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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越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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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左相府邸。

“兹有左相越纶扬之女越歌,秉性忠直,躬全懿范,承其父德,有将女之风,朕鉴悉赏叹,遂收之为义女,加封为慎玉公主。”

“今楚国势荣盛,朕感念帝恩,欲与炎朝永结秦晋之好。朕女慎玉,芳年待字金闺,可堪和亲大任,特赐冠服珍宝,即日前往炎地择婿。”

跪在地上接旨的女子身袭一件碧蓝底的齐胸襦裙,外罩对襟半臂,露出一截净白的袖子。上好的绸缎底料配上双面绣法,两朵雪色月季和零落的花瓣栩栩如生,再加上那旋绕于臂弯间的湖绿色丝绢披帛,将她通身的轻灵之气衬得淋漓尽致。

她伸出白嫩如蒿的双手,接过两道王旨。

「慎玉。慎。」

「真是个好名字啊。」

越歌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带着几分虚弱的病气,五官却是精致绝色,纤长的黛眉,妖魅的凤眼,优美的耳骨,直挺的鼻梁,润盈的嫣唇,宛然天人之貌。

负责传旨的年老宦官周旋于楚宫数十年,早已见过无数姿容出众的嫔妃和宫女,却还是忍不住为她的相貌暗自称奇。

像越家小姐这样,能把病态的容颜都带出几分明艳照人的女子,实在令人惊叹。这样的气韵风华,连宫里那位盛宠不衰的娘娘都无法和她相比。

楚都里的高官勋贵都知道,左相不喜欢应酬,左相夫人也很少贵族女眷们的聚会,他们还有个先天不足、自小缠绵病榻的独女,养在深闺从不出门。王上要是真见过这位左相之女,这道王旨就不是和亲的王旨,而是纳妃的王旨了。

老太监右移两步,虚扶蓝衣女子左侧的左相起来,越歌和府中众人随之而起。

“劳烦公公走一趟了。”

越纶扬本是武将出身,后来才被楚王任命为领率众文官的左相。他身材高大魁梧,年近五十依旧不显苍老,眉宇间的一股英武胆气,让人看上去就觉得这是个性情直率、心无谋算的人。

“左相大人折煞奴才了,咱家只是奉命办事。”目语额瞬的老太监笑了笑。

“父亲,女儿先回房了。”越歌福身行礼,嗓音清甜柔软。

越纶扬颔首,又屏退了府中众人,请老太监在堂正后的桌旁入座,自己再坐到另一侧。

“公公,小女越歌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王上的旨意未免让人心寒。”

这个老太监是楚王身边的红人,多年以来,越纶扬从他口中得到了不少楚王有意令他知晓的消息。越纶扬一面装作不知内情,另一面则通过这些消息揣度楚王的用意。

老太监眯着眼,“历数长渊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也没有和亲公主自选驸马的先例。令千金得封公主,担当和亲大任,隆恩浩荡,左相大人应该高兴才是。”

公主自选驸马本是临国的规制。

楚国战败,连失数城。楚王派遣越纶扬作为代表,赶赴战场请求和谈,最后越纶扬签下了割地赔款、楚效临制的条约。这件事,可是让满朝文武鄙斥哗然,楚王也极为不满。

楚王准备调回炎地的军队再撕毁条约,临国凤羽军只有十万兵马,而楚国所有的兵力加起来将近六十万,只要拖上一个半月的时间,等军队回防,楚王便可高枕无忧。割地和改制的事情都要拖,楚王打算做个幌子,又有人给他吹了几口枕边风,才有了这两道王旨。

越纶扬沉默不语。

老太监又劝说道:“咱家虽然能体谅大人的心情,却还是要奉劝大人一句:王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如果大人,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越纶扬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多谢公公提醒。”

老太监见越纶扬一脸颓然,和他随意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回宫交差。

左相府邸的后院里,只有主母所在的正院住了人,其他的院子都闲置着。

越纶扬走进院子的时候,慕容婉正站在门口,右手扶着门边,半倚半立地出着神,身边伺候的侍女都被她支开了。

她年过四十而红颜未老,大概是保养得当的缘故,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还有一种妩媚中带着端庄成熟的气韵。

“婉儿。”越纶扬看见她便唤了一声。

慕容婉回过神时,丈夫的手臂已经搭上了她的肩。像平日里一样搂着妻子走回房中,越纶扬的眼神和动作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夫君,妾身心里惶恐。”慕容婉面色忧愁。

那个接下王旨、即将去炎地和亲的女子,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越纶扬曲膝蹲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真的吗?”慕容婉呢喃道。

“裳儿已经平安离开了边境,过些日子,我就送你过去。”

“你真的愿意放弃权势,归隐山林?”

“没有什么比你和裳儿更重要。”

越纶扬低下头,眼底隐下一抹沉重的愧疚和决绝。与此同时,慕容婉眸间浮现出几抹淡淡的凄哀和欣慰,奇异地交叠融合,然后在下一瞬化为乌有。

按照楚王的旨意,越歌在几天之内就要前往炎都。事发突然,侍女们当天就开始整理小姐的行装,众奴仆倒腾了半天,直到晚上,府里才恢复了一样的安静。

吃过晚饭,越纶扬还要回前院的书房看完衙门今天送来的公文,临走前给妻子留了一句话,说他晚上大抵要歇在前院,让慕容婉不必等他。

夜过子时,墨色的夜幕染了一层蓝雾,繁星撒下的光辉穿梭于空。

相府东南角落的院子里,有一座简朴的房屋。

身穿红衣的女子坐在干净的木案前,桌案上只摆了一壶酒和一个瓷杯。

通明的烛火照得屋子敞亮,屋里的摆设极少,甚至有些简陋,灰黄的墙面映着一个婀娜的倩影,执杯漫饮。

门“吱呀”一声打开,烛火摇曳。

越纶扬关上门,走到房中,向女子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红衣女子手中的琉璃盏冰清玉莹、剔透无痕,十指的月季丹蔻鲜艳妖冶,清冷的声音在这空狭之地悠然响起:“越卿请起。”

越纶扬起身走过去,安坐席上,看向红衣女子的眸中含着敬意。

她就是白天接下王旨的越歌,不过百里丹觉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丹觉白皙的脸颊透出微微的红润,健康的肤色不见白日时的病弱气息。虽然她的内力尚未恢复,但是真元还锁在骨血经络里,不至于身体孱弱。白天的时候,之所以脸色苍白、脚步虚乏,是服用了特殊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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