飞身而去。
还是熟悉的阵法。
她在上空远远看着蓬莱岛,都走到这里,她还是万分不情愿。她是一旦离开就走的干净的人,连巧合都要杜绝的那种干净,她总是觉得巧合这种玩意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话本子都这样写的,巧合来巧合去,到最后往往是纠缠不休。
魔界什么剑浅陌压根不在意,谁想要谁拿去,只是那灯,确实是她私拿,期望在原地吧,她不喜欢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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