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泠府邸(1/2)
考虑到卓钰不会骑马,苍陌浔干脆徒步而行,像是引路一般走在前面,只是越走越快,卓钰只得拼了命的追赶,才能看到他的身影,以不至于失了方向。
沈昭辰苦着脸牵着两匹马,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双手勒在后面,姿态像极了被人压住的囚犯,只看见前面二人的距离于自己越来越远,干脆也不再加快速度,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追赶了近半个时辰,卓钰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只是凭借意识支撑自己继续跟随,然而,任何事情都有极限,身体亦是如此。终于,她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两个月来,哪怕面对逮捕,无数次逃离,她也没有这么疲惫不堪,以至于生生晕厥。
那一刻,卓钰只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绝对不会轻松。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只不过,那都是后话。
再次醒来,是在颠簸的马背上,迷迷糊糊睁眼时,便听到苍陌浔风轻云淡的问道:“醒了?”
“恩……”卓钰怔怔的点头,发现沈昭辰也站在了一旁。
呃,他刚刚明明在悠哉悠哉的牵着马啊,现在连他都跟上来了,估计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吧。
“太弱,走这点路都受不了。”苍陌浔斜眼看着卓钰,没有慰问也没有关怀,冷淡的出奇,简直让人怀疑,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
卓钰的心也被狠狠刺痛了,委屈之感涌上心头,有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两个月来受得无数苦,都不如现在一刻小孩子心性的爆发,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只差下一刻,便会决堤。
然而,卓钰忘了此刻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是在马背上趴着,基本是半悬在空中,马虽然只是在缓步走动,但对于她一个五岁小孩来说,这样的颠簸,她也是无法掌控的。
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卓钰只觉得腹部一滑,重心顿时向前,整个人直直的往下栽倒。沈昭辰一惊,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她,却因为距离太远,已然来不及。
这样头朝地的摔下去,不死也要摔的终身残废。
哎,这几天总是坏事连连,先后经历了几次生死门槛的跨越,现在,怕是要彻底栽了。
拜他为师,到底后不后悔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包括将来。
只是,突然间,身体似乎停止了下坠的状态,奇迹般的被定在了半空,好像被什么人揽住了。卓钰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又被一把松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摔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摔的脑子发懵,全身酸酸疼疼的,觉得骨头都要断了。可是,却没有和想象的一样,摔了个四肢残缺,哪怕再疼,身体也没有实实在在的损伤。
卓钰摇了摇脑袋,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苍陌浔就在自己的身侧,却没有扶起来的意思,只是事不关己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而旁边的沈昭辰,离了一丈远,正愣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苍陌浔,似乎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怔住了。
那么刚刚……揽住她的那个人……
“师……师父?”她下意识的开口,或许是想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师父。
那样的触感,总觉得不真实。
苍陌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应声,也不说明,只是说道:“愚蠢,这样都能摔下来,你这几年所学,除了抢劫偷盗,什么也不会么?”
“呃……对不起,师父。”
卓钰怯生生的开口,不敢反驳,也不敢再上马,乖乖的走路,跟在师父身后。苍陌浔估计也是考虑了她摔的不轻,没有再加快速度,不紧不慢地走着,卓钰同样是一声不吭的跟着。
沈昭辰也自觉的住了口,他刚刚已经看见了,是少爷的右臂揽住了女孩的身体,帮她缓住了下坠的趋势。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少爷与外人这么近的接触,虽然只是一瞬便放开了,但也算是破天荒。
不过,也不能叫外人了,少爷既已经收了这个女孩为徒,那么以后,这女孩,便是府中的小姐了。
虽然府中,也就他们三人。
又走了一会,卓钰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个府邸,所处之处很是寂寥,整个府邸从外来看也是暗色的,似乎没有什么人息。若不是华奢的建筑材料为砌,以及难以察觉的淡雅之情,她都几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堂堂泠王住的地方。
府邸上方,房梁之下一寸,有一个木瓦雕刻的牌匾,赫然镌着“轩泠府”三字。
这是苍陌浔隐居之后的居所,平日里,只有他和沈昭辰二人在府里,习武看书,别无他事。而轩泠府的位置不算特别偏僻,因此看到的人也不少,不过他是轩泠府主人的事情,只有段晟非和几个亲信知道。每个月晟帝都会给府中发一些俸禄,具体多少也不清楚,但足以抵得上正一品官员半年的收入。
伙食什么的,自然是沈昭辰照料,这少年几年来不仅武功上涨,厨艺也增进不少,吃的饭菜都由他打理,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味,但也不算难吃。
果然穷人孩子早当家,只不过,貌似也不准确,毕竟,轩泠府都算穷的话,整个尧楚也没几个富人了。
“这座府里,平日只有我和少爷二人居住,现在加上小姐,便是三个人了。”
“就我们三个人吗?没有别人了?”卓钰呆住,这么大的一座府邸,只有三个人居住?
“是的,少爷不喜欢热闹,所以你住进来以后,也要收敛住性子,万不能吵到少爷。你之前在外面抢的钱,过几天我会帮你还了,从此以后,你和外界再无瓜葛,只是少爷的徒弟。”
“那师父,一辈子就待在这里不出去了吗?”
沈昭辰开门的手一顿,回头望了一眼苍陌浔,对着卓钰说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少爷自己想做什么,我们管不了。”
“哦……”卓钰乖乖住了口,乱问话是什么代价,她今天已经尝试过了。
“那,师父多少岁啊?你又多少岁?”
“少爷九岁,我十三,但是,你也可以把少爷当成二十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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