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中的天使(1/2)
生化实验课,手伤未愈的郑也行全程充当吉祥物,朕负责研磨小白鼠的脾脏。
那研钵不过巴掌大小,脾脏只小小一块,端正盛在研钵里。
瓷白的钵,映衬着沾着血丝的暗红的脏器,比黄昏时没有尽头的宫墙更能触动人的心弦。
朕端坐着,握着冰凉沁骨的钵杵,细心又温柔的重复着研磨的动作。
破碎的脏器一次又一次的填满瓷器与瓷器之间的缝隙,在这冰冷的器具里逐渐被打磨成浓稠的液体。
一次又一次研磨,郑也行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朕身后反反复复的哼唱着:“你是魔鬼中的天使吗?”
又或者是:“你是天使中的魔鬼吗?”
“你是天使中的魔鬼吗?”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吗?”
“……”
唉……看来郑也行已经疯魔了。
仔细想了想,今天上午他统共拖着残废的手打了十局游戏,十连跪,被刺激的失去理智勉强也算是正常。
朕一向宽宏大量,不屑与他计较,只要他肯承认朕是人群中最靓的崽,管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只要好看,不就够了么?
朕看看左边,娇俏如精灵一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蒋容正在看拳击赛。
虽然是静音,却并不妨碍朕欣赏那喷.张的肌肉,鲜活的.肉.体。
哦,上帝,这不是拳击赛么?他们居然搂搂抱抱纠缠在了一起……
梅林的胡子!裁判呢?裁判在哪(⊙o⊙)!快拉开他们!
朕再看看右边,齐橙的头发还是没洗,虽说脐橙需要打蜡来提升卖相,但这……远远看着油头不输教授斯内普。不过年芳二十、身高一米八三的齐橙并没有积累下多少岁月的沉淀,因此,齐橙他的白眼,翻的就有些青涩而单纯,不如教授那般有魅力……当然了,不排除外貌因素……
“瞅啥瞅啊?”
齐橙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和网络对面聊的火热……
朕深深叹一口气,朕懂,朕都懂。
别看齐橙整日忙着聊天,说话也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整日烦恼自己身高只有一米八五,没挨着188男神团入团的门槛,过于平凡的姓氏,不能像“顾”这个姓氏一样,给大仙以心理生理的双重满足……
唉,朕不怪你爱翻白眼,朕都懂!
暗红色的脾脏,在朕的耐心研磨下终于变成了如同花生黑米牛奶一般浓稠的液体。
郑也行端着试管架,倚在实验台上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欲语还休,bulingbuling的往外扔着勾子,企图以单纯的眼神诱惑朕。
朕疲惫的脱下手套,揉了揉太阳穴。
“儿子,霸霸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大手牵着你的小手……”
“去吧儿子,你已经长大,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应该学会自己去做电泳了……”
许是朕太过深情,郑也行感动的直接扭头走了。
临走前,朕摁下教室电闸开关,熄了灯锁了门。
实验楼光线昏暗,只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
朕背着书包,走过一间又一间只剩下摆着加样枪吸量管试管架的空旷实验室,一股悲凉突然涌上心头。
朕这一生,烧了很多书,杀了很多鼠,只做过一个期末不挂科的美梦……
感谢门口超市的临期打折处理食品,让朕保持住了断肢重生前最后的尊严。
每天两块五,生活依旧美滋滋。
“哇,那青芒一个足有两斤半,只不过长了几个黑点,就两块钱一个打折处理了……皮薄肉厚,香甜可口……”
电梯角落里,朕正和周可聊的开心,分享着吃土心得,男生那边却突然爆发了一场冲突。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尚城狠狠的掐着张舒明的下巴,仗着身形的优势把大个子抵在电梯角。身旁几人或兀自站着或靠在电梯厢壁,把尚城和张舒明围在角落,只冷冷的盯着,却没一个人阻止。
这这这,朗朗乾坤……
朕慌乱的打开书包,掏出眼镜戴上。
唉,近视就是不好,看戏都不能好好看。
“这干嘛呢?”
周可攥紧了朕的手,紧张的问,“咱们…咱们居然看到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儿……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这可是一群法医啊……”
怕啥怕啊姑娘,他们是法医,咱们不也是?这群人专业课都没咱俩学的好,一群处死牛蛙都找不着枕骨大孔的家伙,何惧之?
“怕啥,周可,这群人加起来都没你手艺好。”
“这倒也是。”
周可沉吟片刻,也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了。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尚城他又低吼了一声。
张舒明缩在角落里,躲也躲不了,逃又逃不走。
朕隔着重重人影,只看到了张舒明扭曲痛苦的脸……
这可真是……
太刺激了!!!
朕忽然想起了下课前教室里的那场争吵……
张舒明虽然个子高了点,相貌却软萌可爱,平时是健身房的常客,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消瘦,却实打实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要问朕怎么知道,哪个男寝没有几张集体□□呢?哪个男寝里没个发消息发错群的二傻子呢?像朕这般善于发现美又极其向往美的人,保存是一定会赶紧保存的,欣赏也是一定会偷偷摸摸欣赏的。
张舒明向来是班里的团宠,人缘不是一般的好,谁都可以宠爱一番。
虽然明面上的宠爱仅限于:捏捏脸,搂搂怀,帮他写写实验报告,讲讲实验原理,拿份外卖答个到,领个快递接杯热水……
但是回到寝室关了门,这么冷的天,谁知道到底谁给谁暖床呢……
朕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班里这群gay里gay气的男人。
虽然朕觉得国宝都没这家伙过的舒坦,却一点也不羡慕。呵,不写实验报告不脱发的法医,还是法医么?
更何况,虽然整日脱发,朕的发量却还是比张舒明多了那么……做人要谦虚,朕摸着良心讲,也就多了那么一两倍吧。
因此,朕一点也不嫉妒他有人帮忙写实验报告,真的一点也不嫉妒,写实验报告的时候,没有不停的瞪他,也没注意到他和室友的纠纷,更没有深刻了解他们的爱恨情仇。
实验课下课都比较早,老师交待值日生一定要打扫干净教室,试剂瓶摆放整齐之后,就去改作业了,同学们却不着急离开,该写报告的写报告,实验失败的趁着时间还早再做一次。
朕一心几用,手中的自来水笔虽然是某个不知名的兼职中介发的,笔杆上还带着残缺不全的广告,却丝毫不影响朕胸中有沟壑,下笔如有神。
几位大佬闲来无事,收集了废弃的加样枪枪头,叠套在一起挥舞着打架。
“你丫腿怎么样了?”
齐橙举着加样枪枪头组合成的两尺来长的棍子戳了戳张舒明,“瘸了没?”
“橙子你小心点儿!”
张舒明臭着个脸还没说话,耿任为就踹了齐橙一脚。
“万一一个不小心瘸了,你养他啊?”
卧槽,这么刺激劲爆吗?已经发展到要养对方一辈子的地步了?
朕竖着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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