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2)
五岁那年,我妈告知我,我不能再待在家里了,我得去学校上学了。
对此,我坦然接受,甚至还多了份期待。
可真正到学校了之后,我坐在教室里,我妈本来在窗户那儿看着我的,结果我一个不留神我妈就不见了,我顿时慌了,害怕极了。
年轻的女老师问我在望什么,我说我妈妈不见了。老师一笑,然后瞬间严肃起来,她说:“你们到了学校,就交给学校管了。”
有几个孩子哭了要妈妈,还有小孩尿裤子拉裤子,一时间乱作一团,我看着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忽然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我至少不会跟他们一样,我妈不在我身边我除了有点慌其他还好,他们越是闹得厉害,我越是觉得有优越感。
经过几天的上下学,我完全适应了学校生活。
那时候早上我妈嗜睡,就拿五毛钱打发我去买方便面当早餐吃。
天知道我拿着一袋方便面到学校有多危险,我吃一口,周围的同学就都来伸手问我要,那眼神就跟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眼巴巴的。
我好面子,只好每个人抓一把给他们。一袋方便面我可能只能吃上两三口就没了。
于是我每天跟做贼似得,跑到学校后面雪松树下吃。
雪松树很大,能完全将我小小的身板遮挡住。
有时候吃得慢了,课间没吃完就带到课堂上吃,趁着老师转身,连忙抓一口包进嘴里,细细的嚼,咀嚼声听在自己耳朵里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见老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才放心。
叶慧惠坐在我后面,我每天拿着圆珠笔给她画手表,一只手画了好几个,我问她到几点了,她低头像是看到了真的手表,说:“十点了。”
我俩便嘻嘻的傻笑起来。
叶慧惠从小就胖,脸蛋胖的像是吞了两个球在嘴里,鼓鼓的。一笑起来又憨又傻。
可是有一次叶慧惠不让我给她画手表,我便气极了,使劲掐了下她的脸蛋,叶慧惠痛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我就后悔了,又不肯认错,气呼呼的转过身,发誓再也不理她。
等我再回头看时,她已经不哭了,脸上被我掐的地方紫了一块。我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伤处,问她疼不疼,她说疼,说着又要哭了。
“别哭别哭。”我急了,“明天我把方便面分你一半吃好吗?”
叶慧惠不哭了,高高兴兴的等着我明天兑现承诺。
第二天我拉着她去雪松树下吃方便面,我吃一口她吃一口。吃完了开开心心的回教室后又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小孩子的友谊总能那样的单纯,一袋方便面就能消除隔阂。
那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叶屋”的,叫叶伶俐。
她很喜欢我,因为我在班里又聪明,又跟她一个屋的,每次上课都叫我回答问题。
有一次全班同学都吵吵闹闹的,叶伶俐让所有人都站起来罚站,唯独让我坐着。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像叶伶俐这样喜欢我,比如罗老师,教我们数学的。
她是个又矮又凶的老女人,总是叫我起来答题。回答不出来就叫我去讲台上,让我趴在凳子上,当着全班人的面,拿出长长的戒尺打我的屁股。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以及她眼里满满的恶意。
还记得有一次期末考试,我数学考了九十八分,别的孩子考了九十五甚至七八十的都有,她一个个的夸,夸他们有进步。
直到走到我旁边,看到我的分数,一手捏着我的脸,另一只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一下被打蒙了,她却说:“你应该考一百的,才考了九十八,该打。”
这位姓罗的女老师从此上了我的黑名单,看到她就如同见了瘟神,避之不及。
因此我对姓罗的几乎没什么好印象。
我的同桌一个叫叶禄,一个叫刘实民,是班上最聪明的两个男孩子。
叶禄家离我们家不远,他爸爸是修车的,我们家自行车坏了就去他家修。
那时我也经常去他家玩,他们家有好多很大块的吸铁石,一个桌面,一个放在桌子底下,推动桌底下那个吸铁石,桌面上那个就会跟着动起来。
他还带吸铁石来学校过,作为他的同桌,我总能单独拿两个玩,然后一堆孩子就会围在我旁边看着,或者求我让给他玩一下。
这让我有种众星捧月的错觉。
我那时候可喜欢叶禄了,他会折千纸鹤,刘实民也会,两人折了一桌子。我不会折,便将他们折好的拿来一个个画上眼睛,千纸鹤在我眼里就像活了起来。
我还给他们提供纸,他们折千纸鹤的纸几乎都是从我这里拿的,导致我的本子撕了好几个,回家还被我妈揍了一顿。
至于最后千纸鹤去了哪里,我便不记得了。应该是扔了吧。
与我关系最好的除了叶慧惠就是贺叶韬了。
我一直以为他姓叶,后来才知道他其实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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