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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叫弄月(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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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身影渐渐和面前的耶律楷固重合,娉婷不无感慨:“真想不到,才学贯通古今的紫麟郎君竟是个契丹人!”

大唐虽然以博大的胸襟接纳着周边的各少数民族,契丹人、新罗人、东瀛人、高句丽人虽说可以在中土这片祥和安宁的富饶土壤上为官做宰,但论起学问,还是没人敢说能胜过汉人的。

三省阁老们依旧笑傲天下,无人敢撄其锋啊!

娉婷站在正午的树荫里想入非非,边上,耶律楷固则是一脸孩童似的茫然。

两人都是闲来无事,于是乎去香山寺里转了一圈慰问了一遍寺中的老少和尚后就开始闲逛起来。娉婷本就是个多话的,好不容易认识个契丹帅哥,当然要好好套套近乎,于是俩人开始闲扯起来。

既然是闲扯,总逃不过什么吃的喝的玩儿的乐的美酒女人等等乱七八糟的话题......额?女人?!

“郎君来我大唐已经有很多年了吧?”娉婷笑得矜持,十足的大家闺秀模样。

“嗯,算起来,快有十年了。”

“啊......这样啊。”

耶律楷固牵马徐行,娉婷在他身侧,时不时转头偷觑一眼。

“薛娘子变化甚大,当时,我简直不敢相认了。”耶律忽然停住,深深地盯住娉婷,他眸色深湛如海,轻易教人沦陷:“三年前,娘子......娘子年少,还未......还未长成,但冰雪姿容已让我移不开眼去。今次、今次重逢,娘子更让人惊艳了......薛娘子总能让我惊讶,就像当日紫麟盛会一般。”

说一个女子长得美,难免有些轻薄不庄重,然而出自这脸颊微红的诚挚青年之口,娉婷却只觉得满心欢喜,十分受用。

“那——契丹的女子可美?”看见耶律红了脸,娉婷索性抓住机会再次打趣儿他。

耶律愣了一愣,随即展颜笑道:“北地胭脂,爽朗洒脱,大唐女子端庄秀丽,两者各有春秋吧。”

耶律又是一愣,也不知怎的,一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娉婷忽然没声音了。

不光是耶律玩味的看着娉婷,就连天上的乌鹊也好奇。

咦?这女子,好生奇怪......呱呱......

呱呱......

呱......

娉婷此刻可没沦陷在耶律的性感声线中难以自拔,眼见夕阳西下,她忽然想起来通利坊里的案子,那没有头绪的鬼案子......当然让她高兴不起来了!

“哎呀!对了!”娉婷一拍脑门儿,暗叫不好:“薛伶仃那小子说夜里要去敛房重新验尸的,现在眼看就要入夜了,可自己还在数十里开外的南郊,怎么办?!”

怎么办?

嘿嘿......出门时无奈只能坐老丈的驴车,如今可用不着了。

娉婷理所当然的想到了身边这位——既然是这厮把自己勾搭来的,那送自己回去也没什么问题吧。虽然,和一个刚认识的男子同骑可能会有点不妥,被别人看到,更会有损自己的所谓“清誉”。

但......就算赔上自己的清誉,也比回去被薛伶仃那死小鬼数落强吧!

娉婷虚伪的想着。

“娘子?”耶律楷固惊异的看着娉婷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诡笑,担忧道:“娘子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啊——”娉婷回过神来,眼神儿深邃的看了一眼耶律,惋惜的表示:小郎君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耶律牵着的那不知名姓的宝马良驹似乎看出身边女人意图不轨,重重地打了个响鼻,表示十分之不屑。

娉婷翻了个白眼儿,转头对耶律楷固温柔一笑:“奴并无不适。只是、只是天色已晚,我一个伶仃弱女,家中爷娘总会担心的......”说着,微一低头,那含羞带俏含怨带嗔的小眼神儿啊......

耶律立时有些局促,但毕竟也是个洒脱之人,既然对方都委婉的提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可拒绝的理由了。当即颔首道:“娘子无须担心,南门距离此地虽将近百里,但楷固亦能在日落前将娘子送归家中。”

“还真是贴心呢。”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的?”

耶律翻身上马,向马下犹自怔忡的娉婷伸出手来。

“你、你怎么——”娉婷痴然伸手,握住男子宽厚温热的手掌,紧接着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拉上马去。

真是羞人呐......

这灼热的体温,炙烤的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娉婷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头脑好一阵混沌,忽听耳边风起,夹杂着“嘚嘚”马蹄声,方知马儿已经开始狂奔了。

骏马疾驰着,娉婷顾不得羞臊,只得紧紧箍住身前男子,忽听他低声道:“娘子怎么忘了,我几日前就留意到娘子了,是以......得知娘子住所。”

“嗯。”娉婷被风逼得张不开嘴,含糊回答。

果如耶律楷固所说的,当他们回到通利坊之时,天边红霞还有一线,如同天空烈焰喷薄的眼睛,犹自不瞑。

娉婷不想让人知道她呆在苏府查案的事,刚到坊口,便和耶律楷固依依惜别了。

她飞快跑回苏府,刚欲进门,就听一声沉重的闷响——如一道滚雷轰烈开来!

难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娉婷猛地向门内冲去。

左边二楼上灯火亮着,亮光中人影攒动。

娉婷刚一上楼,就见已经有一群人杵在那里了——面容沉痛的苏夫人,长相平凡的柳氏和瞿氏,神色古怪的苏家娘子和樱桃,还有......薛伶仃。

显而易见的,苏家只有一人不在这里。

她在哪儿呢?

娉婷四处寻觅着,最后终于在众人挡住的屏风旁发现了她——身材微丰、喜着紫衣的潘氏。她仰躺在血泊里,头上的血还在汩汩流出,显见刚死未久。她死相有些狰狞,双目未瞑,两手则拼命向前伸出,右手指尖已经触及屏风。

一个沾血的熏炉滚落在她脚边,凶手应该就是用这东西向潘氏的头狠狠砸去,致其殒命。

可是......她想要拿什么?为什么至死而不能瞑目,且手指伸向前方呢?

难道是、是那个?

屏风底下,一星隐秘的亮光被娉婷敏锐的捕捉了——从形状来看,那似乎是一只银簪。

“仃仃?”娉婷是最后一个到现场的,搞不清状况。

伶仃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应了一声:“你来了啊。”

这、这是对姐姐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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