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1/2）

剧烈的恶心感从零零三的胸膛中涌出，胃酸反冲喉咙，他捂着眼睛跑到一边狂吐。

章七皱着眉走向那可头颅，他用剑尖拨开乱发，盯着那双眼睛片刻，越看心越发犯冷。

如果说刚才他对攻击他的黑衣人是不是十统领还存有一分疑虑，那么现在近距离看着对方的脸，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然而，他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剑尖浅浅划开一层头皮，血珠从刀下渗出。

是真皮。

章七双手无力下垂，零一零与他亦师亦友，护他良多，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命丧黄泉，他蹲下身，覆住那双眼睛，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

风沙堵住人的喉咙，连眼泪都落不到实处。

零一零是大家的老板娘，掌管醉香楼十几载，一心想要再回西凉施展抱负，章七还记得他临行前对将来的滔滔不绝，他们约好，下次要在西凉扬鞭饮酒。

不该是这样的。

寻着一处山坡后的紧土，将人埋葬好，章七提好剑，转身就走：“我去报仇。”

零零三站在他背后，一脸痛心疾首，“庄主，你到底明不明白要找谁报仇？！十个统领现在死了三个，两个被关在地牢里，除了我的四个全是零零一阵营的，你告诉我，最后得利者是谁？”

章七回过身，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零零三拿出一块地图，“ 这是我从零零一那儿偷来的训练值勤图，你猜是谁在训练这些纵马客？”

章七接过去，图上赫然是零零一、零零四、零零五、零零九负责哪些内容详细写尽。

“陛下半年前在各州秘密选拔顶尖高手，成立了纵马军，半年前泽州战事刚起，刚好这么巧，没出事的四个统领全是纵马客的训练长。”

“是谁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是谁要急着控制住我们？”

“是谁会处心积虑杀了胡庄主，引着我们内斗？”

一句一声问得章七哑口无言，答案呼之欲出：零一零始终在被王上利用。

他先是暗算了胡满天，而后谎称离开京都，其实是去往灵州和泽州刺杀老七和老八，最后回道京都等着老二和老六入瓮，没有人会怀疑他，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在西凉。

零零三拿不准章七的沉默是什么意思，继续道：“十统领之所以会故意攻击你，可能是已经意识到他会被杀人灭口。”

章七复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怎么知道他攻击了我？”

零零三愣住，慌张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老三的一切推论都可以说得通，唯有一点，老板娘根本没有理由听命于王上，更干不出残害其他统领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零零三使出了天外来客，章七此刻最怀疑的人就是他。

老二和老六言之凿凿，几个人一致对外地指控老板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现在老板娘又已经丧命，死无对证，难道真的要抓着王上问，是不是你？章七心中抗拒，不愿意走到那一步，所以根本不去往深层次想。

王上偷偷组建纵马客是为了对付谁？

是他们这些胡满天的余党吗？

亏得章七自认聪慧，时至今日才明白胡满天故意将槐花令传于他，就是为了让他站在对立面，既然要自保，那就要知己知彼。

章七与零零三决定偷偷潜入王宫，摸清楚纵马客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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