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塔中光（1/2）

“我想要抓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呢？”

漆黑无光的房间里，那个人的声音低沉呕哑，甚至于恭跋硕分辨不了他的性别。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在布满尘埃又干燥的密闭空间里面待了很久。

恭跋硕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是现在唯一能跟他说话的人。

“他叫狐狸，是个国际通缉的重犯。”

“他跟你有什么恩怨呢？”

恭跋硕摇摇头，“没有，甚至没有人见过他。”如果有一千场案子是他犯下的，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狐狸。

那个人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说下去，国际重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恭跋硕静心端坐，“他犯了错，触犯了律法，联合国便纵容不得他。”

那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想要换个姿势，传来一阵清脆的锁链声。

“你被锁住了？”恭跋硕问道，想要看清他的身形是怎么都不可能了，阴森的密室容不得一丝光的存在。

“这是惩罚。”那人不以为然。

“那么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要我说，我不知道。”那人迷茫，“别人说你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你做过没做过的，都要接受惩罚，真是奇怪。”

“这不是你做过的事情决定的，是权利决定的。”恭跋硕深深凝视他很久，“你跟我很像。”

“继续说，你还没说完，为什么你想要抓人，却会被抓到这里？”好久好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那人神采奕奕。

恭跋硕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他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恭跋硕是留学生，半年前被强制丢到美国开始留学生活，将他强押到飞机上的人说，国内很危险，要他在美国避一段时间的风头，却没说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去。

那些人销毁了恭跋硕的所有资料跟档案。

“小硕，你记着，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都是想让你平安无事地活下去。如果你还记得队长的叮嘱，就一辈子不要跟警察打交道！”

如果是从前的恭跋硕，就听进去了。

“我从踏上美国这片土地开始，就着手开始为成为一个警察做准备，搜集整个城市所有的案件，但凡是案发现场我都会参与调查。我在留学之余，在警察局负责后勤，一边扫地一边听他们交流案情，我会告诉他们怎么做，但是没有人听我的。”

“你很有胆量，然后呢？”

“我徒手擒拿了一个歹徒。”恭跋硕嘴角上扬，“美国那些警察追了整整三条街，我在街角拿纸推算一遍就知道应该在哪里等着歹徒自投罗网了。”

“那真是有意思，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恭跋硕点点头，想到那人看不见，又加重语气说道。“他比我高很多，肌肉很结实，大概……一只手能劈断一张桌子。”

“可是你赢了，我应该夸你赢得漂亮。”

恭跋硕没有任何骄傲的语气，“是他轻敌了。”

“我想那些没用的警察都瞠目结舌，对不对？”那人饶有兴趣。

“至少我转正了，再也不用帮忙叫外卖倒垃圾给他们买咖啡。”

“真好。”那人笑了起来。

“并没有那么好，很多时候事情并不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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