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的第九十八章（1/2）

皓月当空, 内室中未有点灯, 借着明月映下的满室银光, 床榻上的旖旎风光依稀可辨。

凤账内隐隐传来吟哦嘤咛，时而隐忍压抑, 时而肆意激荡，一声声娇媚入骨, 极是荡人心魄。

不知过了多久, 寝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程涟笙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床榻上，香汗淋漓, 正欲起身去沐浴，却被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臂勾住了脖颈。

“涟笙抱我。”

程涟笙俯下身去，在她额间轻轻一啄, 温声道：“我是要抱你啊，但是我得先起来, 才能抱你去沐浴。”

“晚些再去沐浴。”

楚汐瑶双手环着她的脖颈, 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颈后，她的肌肤上虽沁着细汗，却仍是光洁滑腻, 叫人心生渴望。

程涟笙眉眼一弯, 重新在她身边躺下，揽住她的腰肢，侧身支起脑袋：“看来是我伺候得不到位，没有把和慕殿下喂饱”

楚汐瑶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双唇, 开口的嗓音依旧带着欢好后的暗哑：“孤恨不得把你的嘴堵起来。”

程涟笙张嘴咬住她的指尖，舔了舔，口中略有些含糊地道：“堵起来？你确定？”

酥麻之感瞬时由指尖传来，这让尚未从欲潮中抽身的楚汐瑶着实有些难耐，她快速将手收回，涨红着脸埋下头去，再不看她。

程涟笙咯咯一笑，怀中人羞恼的模样直是勾人心弦，正酝酿着下一波骚话，却忽听怀中传来楚汐瑶闷闷的声音：“涟笙，骑射学得如何？”

程涟笙闻言一怔，脑中霎时拐了个弯，楚征教她的诗张口即来：“射贵型端志正，宽裆下气舒胸。五平三靠是其宗，立足千金之重。开要安祥大雅，放需停顿从容。后拳凤眼最宜丰，稳满方能得中。”

楚征不止一次与她说，射箭有五平三靠之说，除此之外，还强迫她背诗，好在她记性不错，一遍就背下了。

诗中所指的五平三靠，即是双肩两肘与天庭俱要平正，再者，弓靠箭、箭靠弦、弦靠脸。姿势要正，目标要准，出手需稳。

而这只是在平地上射箭需要做到的基本，一旦上了马，难度系数便不止是五平三靠那么简单了。

听她背诗，楚汐瑶不禁失笑：“你可懂？”

程涟笙努了努嘴，将自己理解的意思说了个大概，楚汐瑶枕在她臂上静静地听着，待她说完，微微仰首望向她，夸赞道：“极好。”

程涟笙唇角飞扬，吻了吻她的发丝：“我会好好学的。”

深冬的夜空中繁星满缀，闪烁着颇具寒意的光芒，夜风所过之处，树影婆娑，花姿摇曳。

内室中安静无声，二人沐完浴，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程涟笙微阖着双眸，听着窗外偶然拂过的风声，脑中倏然闪过一个问题。

“汐瑶，你会不会继位？”想到了，她便问了。

话语响起的同时，楚汐瑶长睫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都听说过好几次了，虽然我对朝政不感兴趣，但是和你有关，我不得不”

“你可想我继位？”

话头被打断，程涟笙略有些错愕地望向怀中人。

楚汐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澄净明亮的眼眸中，像是有无数星光在闪烁。

“我当然不想你继位，做一国之君会很累”顿了顿，程涟笙双眉一敛：“你该不会真的是储君吧？”

楚汐瑶望了她半晌，忽然埋首入她的颈窝，手攀上她的肩头，微微摇首。

“那就好。”

程

涟笙轻抚着她的脊背，声音微有些叹息地道：“古人哪，个个都想成为天子，可是在我们后世人看来，一国之君算是个最不幸的职业。”

楚汐瑶沉默不语，只听程涟笙继续道：“没有自由也就算了，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算计。做什么都要为国考虑，不能只考虑自己。做得好未必能为世人所歌颂，做得不好，就有可能遗臭万年。”

叹了口气，她轻声道：“汐瑶，我不想你活得那么累。”

楚汐瑶纤长的睫羽拂过程涟笙的耳朵，在片刻的静默后，她说：“嗯。”

宁国。

四下里凉如冰窟，光线昏昏暗暗，黑黢黢的地面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箫凛醒来时，正躺在石牢中角落里的稻草堆上，他睁眼张望，不远处的矮几上，仅点着一盏豆大的煤油灯，四周无窗，满室难闻的味道散之不去。

他欲坐起身来，刚动了动身子，背部便有剧痛传来，连着四肢百骸都牵扯着不可言喻的痛楚，箫凛艰难地呼吸着，低下头朝痛处看去，见身上缠着层层绷带，点点滴滴的记忆在脑中浮现开来。

凝儿

箫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近几日陛下用膳极为不好，泗儿看在眼中，也不敢多问，只能在私下里与谢连交代一番，让谢连多劝劝陛下。

李凝月这日未用晚膳，谢连察言观色，私自做主吩咐膳房制了些可口糕点送至御书房，李凝月看了会奏疏，饮下了一碗燕窝，其余的仍是一口未动。

谢连见她多少用了些，一颗心终是放下了些许，趁机开口道：“前阵子选的那几位侍君，已照陛下的意思，送去给长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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